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起案虐杀案,有个专属的名字,叫【522虐杀案】。
之所以叫522,是因为案件发生在五月二十二日。
这起案件,因为影响特别恶劣,所以在当时江州市引起很大的轰动。
很多人对此案的量刑感到愤怒,觉得这几个凶手量刑过轻。
于是也成了一个经典案例,经常被一些教师拿来作为案例给学生讲解,宋词也不例外,当年上学的时候,老师就分析过这个案例。
这件案发生的时间是零六年,其中被判最轻的雷晓云,一五年出狱,出狱当年就被人杀害,发现之时,毛发,皮肤等等,大片烧焦的痕迹,很显然死前被人用火烧虐待致死。
而这也正是当年被害人死前受到的虐待之一。
另外一个凶手江成石,二一年出狱,同样出狱当年就被人杀害,死状是受到棍棒敲击,被活活打死,全身肿胀,皮肤下的血肉变成了血粥,手段极其残忍。
这同样也是当年被害人死前受到的虐待之一。
所以这凶手,绝对与当年被害人徐玉敏有关。
其中有两个人嫌疑最大,一个就是徐玉敏丈夫张长弓,一个是徐玉敏弟弟徐二宝。
而两人中,又以张长弓的嫌疑最大,因为徐玉敏与丈夫张长弓感情很好,从徐玉敏半夜去接在外应酬的丈夫回家,就能得知两人感情甚笃。
否则一个女子,也不会大半夜不休息而外出,这才遇到了四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引发了之后的悲剧。
可是自从徐玉敏死后,张长弓就陷入深深自责,并且染上了酗酒,最后败光家产,栖身在江州市各处烂尾楼或者桥洞,以乞讨和捡废品为生。
可在徐玉敏去世的第三年,就因酗酒冻死在了回龙桥的桥洞下。
所以最后的嫌疑人只剩下徐玉敏的弟弟徐二宝,徐二宝在老家务农,并且照顾家里两位老人,父母因为年纪大了,而且身体又不好,几乎常年卧病在床。
可是在警方多方调查之后,却又排除了徐二宝作案的可能,因为在两个被害人遇害之时,徐二宝都不在江州。
所以这件案子就此搁置下来,这才到了宋词手中。
把案件重新捋了一遍,宋词却把目光重新放到了嫌疑人张长弓身上。
虽然资料上显示他已经死了,并且还有死亡证明,火化记录等等。
但是宋词觉得,他应该还活着,以另外一个身份活着。
宋词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一点,警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件案子会成为警方的疑难案件,被搁置在了档案室里。
一就是张长弓的新身份很完美,让警方无从查起。
而被张长弓所顶替之人,尸体已经火化,想要通过DNA来确定其身份都不可能,只能人力走访排查,可时间太长了,又是居无定所的流浪汉,这难度太大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有可能警方不愿意查。
法律只讲程序上的正义,无论犯罪动机是什么,犯罪就是犯罪,都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法律可以公平公正,但是执行法律的是人,只要是人就会被情感所左右。
所以只要不做,那么就不用选择,不会犯思想上的错误。
可是现在,把这件案子转到他手上,意思就很明显了。
一方面是考验他的办案能力,另外一方面,是考验他的立场。
“真是,谁想出这么个‘恶毒’的主意。”
宋词把卷宗往桌上一丢,也是头大无比。
就在这时,乔烟霞在门外敲了敲。
“进来。”
随着宋词的声音落下,乔烟霞端着一杯茶走进来。
“我见茶水间里有毛峰,给你泡了一杯。”
乔烟霞说着,走上前,把杯子放在了宋词的桌前。
宋词看了眼玻璃杯中,那一根根矗立起来的绿尖尖,心中不由感慨,还真是好茶。
这茶可不是他买来的,而是从云时起那里顺来的。
“老板,我具体需要做哪些工作。”乔烟霞问道。
宋词这才反应过来,乔烟霞还没离开。
于是抬起头来,不过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询问道:“送水的已经来了吗?”
“嗯,来过了,我买了五十张水票,我想暂时够用了。”乔烟霞连忙道,说着就要把水票递给宋词。
宋词摆摆手道:“暂时先放你那里,多少钱你等会告诉,我给报销。”
乔烟霞点了点头,并未拒绝,钱虽然不多,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少,就混为一谈。
宋词继续反问道:“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吗?”
“呃……信息咨询?”乔烟霞试探地问道。
其实她也没搞明白,公司到底提供哪些信息咨询。
“咨询什么呢?”
“金融?”
宋词摇了摇头,笑道:“你觉得我像是搞金融的吗?”
“那是商业?”
宋词还是摇了摇头,然后问道:“门口那几个匾额你看到了吗?”
乔烟霞闻言连忙点了点头,之前她在门口等宋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心中虽然有些诧异,但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她是孔玉梅的弟子,自然知道宋词的岳父是做什么的,以为只是云时起利用他的人脉,对宋词的关照。
“我们给警方做信息咨询。”
“警方?”乔烟霞闻言瞪大眼睛,显得很是吃惊。
“对,警方,我相当于一个顾问的角色,为警方提供一些特殊的信息,辅助他们对一些疑难案件侦破。”
乔烟霞闻言瞪大了眼睛,她是真的完全没想到,宋词竟然给警方做咨询。
能给警方做咨询的,肯定在某一方面特别厉害。
见她吃惊模样,宋词继续道:“所以,你的动作就是与警方对接,共享一些信息,并且及时与警方沟通,稍后我把警方对接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给你……”
乔烟霞闻言连连点头,她这才明白自己具体工作是做什么了。
“不过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什么事情?”
“人员招聘,这么大一个公司,总不能只有你一个员工吧。”
“也不是不行。”乔烟霞小声嘀咕道。
“最少要四五个人,因为有的案件会跨省,所以一些资料收集,出行安排等等,都需要人手,所以你再招几个人,把工作细分下去,除此之外,还要找一个会计……”
乔烟霞先是听着,后来掏出手机,把宋词所说的一一记在了备忘录里。
“好了,你自己先去挑选一个工位,现在就你一个人,你随便坐。”宋词笑道。
“好。”
乔烟霞闻言,欢快地走了出去,还顺手帮宋词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看着她出去,宋词也收回心神,继续对案件的一些细节进行斟酌。
不过忽然想起,忘记让乔烟霞买一块移动黑板了。
――
“小蝴蝶,大蝴蝶,它有漂亮的大翅膀,长长的胡须须……”
暖暖一边画着画,一边小声嘀嘀咕咕,真的是可可爱爱。
苏婉婷低头看了一眼她所画的,只见几只丑萌丑萌的蝴蝶,正在花丛上方飞舞。
花朵都是一坨坨的像个戳在棍子上的便便,整幅画画得并不咋地。
但是让人看着就是舒服,究其原因,是暖暖为这些蝴蝶、花朵、植物、白云、甚至阳光都渲染了颜色。
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看似凌乱,但从视觉上来看,却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这就是暖暖眼中的世界。
让人一眼见之,就能感觉到画这幅画的人,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不由心生喜悦。
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有的人画的画,细节满满,如同照片,但观看之后,却并未给人一种共鸣之感。
有的人画的画,寥寥几笔,不伦不类,但观之一眼,就能感同身受,与作画之人产生共情。
这是一种天赋,是后天教育培养不出来的。
很显然,暖暖就具有这种天赋。
她的画虽然不好,但是她已经学会了用画来表达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苏婉婷转头再看向旁边的小麻圆,然后――
呃,这确定是画?不是几何图?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天赋了,而这种天赋遗传谁不言而喻,苏婉婷回头,向马智勇瞪了一眼。
马智勇被瞪得莫名其妙,自己什么也没干啊,连话都没说一句,难道现在呼吸都是错误了?
苏婉婷没再看小麻圆,因为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她感觉自己水平低了,实在是指导不了。
不过这小家伙,不会有强迫症吧?
想到这里,苏婉婷隐隐有些担心。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把目光看向旁边的马欣悦。
马欣悦的画中规中矩,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唯一值得称道的也许就是她的想象力。
太阳是一个长着胡须的老爷爷,蝴蝶是长着腿的小精灵,长着笑脸的小花……
不过色调都有些灰暗,苏婉婷若有所思地看着马欣悦。
马欣悦似有所觉,仰头看向苏婉婷,然后露出一个笑脸。
苏婉婷也赶忙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夸赞道:“画得不错。”
她这话刚落音,旁边两个小家伙立刻就看了过来。
“我的也很棒。”暖暖自信地道。
“我的超级美。”小麻圆也道。
的确很美,一种工业绘图之美,明明是一幅野外春光明媚的画,却给人一种朋克机械的感觉。
换个思路一想,忽然觉得小麻圆画得还真不算差了,这是一种另类的画风。
想到这里,苏婉婷感觉心中甚慰,果然像我。
暖暖三个小家伙专心上着画画课,旁边马新强也没闲着。
他今年已经十岁,按说应该上小学四年级,可是自从被姨夫姨妈收养后,刚上小学一年级的他就不得已辍学,所以基础很差,想要补上来很不容易。
马新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远没有小麻圆那种智商,但是他也有他的优点,刻苦而又专注。
不怕苦,不怕累,一遍学不会就两遍,不被外物引诱,这是马智勇最为欣赏的地方,也因此觉得他以后必定有所成就。
“好了,今天就上到这里。”
等三个小家伙画完画,苏婉婷拍拍手,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苏婉婷上的课很简单,每天出一个主题,然后让孩子们自由发挥。
等她们画好之后,第二节课的时候,会给她们指出哪里不足,怎么样画得更好,然后让她们把她所说的,运用到新的画中,以此来达到学习的目的。
不过就目前来看,只有小麻圆完全听了进去,但是画出来的效果依旧不是很好。
马欣悦也听进去了许多,画的画每日都有所进步。
三人中,唯有暖暖几乎没听进去,画起来依旧随心所欲,但却是三人中画得最好的,进步最快的。
有的时候不得不服,天赋真的比努力重要。
“上完课,都过来喝点果汁。”
见课程结束,马智勇立刻招呼几个小家伙。
暖暖闻声,立刻蹭蹭地跑了过去,她也的确有点渴了,接过马智勇的杯子就咕咚咕咚。
“小强,你也过来休息一会儿,等会再做。”马智勇招呼道。
“我把这一题做完。”马新强头也不抬地道。
小麻圆抱着杯子,好奇地走了过去,伸出小脑袋,瞅了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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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新强抓脑袋,感觉好难啊。
“1995。”
小麻圆直接脱口而出。
“小麻圆,不要打扰哥哥做作业。”马智勇道。
“可是,他有点笨呀。”小麻圆理所当然地道。
马新强:……
还是继续抓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