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瞧了,我已经来了。”苏陌凉由紫汐搀扶着,提裙垮进了大殿,淡然的出现在大伙儿的视线里。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虽然戴着面纱,却掩不住那双湛湛有神的双目,仿若一汪清泉,清澈灵动,勾魂摄魄。
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顾盼间扫着面颊的白纱,带起柔美细腻的美感。
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头上没有什么饰品,只插着一只廉价的簪子,那簪子的样式似乎并不是出自北安国,而是来自苍元国。
大伙儿从看到苏陌凉开始,就见她一直戴着同一支簪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对于这些天天能换十几样头饰的女人来说,苏陌凉此举简直就是不修边幅,让人不齿。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只簪子对苏陌凉的意义,这可是君颢苍送给她的礼物,虽然廉价,但在苏陌凉心目中,世上所有的饰品都没有它来得珍贵。
好在,苏陌凉容貌气质不俗,就算是戴着上不了台面的廉价东西,也总能戴出属于她的韵味来。
北晗昱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她,这些天他一直克制去找她的,故意将心思放在尹姬月的身上,可现在看到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涌上激动的心情。
这是和尹姬月在一起没有的感觉。
她就算是戴着面纱,还是美得让人窒息。
她一出现,简直如众星拱月,说不出的夺目鲜润,美人,全场的女人瞬间黯然失色。
尹姬月见此,袖口下的手指悄然握紧,面上却温和的唤起来:“夏姑娘,你总算来了,大家就等你一个人呢。”
尹姬月看似无意的招呼,可话里却有引起公愤的意思。
苏陌凉作为一个侍妾,王爷寿辰这么大的事儿居然姗姗来迟,还要王爷等着她,实在不像话。
果然,这话不但引起了其他女子的不满,还让沉浸在她美艳中的北晗昱黑了脸。
苏陌凉扬眉看了尹姬月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漠然,随后朝着旁侧的位置坐下,根本没有理会她热情的招呼。
她对尹姬月这个奥斯卡影后,实在没有好感,如今扳不倒她,就只有无视了。
尹姬月没想到夏清璇如此不给脸,当众就让她难堪,心里的恨意更是如热带雨林的植物,疯狂生长。
可就算如此,她面上的笑容也就凝固了那么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随后望向北晗昱,柔声说道:“王爷,大家都到齐了,寿宴可以开始了。”
北晗昱闻言,微微点头,朗声开口:“上菜!”
不一会儿,宫女就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走了上来,一一搁在每位夫人的跟前。
苏陌凉没啥心情参加寿宴,打算吃了就走,所以不顾其他人惊讶的目光,拿起筷子就已经开动了。
跟在身旁的紫汐被她惊得白了面色,看着北晗昱越来越黑的面孔,为她狠狠捏了把汗,凑到身旁小声提醒:“夏姑娘,还没贺寿呢,你咋就吃上了!”
苏陌凉敛眉,表情跃上几分不耐。
这菜都上来了,还不让人吃,不明摆着折腾人吗。
其他女子看到苏陌凉这上不了台面的做派,都是掩起小嘴偷笑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贱婢。”
“是呀,真不知道王爷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还把她带回府。”
听到大伙儿议论纷纷,宋雨薇倒是表现了侧妃的姿态,朝着各位姐妹大声开口:“今天王爷寿辰,今天就由本宫第一个给王爷贺寿吧。”
说着,她便优雅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抬臂轻轻拍了两下,便见两个婢女抬着一个摆着笔墨纸砚的小桌子摆放到她跟前,迅速为她铺开白纸。
随后,宋雨薇敛袖执笔,挥毫泼墨,笔法秀逸,字迹苍劲有力,不似一般大家闺秀,下笔如行云流水,收笔抑扬顿挫,行书轻重缓急都表现得淋漓精致,让人叹为观止。
不出片刻,一副贺寿的对联跃然纸上,只见宋雨薇放下墨笔,缓缓起身,让丫鬟呈上:“王爷,臣妾献上雕虫小技,恭贺王爷生辰快乐,吉祥安康。”
北晗昱看着呈上来的笔墨,欣赏的点点头:“爱妃有心了。”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北晗昱第一次对她笑,宋雨薇简直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看来今日的礼物是选对了。
苏陌凉没想到宋侧妃看着如此端庄无趣之人,竟是写得一手好字,果然丞相之女的称呼也不算浪得虚名。
娄菲絮见此,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跟着站起身,朝着北晗昱福了福身子:“王爷,臣妾也为你准备了礼物,希望王爷喜欢。”
说着,娄菲絮不顾宋雨薇嫉恨的视线,挺胸抬头的走到了大殿中央。
随后,只见她接过丫鬟递上来的银剑,开始挥舞起来。
苏陌凉一看便知道她表演的是剑舞。
剑舞是力道和柔美结合的表演,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带着极致的柔美。可是招式却迅速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冲刺时带着力道,帅气利落。
听闻娄菲絮已经是名初期皇灵师了,在武功招式上,有绝对的优势。
苏陌凉看着她矫健柔美的姿态,不由得想起一句诗如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北晗昱是个武将,对剑舞自然是非常感兴趣的,娄菲絮也算是对症下药,正好讨了他的欢心。
只见北晗昱比之前更是多了几分笑容。
娄菲絮表演完,另外作为才女的慕诗茵也接着表演了弹琴唱歌,而孔灵芸则是表演了跳舞,不管是谁,献上的才艺都是分外养眼,北晗昱也满意的频频点头。
可是,轮到尹姬月,就有些犯难了。
“王爷,几位姐姐的表演都实在太精彩,妾身的礼物实在拿不出手了。”尹姬月是边境一家农户的女儿,比不了多才多艺的大家闺秀,每次遇到这样的场合,她都窘迫得不行。
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才艺,要是表演,只怕会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