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放在床上,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将她双手压在两侧,他看着她的眼睛,黑如曜石般的双眸是毫不掩饰的浓浓的爱意和欲望。
「词萱,你不愿意,就一直纠缠到你愿意。」
苏词萱不期然触及他的目光,便怔住了,失神在他如磁石一般的眸光里,等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意时,他已经向她欺身而来。
苏词萱下意识地将脸偏到一旁,罗泾辰的吻落在她侧脸。可他岂容她躲,扳正了她的脸,便噙上她双唇,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霸道。她越是想躲,他便要得越狠。他已经食髓知味,又岂会轻易放过她。从他知晓男女之情,入梦皆是她,如今心心念念的佳人在怀,他又怎能放过。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词萱浑身如散架一般虚软无力。对罗泾辰的怨念更多了一分,他不知餍足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总是要到后半夜了,才能安生睡着。
今天无什么要紧事,她又被折腾得浑身无力,即便是想起来也还需要先好好缓一缓。苏词萱转头看向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响动都没有。其间,倒是也看到走动的身影,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福宁殿里,宋敏蓁嫉恨交加,又是一夜都没睡好。她越想越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一定是苏词萱为了与她争宠而使出来的手段,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偏巧在殿下来她屋里的时候,偏巧殿下刚与她坐下来吃饭的时候。
「秋晓。」
「侧妃,奴婢在。」
宋敏蓁坐在床上,眼底因没睡好而微微有些乌青。
「派人去打探清楚,昨晚凤栖殿有刺客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
「另外,让秋灵打探,东宫的巡防是否加紧了。」倘若与平常一样,那纵使打探得到的消息说是真的,进了刺客也必定是假的。
宋敏蓁坐着等消息,恨毒和妒忌像千万只蚂蚁啃噬她的心脏,如果真是苏词萱使的手段,有朝一日她定要亲自把苏词萱千刀万剐了才能洗她今日之辱、解她心头之恨。
凤栖殿中,苏词萱缓了许久,才艰难的起来穿衣洗漱。下床之时,双腿还在打颤。饶是她修养极好,心里也不由得想要咒骂罗泾辰。
才洗漱好,妗玉正要为她绾发,便听到外面传来宋敏蓁的声音。
妗玉向镜子里的苏词萱说道:「太子妃,宋侧妃来了。」
苏词萱只是点点头,她知道宋敏蓁因何而来,也知道宋敏蓁兴师问罪一般的语气因为什么,她叹了一口气,道:「妗玉,随便挽个发髻吧,只怕见不到我,宋侧妃要为难外间的宫女们。」
妗玉应了声是。两人都侧耳听着外间的对话。
「太子妃呢?」宋敏蓁语气十分不善。
「回侧妃,太子妃在梳妆,请侧妃稍候。」回答的是素容的声音。
宋敏蓁发出一声冷哼,讥讽道:「太子妃可真是好福气,进了刺客都还有心思睡到日头高起。」
宋敏蓁冷笑着,阴阳怪气极是刻薄。说话时嗓子亦有意抬高,让里间的苏词萱能清晰地听到。
素容听了,急起来,忙出言维护自家太子妃。「侧妃,正是因为进了刺客,太子妃昨夜受到惊吓,故而睡得迟了。侧妃可是有什么急事要见太子妃吗?」
素容这话是有些许绵里藏针的。宋敏蓁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冷声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可莫要仗着是太子妃身边的就僭越了,主子间的事,岂容你置喙?」
顿了一下,宋敏蓁皮笑肉不笑说:「既然你主子还没有起,本侧妃就代劳教训了,秋晓,给她掌嘴。」.
秋晓迟疑了
一下,应道:「是。」
就在这时,苏词萱从里间出来,淡淡说道:「素容是本妃身边的人,犯了何事让宋侧妃这般大发雷霆,若她有不对的地方,本妃自然会管教,想来不劳侧妃越俎代庖。」
苏词萱站在门口,盯着宋敏蓁,眸子里含笑,神色浅淡,可她站在那里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原本就迟疑的秋晓,僵在半空的手如何也不敢朝素容脸上招呼了,她僵在那里,看看苏词萱,又看看宋敏蓁,很是无所适从。
宋敏蓁看到苏词萱,顿时就换上了笑容,细看便知她笑意不达眼底。
「姐姐起来了。」她福身行礼,「妹妹见过姐姐。」
她微微偏转身子,对秋晓说:「秋晓,既然太子妃已经起来了,自然是太子妃自己做主,你回来吧。」
「是。」
秋晓暗自松了一口气,如遇大赦。
苏词萱坐下来,不紧不慢问道:「宋侧妃的意思,若我没有出来,侧妃可是要对我屋里的人动手了,是吗?」
苏词萱语气平缓,却让人无端感到压力。
宋敏蓁瞟了素容一眼,不屑的笑了笑。
「姐姐的这宫女不懂规矩,妹妹想着,若是在宫里的娘娘们面前也如此,岂不让人误以为姐姐不会管教下人,到时候说姐姐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可就不好了。妹妹一片丹心,姐姐明鉴。」
苏词萱看向素容,问道:「素容,方才你如何冒犯了侧妃了,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都还记得?一五一十讲给我听听。」
「是。太子妃。」素容一下子就知道了苏词萱的用意,一字不落的将她们的对话复述与苏词萱听。
「侧妃说素容不懂规矩,僭越了,不知侧妃听了哪一句觉得素容僭越了,我倒是没有听出来?」
苏词萱笑笑,神色轻描淡写。
宋敏蓁当时就是想要逞威风,如今再听一遍对话,她自是知道再辩解多半会是自己理亏。但是,她岂能在苏词萱面前示弱。
「妹妹竟不知,奴才私自打听主子的事情,难到不是僭越了吗?」
苏词萱失笑,「侧妃说的可是素容询问妹妹是否有急事找我那句?若果真是这句,那侧妃可就有些牵强附会了。素容也只是急侧妃所急,怕侧妃有急事被耽误了,这原就是她们作为下人的本分。宋侧妃如果不便说,不说就是了,何必给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呢?」
宋敏蓁有些面红耳赤,可她不甘处于下风,带着笑刺道:「原来姐姐是这么纵着下人,难怪姐姐屋里的人会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