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正式承认的弟弟,扬言要保护她。
彭淑感动之余,想到了很多。
前两世明明成功全部削弱了牧府的权利,平稳的过渡了,这一世怎么会出现谋反这种情况呢?
难道是贤王做了什么?
说起来,她已经几个月没有李肃的消息了。
思及此,彭淑望向耆老,“皇甫先生,贤王在,怎么会出现谋反的情况?”
“哎,你还不知道?贤王被刺杀,现在生死未卜。”
“什么?”
彭淑大惊。
李肃被刺杀?
生死未卜?
“彭姑娘很关心贤王啊。”耆老笑道。
彭淑闻言一愣,这时才发现自己激动得站了起来。
她后知后觉坐下,嘀咕道:“难怪,贤王遇刺,生死未卜,陛下身子骨也不大好,太后有薨世了,便无人能压制那些牧府了。”
牧府,皆是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手里有钱,有兵,一个不满意而造反,是分分钟的事。
“哎。瞧吧。裴满一反,其他人也都要反了。”
耆老的话,仿佛印证着什么。
彭淑瞧见皇甫严和郑梓依同时过来,两人与耆老见过礼,并将人送走后,才一起走到彭淑面前。
“淑儿,我与你皇甫叔商量过了,你跟光儿、耀儿先离京一段时间,待事态平和下来,再接你们回来。”郑梓依道。
“阿娘,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皇甫耀顿时很舍不得,他从来没与父母分开过。
“乖,娘和你爹很快就接你们回来。哥哥在,他会照顾好你的。”郑梓依也是满脸不舍。可没办法,若天下大乱了,还是得尽早将三个孩子送走。
皇甫家也是一方大族,回到祖宅,有族人庇护,就算是当地牧府,也不敢真的拿他们怎么样。
而她和皇甫严,自是不能离开京都的。若离开了,天下没乱,那皇甫家就尴尬了。
“淑儿。”
郑梓依与皇甫严对视一眼,她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是之前皇甫耀要送给彭淑的那一块。
“这块玉佩代表着皇甫家嫡系的身份,你带着,跟耀儿和光儿回袇州,若遇到什么,凭着这块玉佩,皇甫家会保护你。”
她担心彭淑拒绝,还让皇甫严做说客。
“拿着吧,命重要。你是长姐,光儿和耀儿,还指望你照顾。我们也多年未回祖宅,过去恐怕还会有些麻烦,到时候,他们就全指望你了。你想必也知道,光儿耀儿没什么城府。”
这话倒是真的,彭淑对皇甫光和皇甫耀两兄弟,无比的了解。
确实没什么城府。
不过,都很有才华。
只是,她还有一个问题。
“彭家呢?”
许是知道她会有此问,皇甫严和郑梓依对视一样,由皇甫严道:“他们比我们早一步得到消息,今天凌晨,便出城了。只留下了年长的,和主事的。你的姐弟们,都走了。”
早猜到会是这个结局,只是证实了,彭淑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这样看来,父亲也没想着要保护她。
罢了。
去那里不是去?
“好,我答应。”她接过玉佩。
郑梓依与皇甫严,在她接下玉佩那一刻,都重重舒了口气。
这次不是去游玩,算是逃难,故而半夜走的。
皇甫家在京都经营多年,夜半开个城门,还是很简单的。
彭淑待了尤妈妈、阿影等一行人,皇甫光和皇甫耀则带了乳娘、和一个贴身小厮。
已经郑梓依的掌事妈妈——郑妈妈。
马车一路驰骋,没有片刻停歇,或者放缓。马累了,便换一匹马,继续疾速狂奔。
皇甫耀和皇甫光第一次坐这么快的马车,没坚持多久,便在车上吐翻了。ωω
好在云微在,给他们扎几针,又抹了些清凉油,便熬过去了。
待到皇甫家时,两人齐齐瘦了两圈。
皇甫家在袇州扎根很深,几乎是这里的第一大势力。
两个家主的公子回祖宅,皇甫家出动了所有主要人员来接。
许是早早得了信,他们对彭淑也一样的热情,似乎真的当她是皇甫家的女儿了。
彭淑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些人,与人见礼,察言观色。
许久没做这么累的事了,她察了片刻,干脆不察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彭姑娘,是这样的,我们这边规矩比较严。您能,住西院,两位公子是男子,住东院。”
那名负责接待的年轻人,皇甫兰渝道。
他是皇甫家在祖宅这边代行族长权利的耆老的儿子,长得文质彬彬,看上去也不太像是坏人。
但彭淑素来警惕,问道:“两座院子,离得很远吗?”
从进入袇州到现在,彭淑已经见过那一排排的院子,几乎占据整个袇州府的街道。
而这些院子,全部是皇甫家的。
“有些距离,不过都不是事。坐轿也就两刻钟便到了。”
彭淑深深蹙眉。
像这种一族之人聚集之地,晚辈是不能坐轿的,必须得不行。
这就好比文官在丞相府门前得落轿步行是一个道理。
若距离这么远,出什么事,还得步行过去,那就来不及了。
“郑妈妈。”
彭淑望向郑妈妈,“皇甫叔不是说,在袇州他有自己的房产?”
郑妈妈一愣,大人说过吗?
不过,她也意识到问题不对来,立刻点头道:“是,是有的。是皇甫家的祖宅。祖宅一直都是家主一家人住的。不过我们大人和夫人多年未回,也从来没住过,不知现在还能不能住人。”
“不管能不能住,都要住的。这是身份的象征。”彭淑说罢直接问:“郑妈妈,带我们去祖宅吧。耀儿、光儿是皇甫叔的嫡子,将来家主要从他们二位出,他们住得。”
“是。”郑妈妈点头,即可便要带人过去。
然而,还没起步呢,那皇甫兰渝便拦住了几人,“那个……光儿,耀儿,祖宅年久失修,不适合你们住。你们这养尊处优的,想来是住不惯。我看,还是住我安排的院子吧。”
说着他讳莫如深的打量了眼彭淑,又继续道:“我跟你们是同宗的,还能害了你们?咱们都姓皇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