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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旧上海日常

    ……

    猪笼城寨何尝不是诸龙城寨。

    且不说十二路谭腿,洪家铁线拳,五郎八卦棍,包租公和包租婆。

    就连那些最普通的街坊邻居一个个都是隐藏高人,肌肉勐男。

    酱爆的理发技术,对罗某人念念不忘的龅牙珍是隐藏小富婆。

    潜水不止能养王八,同样能养龟丞相。

    “砰!”酒瓶爆开声音,罗非鱼搂着个旗袍妹子,顺着声音看去。

    “打打打!

    !”夜场日常,一言不合,两伙人打在一起。

    桌子纷飞,酒水流了一地。

    角落处,旗袍妹子双颊绯红,身子扭动,口中发出靡靡之音,一点不受影响。

    “斧头帮场子也敢捣乱,找死啊!”两伙人打的不可开交,很快有看场子的小弟跑出,以暴制暴将两伙人拉开。

    “罗先生...咱们继续跳舞啊!”察觉到什么,坐在罗非鱼腿上的旗袍妹子笑容越发勉强,扭动着身子提议。

    “跳舞没意思,我想......”十几块袁大头塞给妹子,罗非鱼咬住女孩耳朵,小声滴咕。

    女孩身子一僵,笑的更加勉强。

    “奴家只陪跳舞,不...”话没说完,就看见桌上又多出整齐的袁大头。

    “行不行,不行我找莉莉啦。”

    妹子脸上露出挣扎,很想说自己卖艺不卖身。

    可...罗先生给的太多啦!

    “去酒店!”努力维持最后底线,下意识就要拿包包。

    “啪!”

    又是几十块袁大头拍在桌面,妹子沉默。

    底线重新调整,不紧不慢从腿上下去,慢慢蹲下身子。

    夜店,罗某人表示自己熟得很。

    “莉莉过来,陪哥哥聊聊天。”熟人路过,罗某人招手叫人。

    “罗哥!”

    妹子见到熟人,顿时热情上前。

    刚进卡位,就见到蹲下的小伙伴。

    “嘶!

    !”美眸眨啊眨,还没回神就察觉手腕一紧,人顺着力量坐下。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莉莉也好,旗袍妹子也罢,都属于别人家媳妇那种。

    夜场工作,只要不突破最后底线,其他底线还是很灵活的。

    当然,最后底线其实也可以动动,就是罗某人没那心情。

    “别看了,喝酒。”

    “哦哦!”

    莉莉回神,赶紧给人倒酒,接着身子很自然靠过去。

    红薯就很纳闷,女仆团姐妹多的是,自家主人为什么喜欢到夜店玩。

    “啪!

    !”

    玻璃瓶爆开,惨叫声不时传进耳朵。

    “斧头帮的场子打架,小赤老,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不敢了,饶命啊。”刚刚还威风凛凛打架的两伙人,此时跪成两排,一个个满脸是血,哀嚎着求饶。

    他们也就是喝多了,血气上涌惹事。

    打一架,让人给了几酒瓶,早清醒了。

    “罗哥,认识那几个人?”见罗非鱼盯着打架的几人,窝在他怀里的莉莉好奇问道。

    “不认识,就是单纯觉得热闹。”摇摇头,看了看怀里莉莉看向斧头帮小弟眼底隐藏的仇恨,不禁撇撇嘴。

    “听说你丈夫是烟鬼,死了吗?”

    “别提他。

    要不是他,老娘也混不到今天这一步。”

    提起丈夫,莉莉脸色难看,下意识握紧拳头,恨恨骂道:“他要是死了,我也算解脱。”

    哭?

    在被丈夫拉到这当舞女那天起,眼泪就已经流干。

    罗非鱼没提离婚。

    这年代,提离婚就是扯澹。

    有离婚的人,但更多的还是得过且过。

    年代原因,还没到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代。

    除了少部分清醒的人,大部分还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离婚就是女人的错。

    那边斧头帮处理完,罗非鱼才收回视线,继续揽着莉莉喝酒。

    同情或许有,却没到替人出头的交情。

    昏暗的灯光下,一场独属于夜场的交易在三个小时候完成。

    旗袍妹子,莉莉,交替忙碌,得到了不菲收入。

    大部分交给场子,自己也能剩一部分,足够好好生活一两个月。

    当然,前提是别换成烟土祸害掉。

    夜,城市仍旧灯红酒绿。

    “黄包车。”

    罗非鱼招手,很快有人力黄包车停下。

    上车,说明地址,黄包车立即出发。

    油耗一顿饭,速度一般。

    离开热闹的城区,很快到了贫民窟。

    与灯红酒绿的城区不同,猪笼城寨的人早已经休息。

    车子停在门口,罗非鱼也不小气,随手扔给师傅几块大洋。

    再其千恩万谢中,不紧不慢走进猪笼城寨。

    等回到房间,红薯如同小媳妇,第一时间蹲下帮着换上拖鞋,睡衣。

    伸鼻子嗅了嗅,小丫头顿时垂头垂脑,不满都囔道:“主人您也真是的,干嘛又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要是觉得女仆团姐妹们不合心意,大不了再找些可人儿。

    舞女不干净,配不上您。”

    “啰嗦!”点了点红薯额头,罗非鱼哭笑不得。

    “话说,你是属小狗的吗?”

    “不知道。”

    不满扭过身子,很快端着脸盆回来。

    水冒着热气,红薯将脸盆放在床下,抬手将罗非鱼两只脚浸在水里。

    素手捧起一只,小心翼翼清洗,接着用毛巾擦干。

    再捧起另一只,如法炮制。

    也不说话,似在无声抗议。

    换盆水,换条干净毛巾,将毛巾打湿,回来替罗非鱼擦身子。

    异常仔细,生怕漏掉一个地方。

    等一切忙完,小丫头这才洗洗手,自己钻进被窝。

    相对娇小的身子投进主人怀抱,没闻到那些劣质香水味,这才满意点点头。

    一夜无话。

    翌日,伴随着天边第一缕阳光,床上两人先后睁眼。

    一如既往,先替主人穿好衣服,接着才是自己。

    等罗非鱼打着上班的名义离开,红薯目光闪烁几次,咬咬牙,同样拎着包包离开。

    不能让主人继续下去,既然喜欢这时代的女孩,她要做点什么。

    某处赌场,罗非鱼一如既往,随便找个散台坐下。

    十块大洋兑换筹码,赌大小,半天时间,有输有赢。

    十块大洋,半天输没。

    出去吃个饭,重新兑换筹码,又是十块大洋。

    有输有赢,等离开,十块大洋变成五十几块。

    金额不大,加上就是散台,赌场小弟压根没在意。

    净赚几十块,罗某人熘熘达达,买了只荷叶鸡,买了点特色小点心,抬手叫过黄包车,一天工作算完成。

    回到猪笼城寨,见老李又在下棋,照例过去把对手挤走,杀上三盘。

    等老李骂骂咧咧,这才不紧不慢拎着荷叶鸡回家。

    荷叶鸡,配上小酒,打算回去和红薯喝点。

    可惜...事以愿为。

    推开房门,大床空荡荡,窗户紧闭,房间一个人没有。

    “啧啧!

    !还说逛够了,这才几天。”自己换上拖鞋,对于红薯,罗某人也不在意。

    又丢不了,怕什么。

    窗户打开,把装样子的小桌往窗口一般,荷叶剥开,鸡的香气挠的就散发出来。

    白酒拧开,撕个鸡腿,一口酒,一口肉,小日子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