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子霁兀自在那里懊恼,并无别话,妗玉便说道:“公子霁恕罪,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
“等一等。”公子霁慌的忙叫住她,说道:“劳烦妗玉姑娘回去告诉你家郡主,霁尧说过的话一切都还作数。倘若你家郡主有需要,明日此时在镜心湖畔,霁尧在那里等,纵然刀山火海,霁尧也必定会助她。”
妗玉震惊地看向公子霁,好一会儿才恢复常态,对他躬身行礼,谢道:“多谢公子霁挂心我家郡主,奴婢一定把公子霁的话带到。”
妗玉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或许,这些年郡主失去的,上天以另一种方式来弥补她,终究郡主并不是全无人在乎的。
妗玉把公子霁的话如实转告给了苏词萱,苏词萱心里五味杂陈,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她感念公子霁的赤诚,可她又岂能连累他呢。这里是宁国而不是梁国,如今她面临的是要去原国和亲,这是宁、原两国政治大事。倘若她求助他相帮,便是把他牵扯进来了,且不说成功还是不成功,只要他牵扯进来,梁国便也就被牵扯进来。到时候原本只是两个国家的事变成三个国家之间的牵扯,事情就更复杂,更难以撇开清楚了。若一个处理不好引起什么争端,她一个平凡女子将来在史书上,恐怕被扣上祸国殃民的祸水之骂名了,可她又何其无辜!
何况,他待她赤城,把他牵扯进来,一定会害了他,她又怎么能那么做!
苏词萱扯着嘴角苦笑,苦涩随着血液从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苦惯了,凡事,她不敢往好的方面想,怕是自己奢望。
妗玉见郡主神情变换,脸颊尤挂着泪滴苦笑,她心中亦是不好受。
“郡主,明天奴婢可要带话去回复公子霁?”
苏词萱闭上眼睛,缓缓睁开后,压下心底的哀伤,说道:“妗玉,你明天去见他。就说公子霁的心意我心领了,必将永远感怀在心。但是我很好,请公子霁不要为我担心,让公子霁勿念,勿挂。”
妗玉闻言先是有些不解,但略一思量就明白郡主不愿意连累他。“是,奴婢明白了。”
守在门口侧耳细听的晓星,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担心郡主去找公子霁帮忙,那事情就真的愈加复杂了,三皇子殿下可就更麻烦了。
当妗玉把词萱的话转告给公子霁时,公子霁怔在那里,失魂落魄,良久,都未能回神。他知道她为何不找他相帮,他更恨自己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又鞭长莫及。她婉拒了,他一介别国质子便没有理由拼死一搏。
当罗泾辰听晓星禀报了这件事时,是他这么些天来,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笑意。若是词萱拒绝了他的帮助却接受公子霁的帮助,他可能会嫉妒到发疯。
再说西城关刺史府,独孤智听下属禀报他们又发现了一商户家有个绝色美人,比以往那些官家的农家的姑娘都长得更绝色,他们偶然瞥见,惊为天人。可惜只看到一眼,那姑娘就转身回家了。
独孤智听下属描绘得如此激动,早已心里痒痒。这段时间下来,一切都顺利,只等着使团回程,他便退军回去。所以,虽然他身边的戒备一丝都没有松懈,但是他心里知道宁、原两国既许和平相处,那么至少在这些节骨眼上不会再发生什么战争。因此,独孤智心里对宁国的戒备却松懈了许多。
此时,他一边急不可耐地想着赶回原国收拾北庆军,但因为暂时还回不去,所以他一边又饥不可耐地四处秘密搜寻美人。光是听属下对那商户女儿的描述,他目露垂涎,脑中已经想象着把人狠狠压在身下亵玩的情景了。
夜深人静时,独孤智果然就命人秘密行动了。同以前一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那商户家姑娘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掳来了。
黑布袋里只听见姑娘发出“呜呜”的叫声,那姑娘,赫然就是霜月。黑布袋打开时,借着油灯,见果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而且越挣扎惊恐越显得摄魂夺魄。那些侍卫自个就看呆了,如此美人,平生罕见,都忍不住暗暗吞着口水。
他们没有直接将霜月带到独孤智面前,而是按照惯例,先吩咐侍女带美人去沐浴更衣。
霜月暗自感叹,独孤智这个老匹夫果然谨慎得很,幸好公子思虑周全,使她早有准备,否则今天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在霜月思虑的空挡,早有侍女来将霜月的衣物全脱了,她双手被绑着由她们押着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