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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政事堂的位置、偷税

    “郎君,就这么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段玉有些憋闷,小声嘀咕着:“皇城司又怎的?说白了还不是皇家养的狗,他们定要沆瀣一气、官官相护!”

    说话间,王臻风尘仆仆而来。

    秦为眼神示意段玉住口,笑着迎上去:“王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前几日酒坊出了一批极品暖冬,还想着闲暇了给您送去,不想您这便来了。”

    王臻仔细打量着他,佯怒道:“怎的?老夫不请自来,你小子嫌烦了?”

    “哪敢!家中没个长辈实难算家,您能来,晚辈求之不得。”

    王臻心里稍暖,上前拉着他左右看了看,才安心道:“听说你昨夜遇了贼人,谁干得?把他挖出来!”

    接着比掌化刀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秦为随意笑笑:“小问题,凶手已经被皇城司带走了。”

    “谁干得?”

    “户部主事萧余……”

    王臻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可能!一个四品官,别说老夫看不起他,他没那个本事!更没这个胆量!”

    秦为笑着摇摇头:“皇城司的叶双愁亲自上门给的消息。”

    王臻微微点头:“既然皇城司接手了,此事你就不必再管了,一切有老夫。”

    还是那个护犊子的老头儿。

    好似只要他在,天大的事都不叫事儿,让人安心更想依赖。

    啪!

    秦为捂着头叫道:“您这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

    王臻没搭理他,道:“丁谓告病了,李迪也跟着告病在家,朝中要变天了,你跟那郡王府的小子这几天都安分点,别瞎胡闹!”

    “晚辈没有瞎胡闹。”

    秦为觉得王臻最近有些往暴力家长的方向发展了。

    “没有?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俩的把戏?郡王府这几日门庭若市,往来者全是些脸生的,你们想干什么?”

    王臻一语道破二人背地里的小九九。

    秦为一下子没了脾气,可怜兮兮道:“我只是想帮您。”

    “老夫知道你这孩子重情。”

    王臻老怀慰藉地点点头,然后说道:“但朝中之事不是你能置喙的,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明白吗?”

    你以为摸准了太后和陛下的想法,就能为所欲为了?

    秦为皱眉道:“可咱们没有退路了!总不能眼看着您被让那些人污了名声,赶下台去吧?”

    王臻一瞪眼,佯怒道:“什么叫‘咱们’?你是你,老夫是老夫!他们敢来便来,老夫还怕了不成?”

    这老头儿太倔了。

    秦为端着脸道:“您放心,此事应对妥当,不出三日就会有结果,这次丁谓必然倒台!问题是丁谓倒了之后,政事堂的那三把椅子谁来坐?”

    丁谓早就是刘娥砧板上的鱼肉,所差的无非就是怎么烹煮而已。

    管家孙好民在边上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

    政事堂的椅子谁来做?那可是宰辅的位置啊!

    这也是一个商人能够随便置喙的吗?以前总听人说自家郎君如何的胆大包天,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

    孙好民默默退后了十几米远,直到听不见二人说话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王臻似乎是下意识看了眼走远的孙好民:“刚才那话你知我知,切不可再与第三人提及!”

    “您放心,晚辈知道分寸。”

    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天下官员趋之若鹜的位置,王臻岂能不向往?以前他觉得此生与政事堂无缘,便不会为这种没影的事情劳神。

    但现在不同了。

    丁谓倒台,李迪年迈,政事堂如今只有一个吕夷简!

    王臻权知开封府,再往上漫一步不是枢密使、就是三司使,虽然不算正儿八经的三宰之一,但也算摸到了政事堂的大门。

    ……

    丰祥布行对面。

    秦为原地看着它门上的牌匾,转头看了看胡聘。

    “此事你来办,那些小布商能合作的尽量合作,三个月之内,我要让秦记布行扬名汴梁!”

    胡聘盯着对面店铺里人来人往的客人,然后点点头,冷笑道:“最多两个月,某保证汴梁城内再也见不到‘丰祥’这个名字!”

    秦为点头道:“萧余已经下狱,但其名下产业却未被查抄,依着朝廷对士大夫的宽待,此事顶多就是丢官发配地方,未免太便宜他了!”

    胡聘隐晦的比了个手势:“索性那人也丢官了,不如找几个人……”

    这是斩草除根!不给对手任何生还的余地。

    秦为叹道:“现在还不能动他,大鱼还没露头,打草惊蛇要不得。”

    胡聘摇头,表示这不像秦为的作风。

    以往睚眦必报的人,怎的也瞻前顾后了?

    沈安笑道:“别着急,那些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丢了这么大的产业,他们也会肉疼,只要有了开头,还怕他们不上钩吗?”

    “杀鸡儆猴!”

    秦为冷笑,回身冲段玉道:“他们不是要证据吗?那就给他们证据,告诉张勇他们该干活了!”

    段玉迅速离开,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家酒肆里,张勇正带着几个兄弟在吃酒,只是他们却不同寻常闲汉,看似在酗酒、眼神却时刻保持着清醒。

    其中一人咬了快羊头肉,又噗一声吐出来。

    “大哥,这羊肉吃着不新鲜啊!”

    啪!

    张勇摔碎了酒碗,打着酒嗝咆哮道:“掌柜的呢?竟拿些孬肉来糊弄老子!”

    掌柜听到叫骂声,赶忙从柜台出来,陪笑道:“几位兄弟可不敢这么说,这羊肉可是今早刚从牛家生畜行送来的,新鲜的狠嘞!”

    ??呃!

    张勇打了个酒嗝,一股难闻的酒糟味逼退了掌柜。

    “放屁!不新鲜就是不新鲜,难道老子还污你不成?”

    “这……”

    掌故也是老生意人了,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遇上吃白食的了,刚准备说话,却又被堵了回去。

    “牛家仗着有个做官的亲戚,霸占汴梁生畜行多年,偷税漏税咱就不说了,怎的连羊肉有也要弄虚作假了?”

    哦吼?

    牛家生畜行卖假肉不算什么,竟然还偷税漏税了?

    周围食客纷纷竖起了耳朵。

    这年头偷税漏税的商铺不少,本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但问题是,这还是头回有人敢明目张胆说出来。

    这人疯了?

    掌柜惊恐的看着张勇,觉得这厮是嫌命长了,竟然敢攀诬背后有官府撑腰的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