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罗泾辰说道:“辰儿,既然把人娶进门了,就要好好待她们,太子妃和侧妃都是难得的贤内助,切记不可厚此薄彼。否则,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朕的耳朵里,朕可唯你是问。”
“是,父皇,儿臣遵旨。”
罗泾辰面无表情,答得飞快。
宋敏蓁听着皇上明显是为她撑腰的话语,心里十分激动,又看到罗泾辰不假思索便答应了,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其间,她忍不住偷看了罗泾辰好几回,羞涩而自得。并且,她斜眼看了另一边的苏词萱,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苏词萱不是没有感受到宋敏蓁传过来的暗含了挑衅的得意目光,可是她根本不在意。只是低眉顺眼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皇后,直盯着宋敏蓁看了一会儿。皇后是过来人,宋敏蓁看不清罗泾辰对她的不待见,但皇后却看得清清楚楚。皇后心中暗自冷笑,但面上却对皇上笑道:“宋国公果然会教养女儿,宋侧妃出落得如花儿一般,本宫看了,都喜爱得紧。”
宋敏蓁得到夸赞,暗自得意,但是面上,依旧是得体的落落大方,“承蒙娘娘夸赞,儿妾惶恐。只是以前在家时,爹娘时时告诫儿妾修习女儿家的德言容功,儿妾片刻不敢懈怠。儿妾蒲柳之姿,能入娘娘凤眼,是儿妾之幸。”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夸道:“不仅样貌生的好,嘴巴也甜。”
尔后,皇后目光移向苏词萱,笑道:“词萱郡主当真好眼光好福气,这些年,本宫也算是看着郡主长大的。以前炜儿还在的时候,还找本宫讨要你呢,可惜炜儿没福。倒是本宫没想到,郡主眼光好,早就与太子殿下情愫暗生,一朝成了太子妃,反教本宫枉自为郡主担忧了。”
皇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狠狠隔应了苏词萱和罗泾辰。罗泾辰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一分冷厉,看着皇后的眼睛掠过一抹阴寒。苏词萱面不改色,她知道,这样的情形,还不到她表示态度。
皇上先皱了眉头,他盯了皇后一眼,暗含警告。好好的,提起已故的四皇子做什么,何况四皇子生前,从来没有表露任何对苏词萱有意思的心思,而今苏词萱已与太子大婚,皇后这般言语无状岂不是故意隔应他们两人,又毁苏词萱清誉吗?
虽然皇上是不得不答应罗泾辰娶苏词萱,但是如今婚已经成了,皇上到底还是承认了苏词萱,况且皇家脸面何等尊贵,皇后岂能这般肆无忌惮损坏皇室体面?
皇上不由得沉声喝道:“皇后,慎言。”
皇后冷笑一声:“臣妾不过是感慨罢了,这也失言了吗?何况,臣妾说的是实话。”
皇上不耐地瞥了皇后一眼,失望地冷哼。禁足思过了这么久,反而越来越不像话了。
罗泾辰冷冷说道:“母后,对词萱暗生情愫的,是儿臣,不是词萱。而且词萱如今已经是儿臣的太子妃,母后却如此出言诋毁,无事生非,儿臣都不知道,母后究竟为何是什么居心!母后既是长辈,又是一国之后,当为母仪天下,可若让宁国百姓知道母后在儿子儿媳面前这般言语,天下百姓又会有何感想!”
“你。”
皇后的脸一红一白,险些拍案而起。罗泾辰这话,便是讽刺她不配为皇后,不配母仪天下了。如今她凤印被夺,又被禁足思过,罗泾辰这话,不偏不倚正好戳中她的痛处。
“好了。”皇上警告性地制止皇后的失态,转头对罗泾辰三人说道:“辰儿,你们安也请了,茶也敬了,先回东宫去吧。”
“是,父皇。儿臣等告退。”
三人齐齐行礼,告辞离去。
皇上很是失望,凉凉地看了皇后一眼,吩咐道:“来人,送皇后回未央宫。”
连多看皇后一眼,皇上都不想再看。原本想着被禁足这么久,看到皇后神色萧索,皇上起初心里有些歉疚,到底是多年夫妻,又念及痛她失养子,唯一女儿乐瑶又被禁足,心想着马上就是大年节,不如就借着太子大婚的时机,赦免皇后的禁足。岂知,禁足了三个月之久,皇后言行举止却愈发不像话。如此失仪,与市井妇人何异?
回去的路上,苏词萱一言不发,倒是宋敏蓁跟在罗泾辰身侧,亦步亦趋,不时抬眼望着罗泾辰,嘴里是欲说还休。
但看到罗泾辰一心都只在苏词萱身上,宋敏蓁不甘心,快到东宫时,宋敏蓁终于抑制不住,问道:“殿下一会儿还有什么事吗?”
罗泾辰面无表情看她,道:“侧妃有事?”
“殿下说过的,若是得闲了,殿下会去妾身福宁殿的。”宋敏蓁目光切切,那期待又害怕被拒绝的神情,让人心生怜惜。
然而,罗泾辰不为所动,只淡淡说道:“孤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