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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3:女人

    等秦为出去后,刘姝和面色同样古怪的吴妈相对一视。

    “当年你家都女儿下来之后,你家夫君可换过尿布?”

    “没呢!”

    吴妈一脸惊诧的道:“那时候他整日在外赶大车,回家就是抱抱都督,哭了就扔给奴……别说换尿布,都不肯帮奴多抱一会儿呢!”

    男子少耐心,可秦为呢?

    “夫君方才换尿布……虽然生疏,但却不用学……”

    刘姝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场景……

    就在汴梁一处雕栏玉砌的豪宅里,一个妇人躺在床上,含笑看着秦为在给一个婴儿换尿布,还说道:“夫君,这等事给妾身做就好。”

    玛的!

    刘姝瞬间就燃了。

    “夫君会不会是在外面金屋藏娇了?”

    呃!

    吴妈本来没这个想法,可被刘姝这么一引导,就迟疑了一下,“怕是……不会吧。”

    “难说。”刘姝觉得自己瞬间就变身为破案高手,她分析道:“夫君以前没换过尿布吧?也没地方给他换,他怎么学会的?”

    吴妈担心这两口子闹腾,就劝道:“兴许是练过呢。”

    刘姝摇头,伤心的道:“我不怕夫君在外面有人,就是……就是怎么能先有孩子呢?”

    大户人家自有规矩在,在正妻没生孩子之前,其他女人最好憋着,有孩子你也给我憋到正妻生了再说。

    这是尊重,也是传承的需要。

    不能让庶子在嫡子之前出生,这样才是秩序。

    谁家乱了秩序,外人多半是要嘲笑的,顺带等着看以后的笑话。

    ……

    “夫君。”

    “啥?”

    秦为有空就抱着儿子嘀咕,声音很小,旁人听不清。

    刘姝最近吃好喝好休息好,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夫君,您……您差不多一年都没碰过女人了……”

    呃!

    秦为回头,笑道:“你这个还得坐月子呢,再缓缓。”

    “可……可您能憋住?”刘姝在试探着。

    “有什么憋不住的?”秦为很坦然的道:“你在为某辛苦怀胎,某连这个都憋不住,那不是畜生是什么?”

    “夫君……”

    刘姝的那个念头在动摇。

    等第二天一早,李氏来秦家看刘姝和孩子,见刘姝有些神思恍惚,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刘姝欲言又止,李氏见她这个模样,就想起了当年自己生下孩子后的那些胡思乱想。

    “母亲……我怀疑夫君在外面有人,还有孩子。”

    呃!

    李氏觉得这事儿真是有些奇葩。

    “不会吧,女婿对你那么好,若是要找女人,他干嘛不直接带进家里来?”

    以秦为的身份找几个小妾,再弄一队歌姬在家里也是寻常啊!

    他干嘛非得去金屋藏娇?

    秦为要是听到丈母娘的解释,绝壁会泪流满面,高呼丈母英明。

    “可是……”

    刘姝现在就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可是夫君……反正我怀疑他有人。”

    李氏没好气的道:“你这是在胡思乱想呢!”

    稍后她准备回家,秦为来相送。

    “那个……秦为啊!”

    “丈母有话就说。”

    李氏看看他,苦笑道:“姝儿那边有些误解,她担心你在外面有人有孩子……”

    “没有的事啊!”所以说女人都是好演员,秦为这两天压根就没发现妻子的异常,若非是丈母娘说话,他还被蒙在鼓里。

    李氏也很头痛,“我也知道没这事,你也没这个功夫……”

    “是啊。”丈母娘英明,可媳妇怎么就糊涂了呢?

    “不过女人生产之后会有些疑虑,你……若是方便就劝说一二。”

    李氏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女婿,可秦为却想起了产后忧郁症,“是,您放心,此事某会着紧。”

    果然是好女婿啊!

    李氏叹息着回到家中,等下午刘坚下衙回家,就说起了女儿的事。

    刘坚皱眉道:“女婿对她不错,不但就她一个,还甩手把家里的事交给她去管,这等夫君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是生产了之后的毛病,慢慢就好了。”

    李氏感慨着女子的不容易,觉得和秦为比起来,自家丈夫还是差了许多。

    “这是闲的!”

    刘坚不懂什么忧郁症,总觉得是矫情。

    “当年你生婷儿的时候也闹过一阵子,那段时日为夫苦不堪言啊!算了,回头为夫去找秦王府说说,好歹让他别在意这个。”

    他在自言自语,却没看到李氏已经是柳眉倒竖了。

    “女人生产多辛苦?你们男人就是袖手旁观,还说什么风凉话……早知道当年生了姝儿就不生了……”

    呃!

    刘坚被这么说一通,就不满的道:“妇人之见!”

    “呵呵!”李氏冷笑道:“就您高见,妇人都是短见……回头妾身就去寻了短见,您还可以重新找个年轻的……”

    女人连带攻击的能力大抵能甩男人十条街,刘坚哪里是对手,顷刻之间就拂袖而去。

    “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就别和妾身一张床!”

    杨家爆发了战争,秦家,秦为也在琢磨着怎么让妻子释疑。

    “算时间吧。”

    想了许久,秦为最终想了个笨办法。

    把自己最近一年的大致行踪理在一张纸上,去年一年,除去离开汴梁之外,他不是在朝中就是在家里,堪称是宅男的典范。

    特别是刘姝怀孕之后,他的生活重心就是一点,以媳妇为中心点,整理去年的大致行踪时,秦为不禁陷入了沉思。

    哥去年也干了不少大事啊……为大宋、为兄弟们谋取了不少好处,秦为看着那些‘光辉事迹’,不禁唏嘘着。

    “把赵七七叫来。”

    赵七七一进来就下意识的双手抱胸,让秦为不禁满头黑线。

    “你这个……”

    他本想发火,但转念一想妻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魅力很大,担心外面的女子飞蛾扑火呢?

    是了,肯定是这样。

    于是秦为心情大好,把那张纸递给赵七七:“交给娘子。”

    “是。”

    赵七七也是下意识的反应,过后觉得有些羞赧,她一路去了后面,刘姝刚给麦芽喂完奶,吴妈把麦芽哄睡了,放在床上。

    “别人家都是请了奶娘……咱们家不差那钱,为何不请呢?”

    吴妈目前还兼职照顾刘姝和孩子,慢慢变身为话唠。

    “这是什么?”

    刘姝接过折起来的纸。

    赵七七看了还在沉睡的麦芽一眼,“是郎君让奴送来的。”

    刘姝嗔道:“夫君怎么还弄这个……”

    人都在家里,你难道要写封情书……很羞人的好不好,她缓缓打开纸,然后神色猛地一滞。

    吴妈在边上和赵七七低声说着麦芽的白嫩可爱,以后定然器宇轩昂什么的……

    “夫君……”

    这个……

    娘子怎么哭了?

    吴妈和赵七七面面相觑,心想这是怎么了?难道郎君欺负了娘子……果然不是好男人啊!

    赵七七不禁为刘姝感到了不值。

    你才将辛辛苦苦的为他诞下儿子,他竟然就有本事让你哭泣悲伤。

    “夫君……我让夫君受委屈了。”

    咦!

    我去,这是……

    娘子这是抽抽了不成?

    “我要去见夫君……”

    “哎哎哎!千万别!”

    吴妈面如土色的过去按住了准备下床的刘姝,“娘子,可不能这样啊!您还在休养呢,要是出去见了风,老了可受罪。”

    刘姝挣扎了一阵,最后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瓮声瓮气的道:“我没脸见夫君了。”

    这是啥意思?

    两人不解,就在此时,外面进来了秦为,秦为摆摆手,吴妈和赵七七福身告退,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妇。

    还有每天大部分时间里都在沉睡的小麦芽。

    房门轻轻的关上,刘姝觉得室内安静的有些诡异,就缓缓的翻身。

    “夫君……”

    她捂脸重新趴着,秦为坐在边上,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觉着自己丑,不好意思让麦芽看到?”

    刘姝还是不动。

    秦为笑着说道:“哦,看来是几天没洗澡,臭烘烘的不好意思了……”

    “不臭。”

    刘姝的声音经过棉枕头的过滤,听着有些失真。

    “很臭。”

    “真的不臭,不信你闻……”

    ……

    秦家两口子又重新亲密了起来,李氏去看了一趟,回来欣慰的道:“姝儿找这个夫君真是运气啊!这日子过的让人羡慕。”

    最近得了不少冷脸的刘坚拿着一本书,目光斜睨了李氏一下,淡淡的道:“你自己难道就不是运气?”

    你嫁给我刘坚难道不是运气?

    李氏马上就微笑道:“是啊!妾身半辈子都是好运气……只是没见到几次笑脸,就和欠债似的。”

    刘坚板着脸是习惯,可要说欠债脸,这个还真算不上。

    “女人……”

    刘坚起身,拂袖而去,老夫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在家里郁闷,刘坚就出门去寻摸吃的,汴梁就是一座不夜城,吃喝玩乐一条龙,白天晚上都有。

    刘坚寻摸了一家酒肆,进去要了一小坛子酒。

    再古板的男人心中也有些快意人生的念头,可刘坚闺女都出嫁了,快意人生大抵不可能,

    “客官要什么菜?”

    伙计觉得刘坚看着是个体面人,定然出手阔绰。

    “菜……来一碟豆子。”

    刘坚木然说道。

    呃!

    这是个老抠啊!

    他哪里知道这些年刘坚养家的艰辛,尤其是他只是庶出,平日里都是靠大房分发的用度过活,刘标怎可能多给他。

    咋办?

    两口子无数个夜里辗转难眠,最终刘坚想了个笨办法。

    节约!

    开源他们家没办法,那就节流吧。

    从此刘坚就很少做新衣裳,吃饭也是越简单越省钱越好,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省下钱来给孩子用。

    这也是当初刘坚为何会财迷心窍的去威胁秦为霸占秦记的份额。

    一直刘坚有了官职,这个家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一小坛酒,换做是以前的刘坚绝壁舍不得,但就算是舍得了,他依旧习惯性的抠门,只要了一小碟豆子来下酒。

    喝着小酒,吃着豆子,周围的人都不认识自己……

    这样的环境让刘坚难得的露出了微笑,很是放松。

    边上有商人在嘀咕着。

    “水军去一趟交趾就能抢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说明海外有钱啊!”

    “是有钱,那些金银珠宝真不少,而且海外……”

    商人警惕的看看左右,刘坚木然喝酒,可却在专心听着。

    “海外的土人拿着金银当铜钱用呢!一块金子换一把小刀子他们就觉得赚大了……”

    ……

    汴梁城中的酒肆多不胜数,舍不得钱去酒楼的就来这种小酒肆里喝酒,虽然算不得高档,但却很热闹。

    几个商人喝的面色灼红,不时唉声叹气。

    “开始某也不信,后来有一日听到秦大人说过,说海外有金山银山,还有全是香料的海岛……那些都是钱啊!”

    “而且秦大人还说了,咱们大宋随便弄些货物过去,比如说碗碟和铁器,在那些土人的眼中就是宝贝,随便能换许多金银回来。”

    “那还等什么?”

    “没船!”

    “水军进城之后,许多商人都想出海去试试,可没船啊!”

    “那就弄吧,咱们去买船。”

    “买不了,那种能出海的船只有水军那边有,可那船厂每日都在不停的打造战船,哪有功夫为咱们弄商船?”

    “啧!那要不……咱们弄船厂吧?”

    “钱呢?要许多钱。”

    “借贷!”

    几个商人渐渐兴奋了起来。

    刘坚在边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他觉得这群蠢货的冒险精神值得赞扬,但却不知道朝中的政策,会被高利贷给追杀到天涯海角。

    “咳!”

    他干咳一声,边上的几个商人目露凶光,觉得自己绝妙的商业计划泄露了。

    “某御史刘坚。”

    “御史又怎么了?”一个商人怒道:“御史也不能偷听咱们的话吧?”

    另一个商人起身,突然被同伴拉了一下。

    “你拉某干啥?”

    拉他的商人说道:“好像是秦大人的丈人。”

    “不不不,如今要叫平阳公了。”

    如果说大宋的爵位在侯以下有些泛滥的话,那么侯就算是上了个台阶,而且秦为以军功封侯,不同一般的爵位。更有传言说他想要冠军侯的封号,所以最近不少人都改口了。

    “是啊!秦大人听着……像是那些伙计,还是叫归信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