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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

    枢机院。

    “红龙已被拿下,琳琅夫人被流弹击中。”

    “撒旦教团的部队呢?”

    电话线那头的人嘶哑的嗓音传来,整个翡冷翠已经乱套了,数百名十字禁卫军非死即伤,却只留下了几十具敌人的尸体!

    “大约有十几人逃离,异端审判局正在全力搜捕。”

    “好了,将西泽尔搜押,把琳琅夫人的遗体带回……”

    “很抱歉,击中琳琅夫人的是焚城炮,遗体……”

    电话线那头的人被打断时显然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冲话筒咆哮道:“炮兵是干什么吃的!国家的钱就养了你们这些废物吗!啊?”

    “我们的炮兵阵地遭到了袭击,怀疑是为了接应那支小队逃跑的死士,虽然消灭了那队死士但混乱中的流弹也……”

    “好了!近卫师团的两万人已经开进了翡冷翠,尽快收拾残局,不要在出差错了……”

    电话很快挂断,翡冷翠的变故大大超乎了枢机院的预料,为了压住翡冷翠各种势力,他们甚至调动了翡冷翠外驻扎的王牌师团,堪称“御林军”的近卫师团,两万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部队也不服众望,很快稳定住了翡冷翠的局面。

    ……

    中山之国,狼山腹地。

    攻进狼山地区的中山军很快和周军回合,稳住阵线后,从南方急调而来的骷髅师也赶来,他们不分昼夜日夜兼程,人歇车不歇,很快完成了对奥联军的三面合围。

    “准备进攻!”

    休息了三个小时,哪怕是累得最像狗的炮兵也重新变得精神抖擞,他们吆喝的搬运炮弹,将沉重的炮弹推入炮膛。

    步兵则沉默的卸下身上的背囊,检查手中的枪械,确定工作状态良好之后给手中的枪械装上压满子弹的弹夹或者弹鼓。

    观察员用潜望镜观察着奥联军的阵地,不断报出一个个目标的位置,然后换算成坐标发给炮兵。

    “坐标:****,****”

    奥联军的炮兵部队是第一优先摧毁的目标,其次就是他们的机枪堡垒,连射铳是奥军手中唯一能够给夏联军造成大量伤亡的武器。经过这么多血腥的战斗,楚焕林已经发现,奥联军的三联装五联装火铳对射杀敌数量其实并不多,最主要的伤亡还是炮击和机枪扫射造成的。

    所以很不幸,奥联军的炮兵和连射铳就成了他们第一优先打击的目标。

    奥联军马上就发现了夏军的动静,他们立刻进入阵地,短剑出鞘,子弹上膛,严阵以待。

    仆从军的部队以师团为单位被布置在了第一线,几十万仆从军将作为奥军的挡箭牌抵挡着夏联军最猛烈的攻击,而这些仆从军的将官敢怒不敢言,他们的国王和贵族已经沦为了奥斯曼帝国的傀儡,不断像他们施压,完全不顾这些士兵的死活。

    一切准备停当。

    负责主攻的骷髅师一团团长贺云转身对通讯兵说。

    “给(中山)战区司令部(师部)发报:我军将于五分钟之后向据守狼头的奥联军发动进攻,预计将在一个小时之内拿下全部外围阵地!五个小时攻占狼头区域主峰!一天之内歼灭狼头区域全部敌军!”

    通讯兵立刻发报。

    楚焕林把整个狼山地区分割成了六个区域,分别是狼头、狼一、狼二、狼三、狼四、狼牙,狼牙区域是奥联军主力驻守的主阵地,包括奥联军司令部在内的驻守在哪里五万奥军。

    而其他五个子阵地由近五十万仆从军防守,为了把这些仆从军逃跑,奥联军总司令列奥多夫中将安排了被打散编制的三千多奥军混编成督战队盯着仆从军的后背,谁敢逃跑都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射杀。

    这时,炮兵营的电话打了过来:“团长,我们准备好了。”

    贺云说:“那还等什么?开火!让这帮西方人也尝尝我们大炮的厉害!”

    “是!!!”

    重炮营阵地。

    “齐射!”

    “轰轰轰——”

    十几门155毫米口径虎式重炮率先开火,一排炮弹在山呼海啸间狠狠砸向仆从军的炮兵阵地,立即就在仆从军的炮兵阵地上种出了十几朵黑红色的蘑菇云。

    “还击!还击!”

    仆从军此时正在吃饭,三五成群的炮兵和负责警戒的步兵聚在一起闲聊,一边扒着饭盒里的饭食一边讲着荤段子。

    等负责观察的观察手发现夏军的重炮营开炮的时候已经完了,阵地上的仆从军官兵只来得及看向天空朝自己划落的炮弹。猝不及防之下,马上就有三门苏丹重炮被掀飞,数门轻中型直射炮被炸成零件,炮兵们更是死伤惨重,连着保护炮兵的步兵们也死伤颇大,步兵部队为了方便吃饭几乎有超过一半的官兵就地在炮兵阵地上和炮兵一起吃饭,结果导致阵地守备部队伤亡接近三分之一!

    遍地都是尸体和哀嚎的仆从军官兵,但除了少得可怜的救助队在救护这些伤员外,没人管他们,活着的炮兵冲到火炮前开始朝夏军的重炮营反击,步兵把重炮上的死尸一具具抬走搬运弹药以供炮兵使用。

    “开炮!”

    仆从军的炮兵指挥官大怒,立即下令开火还击。

    仆从军的炮兵迅速操纵着奥斯曼提供的苏丹重炮朝夏军的炮兵阵地开火,由于装备的是西方一流火炮,苏丹重炮的火力那叫一个猛!可惜的是,他们是仆从军。

    虽然接受过西方的正规训练,但要想把一支只会用刀剑砍杀的盔甲部队彻底转型为一支正规化的热武器军队,那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和战争的。

    很显然,他们所接受的训练并不允许他们击中这么远的目标。教皇国的正规军再和骷髅师的炮战中都被按在地上摩擦,更何况是三流水平的仆从军。

    一千米内他们可以做到精准炮击,两千米内可以玩炮火覆盖,再远就不行了,因为他们没接受过打更远的目标的训练。

    所以很不幸,夏军的炮兵阵地与仆从军的炮兵阵地相隔至少四公里,这个距离他们倒是能打到,但问题是打不准,打过去的炮弹天一发地一发的,在仆从军炮兵指挥官的目瞪口呆下,那炮弹都飘到姥姥家去了。

    根本就没有对夏军炮兵构成威胁,最多歪打正着炸了两下步兵阵地,让倒霉的步兵在叫骂中多挖几下壕沟。不但没有实质性的回报,反倒把更多原本没有被发现的重炮坐标主动暴露在夏军炮兵观察员的面前。

    重炮营的炮兵马上修正座标,调整射击诸元,又是一轮齐射,夏联军的前沿部队分明能看到好几个炮车轮飞上了半空。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炮弹都打哪去了?”

    炮兵指挥官忍不住咆哮起来,可他也只能发发火,就算是他自己亲自操纵重炮也不能打中那么远的目标。

    炮兵参谋长不禁皱起眉头:“隔了这么远,他们也打得如此精准?夏军的炮兵这么强悍?”

    其余的炮兵参谋一个劲的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投靠西方阵营是个错误?”

    炮兵指挥官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大胆的想法,他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要知道古兰和宛国内部可是对亲夏派进行了血腥清洗,任何有反西或者亲夏的举动都被下狱和处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夏军的重炮依旧在往仆从军的炮兵阵地砸炮弹,至于准心……

    不好意思,他们能隔着四千米之遥给固定目标挨个点名,精确程度堪称魔鬼!

    夏军炮兵拥有这个时代性能最为优良的重型榴弹炮,又在对内叛军和属国的联邦战争中积累了大量实战经验,而骷髅师的炮兵全部都百战老兵,那战斗力可是蹭蹭的往上涨啊……

    “更换炮弹,延迟引信!”

    重炮营的炮兵们基本无视四公里外飞来的炮弹,只顾着按照炮长的口令瞄准、装弹、射击,打出一个个精准的齐射。每一个齐射都要掀翻仆从军两三门重炮或是摧毁一个轻中型火炮阵列,高爆弹和榴弹那狂暴的冲击波更是让仆从军炮兵死伤无数,遍地都是死去步、炮兵和受伤士兵。

    几个回合的重炮齐射下来,仆从军的炮兵损失惨重,炮兵指挥官嘶吼着被炮弹的余波震晕,其他军官商议后迅速决定后撤避炮,步兵和幸存的炮兵拖着残存的火炮狼狈撤退,他们已经被逐出战场了,继续呆下去和夏军重炮死扛只能是全军覆没!

    “敌人的重炮部队逃了!”

    炮兵跑光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步兵倒霉了。

    在炮兵驱逐仆从军炮兵的时候,团部直属工兵营的战斗工兵已经在前沿战壕背后布置好了十二门240毫米口径抛射炮,这都是师部后勤陆续从国内运输过来的,中山国没有铁路,连好一点的公路都没有几条,也导致仗打到现在还有很多重型装备没有送上来。

    一切准备完毕后,抛射炮阵地上的迫击炮手也领到了后方运送过来的大批火箭弹。

    没错,那些一般是由战斗工兵来操作的火箭弹,也是可以用迫击炮来发射的,而且射程更远,精度嘛……也就那个鬼样,也算是给对面的炮兵一个安慰。

    这种武器跟精确不沾边,不管用什么来发射都一样。

    “开始吧。”

    贺云一声令下,抛射炮率先发出怒吼,十二枚重达数十公斤的炮弹被黑火药猛地抛射出去,砸在数百米外仆从军的外围前沿阵地之中,然后……

    “轰!轰!轰!”

    随着团团刺眼的火光闪过,一条条火龙膨胀而出,以炸点为中心的区域,两百平米内一片燃烧的火海。

    这是凝固焦油弹,骷髅师超喜欢这玩意儿,不仅能给敌军造成巨大的伤亡,附带的心理恐慌也足以让一支军队动摇,效果拔群啊!

    “啊……救我……救救我……”

    “砰砰……”

    仆从军阵地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前沿阵地的部队都听的一清二楚,中山军和周军那是嘴唇发白,他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吓得腿脚发软,转身却瞧见隔壁夏军的阵地上全凑着脑袋欣赏“风景”,然后在军官们的皮带下老老实实的趴回自己的战壕,一时间所有中山军和周军的官兵都下了一个决定——一定不能和这些人做敌人!

    夏军简直就是地狱中放出来的军队!这是用来进攻天国的神的军队吗?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看哪滔天的火焰,天知道有多少人中招了。

    夏军根本不去理会这些,迫击炮手同时开火,乌泱泱一大群火箭弹被抛射出去,不是很准确地落入仆从军阵地,又炸出一大片火海来。

    这些火箭弹内部同样装满了凝固焦油,为了多装一些,不惜把弹体做得很薄很薄,一炸就碎。总重十六公斤的火箭弹里至少灌了八公斤凝固焦油,其威力可想而知。火箭弹密集地落下,形成大面积轰炸,狼头地区的外围前沿阵地一片火海,躲在战壕里也没用,战壕防不住那呈奶油状四处飞溅的凝固焦油块,不断有仆从军士兵浑身是火惨叫着从战壕里跳出来,发了疯似的满地打滚、扑腾,结果越滚身上的火烧得越大!

    相比于在战壕中被烤熟的步枪手和直射炮炮手,躲在堡垒里的机枪手的处境相对要好一点,机枪堡垒是比较封闭的,凝固焦油不容易溅到他们。

    但是凝固焦油燃烧极其猛烈,产生的高温足以让人窒息,不少机枪手不得不放弃阵地逃出来,不然的话他们怕是要被生生煎成牛排……啊不,是人排!

    “一营正面强攻,中山军第七、八团负责进攻侧翼阵地,剩下的两个团作为第二梯队,随时准备冲锋!”

    见火候差不多了,贺云果断下令出击,楚焕林给了他刚刚从狼山县修整下来的第三和第四方面军作为辅助部队,由于没有来得及给这两个方面军补充兵员,贺云干脆把两个方面军整编成了四个团。

    虽然本来有四万人的部队打得只剩下两万多人,但剩下来的可都是老兵,也剩的贺云担心他们的战斗力,毕竟中山军没有什么攻坚战的经验,但这支部队却刚打了一场攻城战,贺云都不需要派军官去带他们。

    一个步兵营和两个满编团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冲了上去,不同于两侧加起来近万人的冲锋阵型,第一步兵营的队形很松散。

    三个人一组,一个班分为三个小组,小组与小组之间,单兵与单兵之间都保持着七米以上的距离,班长指挥小组长,小组长指挥各自的小组,全靠手势和口令沟通,一个营展开之后,在几公里的攻击正面上乌泱泱的全是人,区区几百号人,硬是给仆从军造成一种“夏军士兵正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错觉,让他们心儿颤抖,手止不住的也颤抖。

    如果是内行人,肯定能一眼认出,这是三三制战术,外加小路多群无重点渗透,面对这松散而又无处不在的夏军士兵,仆从军就算还有连射铳和直射炮在炮击中幸存下来,能给夏军士兵造成的伤亡也不大。

    中山军的两个司令正指挥着各自的两个团猛攻侧翼,在望远镜中他们看到了第一步兵营的阵型,看得目瞪口呆:“这么松散的队形……如何指挥?得乱套啊!”

    但凭借骷髅师在中山国内战无不胜的战绩和恐怖的伤亡交换比,两位司令官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按照贺云的指令命令部队进攻,宗主国的军队自己这些属国军队也不好跑去瞎指点。

    自己的军队都是人家帮忙练的,谁让夏军强的一批呢,不然自己两个中山军的将军,也不会被夏军的一个上校团长指挥作战。

    “轰轰——”

    第一步兵营进攻的浪潮已经顶着仆从军凌乱的火铳射击和三四挺连射铳歇斯底里的咆哮,涌到了烟火缭绕的战壕前。

    “哒哒哒……”

    还是标准的作业流程,先是一顿手榴弹狂砸,硬生生砸出一片立足之地,霰弹枪手先跳进战壕里,用霰弹枪清空数十米内的抵抗力量,接着步枪手跳进去,然后是机枪手……当机枪手也进去后,全班就以机枪手为核心展开,开始在战壕内扫荡……被他们扫过的地方基本上没有活物了。

    “弹夹!”

    冲入战壕的夏军班组并没有急于向下一道战壕发起进攻,他们在等待后续的弹药供应,以往攻击奥军的阵地并不需要这么快供应弹药,但是仆从军人太多了,他们战斗力虽然不如奥军,但他们有的是士兵和部队送上来填,他们的指挥官在用士兵们的命去填上夏军进攻的缺口,用一支又一支部队的全军覆没来堵住夏军前进的道路。

    “火力组压制!”

    机枪班组跨过堆满仆从军士兵尸体的壕沟,架设起机枪阵地扫射冲过来的仆从军部队。

    “换弹鼓!”

    得到弹药供应的作战班组换上了后勤送上来的弹鼓,一箱箱弹药箱被“扫荡一空”,机枪手和冲锋枪手换上了弹容量更大的弹鼓,七十五发的弹容量足够他们面对仆从军的人海攻势了。

    夏军的武器装备和他们所接受的训练使得他们在堑壕战中战尽了上风,而只有少量连射铳、普遍装备三联或五联装火铳的仆从军则是只有挨打的份。

    别说轻机枪对扫这种不存在的东西,即便是拼刺刀仆从军也很难占得到便宜:联装式火铳并不适合拼刺作战,在狭窄的战壕里根本就施展不开。

    拼刺刀的时候夏军士兵会主动贴着壕壁灵活闪避,仆从军往往是狠命一刺刀没捅中,捅进了战壕壁里,还没等他们拔出刺刀,后脑勺或者腋部就挨了重重一枪托。

    这两个部位都是非常脆弱的,挨上一下不死也是重伤。

    当然,比刺刀更加要命的是战壕杖,这玩意就是一根70厘米长的木棒加一个600克重的旧齿轮,非常的简陋,但也非常的要命。

    夏军士兵在战壕中将它抡得呼呼风响,仆从军用上了长长的刺刀的步枪左右招架,手忙脚乱,一个不留神的挨一下……只要挨上一下,不死也得摊个内出血或者粉碎性骨折,彻底丧失战斗力!

    而夏军士兵很显然是不会只砸一下的,当他们倒下之后,夏军会毫不留情的往他们脑袋补上一锤。要是碰上抡的尽兴的士兵,可能会被砸成“软趴趴”。

    “换装刀剑!”

    最后可能是被抡出脾气了,在军官的带领下,近千名仆从军士兵扔掉了西方人配给他们的火器,换上了他们原来的刀剑,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朝夏军的一个排发动了冷兵器时代的集群冲锋,他们中有的人甚至还穿上了盔甲,更有甚者骑上了后面运送补给的马匹,挥舞着刀剑冲来。

    “杀啊——”

    面对多于自己几十倍的仆从军,为首的排长带着自己排的三十名士兵毫不畏惧的直面迎面冲来的仆从军,握紧了手中的战壕杖和刺刀,然后他们选择了……

    “哒哒哒——”

    我有枪谁给你玩肉搏!排长和士兵们面无表情,十分娴熟的放弃了战壕杖和刺刀,拉动枪栓,扫射。

    “轰!轰!轰!”

    密集的子弹扫倒了一片冲过来的仆从军,腰间还挂着手榴弹的步枪手把剩下的手榴弹全部“送”给了“热情”的仆从军士兵们。

    几个弹鼓下来,面前就在看不到还站着的仆从军士兵了,他们继续装上刺刀和战壕杖进行流水作业。

    “咳咳……”

    前进中,一声咳嗽引起了排长的注意,只见一个身中数弹的军官被埋在尸堆里,只有上半身露了出来,这个军官看见夏军后,一边咳嗽一边用还可以动手指着排长,似乎是气的,也可能是疼的,手不停的颤抖。

    “你们……不……讲武德……”

    “明明是白刃战……你居然用火器……”

    排长却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名仆从军军官,鄙夷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呢,你们群殴我还不能用枪了?”

    “还不讲武德,我让你冲了?”

    “噗——”

    军官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吐出一口“精血”,死不瞑目。

    “啧啧,排长你的嘴也太毒了,本来他不用死这么早的,现在你帮他提前结束了痛苦,真乃是“慈悲为怀”啊~”

    旁边的一位士官忍不住赞叹道,真是虾仁猪心啊。

    “假和尚,带着你的班给我滚前面去,一天天在我耳边念经,在慈悲我就发发慈悲把你调到后面搬弹药去!”

    排长一脚把士官踹走,士官一听要搬弹药马上去屁颠屁颠的领着队伍跑了,唯恐被调到后面去晾着。

    “哒哒哒——”

    机枪扫射的声音在整个外围阵地回荡,仆从军在前沿阵地填进去一个师团也无法挽回被夏军占领的阵地。

    轻机枪成了他们的噩梦,机枪手端着它在战壕里横冲直撞,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然后突突突一通狂扫打得弹壳飞溅。

    等一个弹鼓打完,老长一段战壕里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了。

    “轰!”

    他们甚者把少的可怜的战车和斯泰因重机集中起来,企图用这支“机动力量”来挡住夏军的步伐,但掷弹兵投掷的高爆手雷就将这支部队打得溃败。

    高爆手雷有着170克苦味酸炸药的装药量,使它具备巨大的威力,并且附带猛烈燃烧的效果,一颗轮过去,仆从军就算不被当场炸成碎片也会被震得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连战车也无法逃脱被炸毁的命运。

    而这些武器奥军都没有装备,何况是已经沦为仆从国军队的仆从军呢。

    他们一件都没有,他们手中只有普通的西方制式枪支。所以面对夏军那水银泻地一般的进攻,仆从军很快就陷入了溃败,一个营接着一个营的放弃阵地,向狼头主峰阵地逃去。

    夏军的轻机枪和步枪射出的子弹追逐着他们的背影,在一阵密集过一阵的枪声中,逃窜的仆从军士兵纷纷后背中弹,七扭八歪的躺倒一地!

    “砰砰砰——”

    侧翼传来步枪特有的枪声,很显然是中山军的部队突破了仆从军的侧翼阵地,他们正在赶来和夏军回合。

    “报告团部,我们已经拿下了前沿阵地,敌仆从军第三师团溃败,只有大约三百余人逃离,其余全部被歼!”

    ……

    “一营撤回补充物资,换二营、三营进攻!”

    贺云说:“另外坦克部队也压上去,方面军的四个团跟进作战,向狼头主峰发起全线进攻!”

    “团长,哪里是主攻?”

    作战参谋拟定了几处主攻方向,在装甲部队的配合下很容易在仆从军的放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利用骷髅师的机动力量穿插分割狼头区域与狼头主峰的联系,然后吃掉这里的近十万仆从军!

    “哪里都是主攻,我要打得敌人分不出兵力来支援主峰阵地,一营、四营和警卫连集中兵力直插主峰阵地,一口气打垮他们!”

    “警卫连上去了,指挥部的防务怎么办?我们只有后勤和工兵营了。”

    “给后勤人员配枪就够了,再说不是有工兵营和炮营吗,奥军现在全部龟缩在仆从军的后方,不怕有奇兵!”

    贺云大手一挥决定了作战方案,久久为动的一号坦克群接到攻击命令后,在蒸汽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下朝仆从军扑去。

    古兰军第一军团主峰指挥部。

    “第三师团已经被夏军吃掉了,只有不到三百溃兵逃了回来……”

    伊索隆眉头紧皱,第三师团可是有一万多人,虽然来不及给他们配齐兵员,但还歹也和对面兵力相当,怎么连一个小时都没到就被打得全军覆没?

    “要不趁夏军还未有所行动,派右翼第六师团的一支联队出去偷袭一下敌人的炮兵阵地或者后勤……”

    “让他们跑到阵地外,跟让他们去送死没有任何区别!”一名参谋大声反驳道。

    伊索隆还是皱着眉头,正想说话,突然,山口中传来一阵滚雷般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重炮炮弹飞行的尖啸,一排155毫米口径虎式重炮炮弹化作团团火球从空中翻滚而下,砸在正在挖掘战壕的古兰军中间……

    “轰轰轰——”

    一堆堆古兰军士兵就像被狂风扫中的树叶,在一声惨叫中飞爆炸冲击波扫出十几米开外,沥下一阵阵血雨。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每一发炮弹爆炸都意味着上千块破片横扫而来,挨上一块不死也残!第一排炮弹爆炸的余声还在天空中滚动,第二排炮弹便呼啸而下了,贺云为了在一天之内消灭调伊索隆的第一军团,把所有的大小口径火炮都用上了,紧接着是第三排,第四排……天知道有多少门火炮正在朝他们疯狂开火,炮弹准确地打在古兰军中间,将古兰军士兵成丛的炸飞!

    伊索隆的面色微微发白,他知道第一军团的末日到来了,后退就会被奥军的督战队堵回来,进攻就是死,坚守阵地也只不过是死的晚一点而已,他们是不会有援兵的,奥军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而国王也已经抛弃了这里的几十万古兰军,相信其他军团和宛军部队的处境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

    “听天由命吧……”

    伊索隆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座椅上,参谋军官们低着头,已经不需要指挥了,夏军发起了全线进攻,要不了多久前方的部队就会在夏军强大的攻势面前溃败,就像军团长刚刚说的,听天由命吧,这种情况任谁也无力回天了。

    ……

    “回电:我军已歼灭狼头区域的古兰第一军团,军团长伊索隆拔剑自刎,其余残敌一万余人投降。”

    古兰军的阵地上,鲜血染红了旗帜,土地映染成血红。

    在高高的云峰俯视,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血土。

    “尸横遍野啊……”

    贺云站在主峰阵地上向下望去,被重炮轰炸过的黑土和鲜血染红的红土成为了这个不到十公里的战场唯一的颜色。

    “我们团伤亡了近五分之一,伤员已经把临时的战地医院塞满了,中山军的四个团打得也只剩下一万来人了。”

    夏军士兵的阵亡不多,往往是受伤的多,因为能造成夏军士兵伤亡的重武器都被摧毁了,而靠着先进的装备和战地救护,只要不是一枪死和打中要害,基本都能抢救过来,可中山军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的可没有防弹头盔和防弹胸甲,原诚的财力还不够给三十万中山军都装备钢盔,连冲锋队也都没有装备,原诚把黄金都用在武器上了,防护倒是不怎么重视,这也到导致很多士兵因救助不及时死亡,骷髅师倒是有战地医院,但是规模只够维持骷髅师的救治,能接纳的中山军士兵不多。

    奥军司令部。

    “古兰军和宛军的部队已经完了!”一名奥斯曼高参恼火的踹了一脚身旁的椅子,“我们现在被夏联军近二十万人包围着!而我们只有五万部队!”

    奥斯曼派遣军总司令,列奥多夫中将沉默着抽着镀金的烟斗,烟雾缭绕在周边,让副官和参谋们看不清他的面庞。

    “将军!国王陛下致电!”

    通讯兵恭敬的把传输过来的电文递给站在列奥多夫身旁的尔罗斯副官,指挥部内的贵族军官们也整齐的把目光放在列奥多夫身上。

    “先生们,你们可以回国品尝从高卢酒窖出产的红酒了。”

    列奥多夫谈谈的将奥斯曼帝国皇帝苏丹六世亲拟的电文放在木桌上,“各部队马上筹备,明天早晨突围,也该回国了,陆陆续续派遣了八万多人,结果现在只剩下五万了,奥斯曼的小伙子们不该没有价值的死在东方……”

    “将军,我们后方还扎着一枚钉子。”副官提醒道,“那些中山军很顽强,依靠地形优势拼命死守……”

    “好了,”列奥多夫站起身,往自己的指挥室走去,“主力部队绕过中山军第二方面军的阵地,第一旅团和第二旅团分别负责阻击可能追击的夏军和消灭后方的第二方面军,苏莱曼骑士团今晚连夜撤回国内,甲胄骑士在撤退中对夏军没有多少威胁,反而会拖慢主力师团的行军速度,让他们先撤吧,他们死的骑士已经够多了……”

    “是!!”军官们立正,敬礼。

    “列奥多夫将军或许是对的,奥斯曼不该卷入这场战争,几万士兵损失在东方只会让北方的叶尼塞王国对我们更加虎视眈眈……”一名中级军官朝同伴低声说。

    “闭嘴,你想被那帮贵族盯上吗?”同伴拉住军官离开了指挥部,“国内的大家族可不会管这些!他们得到了古兰和宛国的国库,这就是他们发动战争的理由,相信教皇国也没少给他们好处,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能不能活着回到奥斯曼还是个未知数。”

    相比于贵族高官的乐观,中级军官和底层士兵对于夏军是让他们竖着回到奥斯曼还是横着回去,很是担忧,他们经历过一线战场夏军的恐怖,知道几十万仆从军的覆灭绝不是他们的无能,而是夏军太过恐怖,也就教皇国的部队在他们手中能多抗住几个回合。

    ……

    晚上篝火边,老兵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沉默着,把家人的照片拿出来看了看,然后便把它丢到了面前的火里,李鑫看了就奇怪的问。

    “你干嘛把照片烧掉?”

    “放着干嘛,奥军明天就总攻了,要是能回去,那就用不着照片了,要是不能回去......那也用不着照片了。”

    老兵看着黑白色的照片一点一点在火焰中化为乌有,中山国可没有照相机,就算有也只有在王宫才能看得到那么一两部照相机,那还是国主托夏国的外交官给公主捎的,外交官也很乐意用几部照相机来换取原诚和公主的好感,这对他的外交任务很有帮助。

    “会回去的,”李鑫舔了舔干的发裂的嘴唇,“外面炮声越来越近了,奥军坚持不了多久。”

    第二方面军现在算上能喘气的也不过一两千人,能扛得动枪的也就一千来人,他们半个月前就开始杀战马和骡子了,靠着马肉和马血硬撑到了现在,阵地边上的那口小的可怜的池塘早就被喝干了。

    “睡吧,明天是死是活就看谁命大了。”

    老兵说完就躺在沙袋上睡了起来,他们周边集结了大约五千名奥军,所以第二方面军代理司令,原司令已经殉国了,把剩下的马肉干都发了下来,顺便把仅剩的两匹战马给宰了,如果阵地丢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了,索性全发下去吃了补充体力,以应对明天的恶战。

    奥军第二旅团。

    “重炮持续攻击,最大基数!”

    “不要停,我们带不走这些炮弹,把它们全打在敌人的阵地上!”

    “轰!轰!轰!”

    第二旅团的大小口径火炮肆无忌惮的在第二方面军的阵地上狂轰乱炸,完全不顾及弹药的消耗,他们要在一天之内消灭第二方面军,第一旅团可阻击不了夏军多久,如果他们不消灭第二方面军,那阻击部队撤退的时候可能会遭到他们的反击!

    “骑兵大队!”

    “进攻!”

    奥军的骑兵部队出动了,数百辆斯泰因重机发出刺耳的怒吼,骑士们手上拿着重型火铳,后面插着一柄短剑,在蒸汽的尾烟下,他们像蝗虫过境一样朝阵地上的第二方面军涌去。

    “轰隆隆——”

    这是最快的攻击方法,靠骑兵一鼓作气冲破第二方面军的防线,当然,要是冲不破,拿这些骑士也别想全部活着回去了。

    “打!”

    看到奥军骑兵距离自己已经很近了,在军官的一声怒吼下,第二方面军官兵举枪齐射,一时间枪声跟炸雷一般,一千多个枪口同时喷出火焰,子弹密似飞蝗,飞向那些喷吐着蒸汽的重机。

    第二方面军新兵多,官兵的军事素养算不上很高,但是也知道射人先射马这个道理,瞄准斯泰因重机开火准没错!

    “砰砰砰——”

    一个排枪过去,一大批斯泰因重机被打得冒烟和爆炸,红水银爆炸的火焰将扬枪狂啸的奥军骑兵包裹。

    又一个排枪过去,风驰电掣的斯泰因重机又炸掉了一批。

    “射击!”

    接连吃亏,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奥军骑兵肺都要气炸了,在军官的带领下,朝着露头的中山军士兵扫射。

    “不要乱,继续射击!”

    火铳的对射开始了,直面奥军骑兵的中山军士兵盯着伤亡朝对面拼命射击,战壕内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对面的斯泰因重机一个接一个爆炸。

    “骑士们!”

    奥军骑兵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扔下火铳拔出短剑,距离已经够了,只要冲过去他们就可以用短剑将这些可恶的中山军士兵全部砍成肉酱!

    “射击!射击!”

    第一道壕沟的中山军士兵也有点红眼了,顾不上再打什么排枪,进入自由射击模式,疯狂装弹、开火,枪声凌乱而密集,将奥军骑兵打得下饺子似的往地上栽。

    “火炮!火炮!”

    战壕推出来了两门大炮,炮兵们换上了霰弹,开花弹早就打光了,等到奥军骑兵冲到距离战壕不足五十米后突然开火!

    “轰!轰!”

    两声巨响险些就震散了奥军骑士们的魂魄,数以百计的、龙眼核大小的钢珠轰然射出,像一把铁扫把扫向奥军骑兵最集集的区域。

    钢雨扫过,登时血肉横飞,一辆辆斯泰因重机爆米花似的爆炸开来,数十名奥军骑兵被撕得四分五裂,肢体内脏漫天飞舞,惨不忍睹,跟吃了两枚大型定向地雷差不多。

    野战炮发射霰弹向来是步骑兵的噩梦,这两门旧式火炮落后归落后,口径可不小,一次性可以发射六斤重的钢珠,不难想象这杀伤密度。

    近距离挨上两炮,那滋味可不好受,钢雨扫过,奥斯曼的骑士们在红水银的爆炸中滚作一团,瞬间躺倒了六七十人!

    奥军骑兵大队的指挥官眼睛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恨不得用胯下的斯泰因重机一脚油门碾碎这些中山军士兵的脑袋。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他们明明很想用轮胎碾碎中山军士兵的脑袋,却不得不拼命刹车和转向来让斯泰因重机慢下来,因为……因为他们赫然看到这道该死的战壕后面修了一堵冰墙!

    如果他们不停住重机,唯一的结果就是重机凭借惊人的速度轻松跃过战壕,然后……然后一头撞在冰墙上,来个肉饼压墙!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鬼主意,把战壕后面堆一堵冰墙出来?真是缺了大德了!

    “嘿嘿,这可是我们老早以前用舍不得喝的水砌成的,去死吧!”

    老兵嘶哑着嗓子扣动扳机,子弹喷涌而出,正面冲来的奥军骑兵被一枪击落,斯泰因重机死去控制翻倒在地,擦着地面掀起一阵沙尘。

    很显然,奥斯曼的骑士们都不想拿头去试试是自己的颅骨硬还是夯土冰墙硬。

    “停下!停下!”

    他们拼命减速转向,斯泰因重机的双轮在沙土上摩擦,放声狂嘶,有些甚至失控撞上了同伴,两辆重机滚作一团,一时间整个冲锋队形乱作一团。

    这就给了第二方面军的士兵一个最好的机会,子弹跟不要钱似的猛射过去,突然变得凶猛的火力打得他们人仰车爆。

    “开炮!”

    那两门野战炮更是趁机再次装上霰弹再次向骑士们送上热情洋溢的问候,轰轰两下,又有数十名奥军骑兵连人带车被一并撂倒。

    “撤!快撤!”

    仗打到这个份上,奥军骑兵再怎么狂傲也知道没法打了,军官大声命令骑士们撤退,还没中招的奥军骑兵纷纷调转车头,油门踩到底,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狼狈地撤退。

    第二方面军官兵们放声欢呼,瞄准他们后背不断扣动板机,跑得慢的纷纷中弹倒下,直到他们跑出数百米外了,士兵们才停止射击,在战壕里举着步枪放声欢呼:“赢了!我们赢了!”

    军官却一脚踹翻站在战壕上欢呼的士兵,喝道:“只是打退了人家一次进攻而已,这种进攻人家一天可以发起十几次,有什么可骄傲的?赶紧去把他们的武器弹药捡过来,准备迎接下一次进攻!”

    “是!!”

    马上就有好些士兵跑出战壕,手脚麻利的去捡奥军骑兵留下的火铳、短剑、子弹,甚至扒那些死鬼子的大衣。

    对于补给已经断绝的中山军将士来说,这些奥军骑兵那厚厚的、保养效果一流的棉衣最让他们眼馋了,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包括第二方面军的军官们,李鑫也投入到了扒大衣的行列,被他扒的那位从重机上掉下来摔伤了脊椎,动弹不得,一个劲的冲他嚷嚷,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估计是什么我是奥斯曼帝国的勇士,要求得到俘虏保护啥的,把军官们给吵烦了,一拳打在他喉结上!

    然后世界清静了,可以安心扒大衣了。

    这一仗战果辉煌,打死打伤奥军骑兵足有两百余人,中山军却仅伤亡三十余人,这可是中山军很少取得的战果,也亏第二方面军两万人打到现在剩下的都是不怕死的老兵了,要是一般的新兵可能就在那近距离的冲锋下破防了。

    而交换比之所以这么悬殊,完全是因为奥军的轻敌,第二旅团一开始就让骑兵发动冲锋,而不是让步兵冲。

    骑兵在重机上跟步兵对射,完全落了下风,打得准打不准先不说,重型火铳光是装弹、射击的速度就差了步枪一大截,战壕里的中山军士兵打了三发子弹,奥军骑兵才能打出一发,加上骑着斯泰因重机的骑兵更倾向于冲锋肉搏,他们带的重型火铳足以满足骑射作战不落下风,但那是一千多人有野战炮和机枪的战壕阵地啊!

    而紧靠着冰墙的战壕又完全扼杀了骑兵冲锋的空间……这怎么冲啊?一跃过战壕就要撞在冰墙上了,冲个屁啊!硬冲冲不上去,对射又完全不是对手,奥军骑兵只能当活靶子,那亏可吃大了。

    第二方面军官兵没有浪费这个天赐良机,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弹药,趁着奥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带着战利品开溜,回到战壕后一数,好家伙,捡回了两百多支重型火铳,数万发子弹,比刚才打出去的子弹还多。

    第二方面的代理司令很满意的说:“这仗打得不错,没有丢中山狼兵的脸!”

    第二方面军的士兵们更为得意,用枪口挑着他们的貂帽冲奥军那边挥舞,大声欢呼,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奥军旅团长科莱曼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拧了一下眉头,说:“这帮东方人,还真有两下子!”

    康丁少校愤怒地说:“我军有两百多人死在他们手上,不能轻饶了这些家伙!”

    科莱曼狞笑:“当然不会轻饶!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钉在十字架上,然后亲手掏出他们的心脏塞进他们嘴里!”

    “继续进攻!”

    康斯坦丁转身下令炮兵开炮,炮兵得知骑兵部队损伤惨重,愤怒的将一枚枚炮弹塞进炮管,用更加凶猛的火力轰击第二方面军的阵地,誓要把那堵阻挡奥斯曼骑士们的冰墙炸成渣渣!

    “轰轰轰!”

    但愤怒并不会让炮弹的准确性变高,他们只顾用密集的炮火攻击第二方面军的阵地,第二方面军的有生力量却没有多少损失,他们躲在防炮洞里,躲在地道里,只留少部分侦查兵在阵地上观察奥军的动向,奥军的大部分炮火都浪费在冰墙和阵地的沙土上。

    “轰隆隆……”

    骑兵部队这次全部出动,在在骑兵指挥官的指挥下,骑着斯泰因重机冲向第二方面军的阵地。有骑兵大队的教训摆在面前,他们学乖了,冲到距离第二方面军阵地大概两百米远处便跳下马,用重型火铳和连射铳跟第二方面军的士兵对射。

    第二方面军的士兵们可没有惯着他们,在他们刹住车转向减速的时候,机枪子弹和实心弹猛砸过来,第二方面军的炮团早就打光了,剩下的两门旧式前装滑膛炮的开花弹就那么几枚,为了应急留的,所以散弹和实心弹成了第二方面军的主要重火力。

    “哒哒……轰轰……哒……”

    密集的弹幕将他们打得死伤累累,战壕里的第二方面军官兵更是举枪齐射,排枪一个接一个打过去,将这些猫着腰往前小跑或者半跪在地射击的家伙三个一丛五个一堆的撂翻。

    第二方面军官兵大多是猎人出身,以前就是中山国火器营出来的,枪法精准得很,现在不在用老掉牙的单发火铳,而是新式步枪,两百米距离内几乎是弹无虚发,奥军骑兵连最起码的掩体都没有,只有斯泰因重机,而重机一旦被打爆就是红水银炸弹,所以只能充当活靶子,一时间伤亡急剧增加。

    “预备——”

    “放!”

    那两门大炮成了奥军骑兵的噩梦,时不时轰上两炮,实心弹和霰弹铺天盖地的扫过来,每一炮都要带走数十条人命,留下一地狼籍的血肉,令人作呕。

    “该死!”

    科莱曼忍不住破口大骂,“撤!让骑兵部队后退一百米隐蔽,命令炮兵给我把那些中山人炸成灰!”

    “他们撤了?”

    李鑫冒着头看向远处的奥军骑兵,他们此刻正在后退,但火力还是不减,密集的子弹不要钱似的朝阵地上招呼。

    老兵瞪了他一眼:“你想屁吃?留几个人在这里观察,其他人赶紧退回内战壕!”

    李鑫立刻反应过来:“退!退回内战壕!”

    “防炮!”

    军官们的声音传遍整个阵地,阵地上的也都是老兵了,在军官的带领下,截然有序的退回到内战壕的地道和防炮洞。

    正如第二方面军所料,他们前脚刚退回内战壕,炮弹后脚就到,震天动地,外战壕顷刻之间笼罩在硝烟烈焰之中。

    “轰轰轰——”

    连续的失败已经让科莱曼的脸有点挂不住了,所以这轮炮击来得格外的凶猛,四门152毫米的苏丹重炮直接瞄准战壕开火,一炮过去就要把战壕给震塌一大段!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第二方面军的绝大多数的官兵都已经退回内战壕里了,他们那成吨的炮弹打了个寂寞。

    “轰!轰!轰!”

    李鑫倾听着内战壕外那震天动地的炮声,这些能够准确应对奥军的办法都是第二方面军用近两万条人命换来的,他们被困在这里不知道面对这种场景多少次了,早就快练成肌肉记忆了。

    “这支奥军好像是新来的,打法太老套了。”

    “你因该庆幸这只部队是奥军刚调过来的,不然我们就不会只伤亡不到一百人就打掉了他们几百人!”

    老兵从口袋里拿出两块肉干,递给李鑫一块,然后自己默默嚼了起来,李鑫知道老兵这是在补充体力,也不在说话,自顾自的吃起了肉干,也谈不上味道,就是马肉烤熟了后晾成肉干,连盐巴都没有加多少。

    外面,奥军炮兵跟发了狂一样开火,炮弹雨点般砸向战壕,火力之猛,逼得几名躲在战壕防炮洞中的观察员也不得不退入内战壕里避炮。

    按他们的说法,战壕根本就没法呆,一发炮弹砸下来,老长一段战壕就给震塌了,不被震死也可能被活埋!

    他们说的是奥军152毫米苏丹重炮发射的炮弹。这种火炮发射的炮弹弹丸重量接近四十公斤,装药量达到八公斤,威力巨大,铲平战壕是小意思。

    好在奥军这个旅团也只有四门这样的重炮,而且射速也慢,算是中山战争中最“差”的重炮了,第一是夏军的虎式,第二是教皇军的龙吼,而中山军和仆从军又都是靠“军事援助”得到的武器,所以奥斯曼的苏丹重炮理所当然的成了“最差”重炮。

    不然的话这些观察员怕是没几个有命活着回来,冰墙同样也在遭殃,苏丹重炮发射的炮弹不断击中城墙,夯土冰墙一段段的崩塌,夯土破块漫天飞舞,爆风裹着烟尘扑面而来,简直让人窒息。

    如此可怕的威力还是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们不由自主的露出惧色。他们并不害怕跟奥军火铳对射,甚至不怕跟他们肉搏,但是奥军的大炮他们是真的怕,因为压根就没法还手!

    李鑫为了活跃气氛,嘿嘿一笑,说:“冰墙给炸平了也好,咱们要冲出去也方便,不用次次都钻“狗洞”。”

    士兵们愣了一下,放声大笑。他们想到冰墙外的战壕去就得钻地道,可不是钻狗洞么?

    “你小子。”

    老兵也是哈哈大笑,拍了拍李鑫的肩膀,现在他已经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老兵了。

    科莱曼现在却笑不出来了。

    他原本以为这场战斗是一边倒的,以奥军那强悍的战斗力,要拿下不足两千的中山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支孤军居然这么难缠,连续两次进攻都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击退,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不说,还白白送了数百条枪,数万发子弹给人家!

    简直岂有此理!

    在他的咆哮声中,炮兵顾不上准星的问题了,埋头闷装猛打,将主力部队带不走的炮弹一批批的砸向冰墙和战壕。

    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冰墙很快就被炸得不成样子了,原本跟贪吃蛇一样的战壕更是有好几处被生生夷平,被剁成了死蛇。

    科莱曼见状总算是满意了,说:“第1团全团出击,这次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阵地给我拿下来!不然别回奥斯曼!”

    这一次骑士们终于学乖了,知道重机冲锋没卵用,冲得再快再猛也还是没法直接冲上第二方面军的阵地————因为等到他们冲上第二方面军的阵地的时候,离一头撞到城墙上也不远了。

    骑兵冲锋快是快,但到了人家阵前还是得下马,而这短暂的停滞就是给第二方面军给予他们大量杀伤的绝佳良机。

    这次他们趁着炮击还在继续,便组成整齐的队列向第二方面军的阵地推进。

    当炮击停止的时候,他们已经推进到距离守军阵地不足四百米远了。

    为什么隔这么远就停止炮击呢?

    原因很简单,炮兵技术不过关,再不停下来,炮弹就该砸到奥军士兵头上了。

    炮火停止,奥军士兵的脚步却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

    刚开始他们是以每分钟八十八步的速度向前推进的,现在变成了小跑,乌泱泱一大片的向前涌,一边冲一边狂吼:“为了奥斯曼!奥斯曼!!!”

    奥军步骑士兵的吼声,是震天动地,再加上那一片片密如芦苇的刺刀,那声势极为骇人,胆子小一点的估计就该转身逃跑了。

    但是第二方面军没有逃,反而成批的从内战壕里涌出来,从战壕里探出一排排枪口,武器是五花八门,有三联或五联装火铳、骑枪和重型火铳还有夏军淘汰的步枪和中山军吃灰不知道多久的单发火铳,甚者有一两把鸟铳,没有补给没有援兵,第二方面军除了捡奥军的武器弹药还把老掉牙的就装备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