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相视一眼，如今凤采胤已死，除了他们自己，已经没有人能透露万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昨日也只是拥护自己觉得更合适的凤主而已，如果凤倾羽因此而杀了他们，反倒会显得她没有容人之量。
所以，在他们看来，眼下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合适。
“不知道，主上想让我们几人说什么？”大长老为自己狡辩道，“我们之前是拥护凤采胤，那是因为我们觉得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情来，虽然没有大的建树。”
“如果主上因此便要杀我们，或者给我们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大长老说着，给凤倾羽磕了三个头，神情悲壮，“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另外五人相视一眼，也纷纷朝着凤倾羽磕头。
凤倾羽望着底下态度强硬的六人，眉头微挑。
“你们可知道，被你们如此维护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六人神情微凛。
片刻，三长老说道：“在我们看来，至少比主上理性。”
“呵呵……”
凤倾羽的唇角抿起了一丝危险的笑，下一刻，她将手中的大块灵石往六人的方向砸去，直砸的其中三人脑袋飙血。
“混账！连凤采胤这个人都不了解，竟还敢帮着她对付本帝和阿璟，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瞒天过海，助纣为虐！！！”
六人在心里一惊。
“主上如此说，到底何意？”
他们之前隐瞒凤倾羽，只是想让她不要贪恋男女之情，回头是岸。
哪里知道，她对夜璟寒用情至深，最终不惜牺牲己身性命和凤翎，也要助他转世投胎。
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所以，凤采胤便将他们的这个把柄握在手中，并且利用这个把柄，爬上了凤族之主的位置。
但如今被凤倾羽这般指出来，他们直觉，她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有他们的影子了。
但，她才回到九州不久，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
随即想想，几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天族帝尊上官眠！
可据上官眠回到天族之后，便一直在整顿族中事务，隐而未出……
最关键的是，她应该不会联想到这件事和上官眠相关。
毕竟，他们当时是在暗中悄悄进行的。
凤倾羽冷冷的望着几人，随即一伸手，留影石出现在她的掌心。
“且不说你们万年前是否背叛于我，先看这个。”
下一刻，留影石中的画面被凤倾羽放大，画面中出现的是龙漠然的脸。
“这是主上击杀魔族统领左漠然的那天夜里？”大殿中有人问道。
凤倾羽点头。
“正是。”
到此刻，凤族中不少人才回想到曾经主上也是何等的飒爽英姿。
哪怕时隔万年，哪怕她的修为不比曾经，但却同样拥有击杀魔族统领的本事！
随着左漠然透露的事情越来越多，众人心底惊诧。
“原来万年前，所谓的天煞殿主联合魔族入侵凤族，只是凤采胤联合左漠然布下的一个局！”
“这么看来，天煞殿主是最受冤枉的那一个，而主上，则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可笑我们还认凤采胤为主万年，晦气！”
……
望着大殿中众人对凤采胤心怀不满的语气，凤倾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望向六位长老。
六位长老同样惊讶。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凤采胤会和魔族勾结上。
万年前，魔族攻击凤族的那一晚，还是凤采胤与他们说，不如将计就计，好让凤倾羽回心转意，往后好好经营凤族，他们才点头答应。
于是，对于魔族的入侵，一开始没有最严厉的压制。
可就是魔族那一次入侵，让凤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萎靡不振。
最关键的是，凤主和凤翎也因为此事消失。
原来，这一切都是凤采胤设的局！
这么说来，他们倒真的是在助纣为虐！
凤采胤这个贱人！
大长老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但饶是如此，他们仍旧没有开口承认什么。
凤倾羽望见几人的神情，唇角带着讥笑：“口口声声说为了凤族好，原来在自己的性命面前，你们也都会将凤族的利益抛诸脑后。”
凤倾羽站起身，在高位上踱着步。
“看来，几位长老仍旧没有打算承认自己助纣为虐的事实吧？”
七长老低垂着脑袋。
“主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我们也都是被凤采胤蒙蔽。”
凤倾羽望向冥顽不灵的六人，满脸寒意。
“不着急，你们且在天牢中好生待上几日，本帝会让人好好招呼几位的，至于你们和凤采胤串通的证据，我会找到关键的证人，让你们……心服口服！”
毕竟是凤族长老，而且一杀便是七个，难免会引起凤族恐慌。
所以，在杀他们之前，她必须给凤族一个无懈可击的证据。
可就在凤倾羽打算让人将六人带下去的时候，大殿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看来本尊来的很是时候。”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整个大殿的人都可以听到。
众人听见声音，往外望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于高空之中，被阻挡在凤族大阵之外。
正是天族帝尊，上官眠。
凤倾羽望了眼已经怔愣在当场的六位长老，当即将上官眠放了进来。
“不知天族帝尊来我凤族，所为何事？”
上官眠步入大殿中，一身白衣，童颜鹤发。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从始至终，目光都在凤倾羽的身上，从未移开片刻。
万年前，她便是最瞩目的那颗星星。
万年后归来，她仍旧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可是，她却已经不再属于他。
属于他们两人相伴成长的幼年时光，终将只能被他尘封在心底，成为最最珍贵美好的记忆了。
上官眠的眼神，内敛中带着一丝灼热。
凤倾羽不太敢与他对视。
毕竟两人之前有婚约在身。
这件事，说到底，是她对不起他。
但感情这事本就是自私的，而且向来讲究缘分，她虽然先遇上上官眠，但却将一颗心给了相伴千年的夜璟寒。
只能说明，她和上官眠，还是有缘无分了。
片刻之后，上官眠收敛心神。
“本尊来凤族，只为一事。”
他一指身旁的几位长老。
“万年前，这几位长老曾委托我篡改凤族留影石上的记录，至于他们委托我的证据，以及留影石原本的画面，本尊这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