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魄没有再说话。
她的决策，是无可挑剔的。
但他还是有些挫败感，因为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帮不上她。
这一点，自他飞升之后就有所察觉。
帝魄很清楚。
自己最大的弱点，是修为！
在玄灵大陆，他的修为确实站在了顶尖的位置。
但在九州，实在不足为道。
“既如此，一切当心。”帝魄说完，抱了抱拳便退下了。
这段时间，天煞殿暗中给十大仙门制造了不少麻烦，也让他们暂且腾不出手来针对天煞殿。
这倒是让凤倾羽暂且松了口气。
……
第二日，是凤倾羽要离开天煞殿前往雀族的日子。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离开，天煞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有侍卫来报。
“夫人，殿门外来了一个男人，自称是您的故友。”
凤倾羽的眼底流露出不解。
男人？故友？
是谁？
她离开九州上万年，虽然如今已经回来，但她的行踪向来隐蔽，大庭广众之下更未使用过凤翎。
来人是如何知晓她在天煞殿的？
不过，此人既然已经知晓她的存在，遮遮掩掩倒没必要了。
不如见一见，看看是何方神圣，找她的目的为何。
“让他进来吧。”
侍卫抱拳：“是。”
他应了一声，满脸恭敬的往后退了几步，便转身往殿门的方向去了。
凤倾羽在大殿内等着，她坐于主位上，虽然并未刻意释放威压，但内敛霸道的气势，清冷慵懒的面容，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辛宇因为要与凤倾羽同行，一早便来了主殿。
此刻望着主位上的凤倾羽，他不禁觉得，她的气势，比起万年前主子在的时候，也丝毫不弱。
原来，有些人是天生的上位者。
哪怕她的修为，如今在他们这些下属的面前，还是弱了些。
但他们却甘愿臣服。
很快，之前的侍卫领着一个男人来到了主殿。
他自己并未进来，而是到门口的时候，直接朝着里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
男人嗯了一声，抬腿迈进了主殿。
自门口有人出现的刹那，凤倾羽便已经有所察觉，她略微抬眸，望着走进大殿的男人，眼眸中思绪流转。
男人立于凤倾羽身前不远处，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凤泽，见过主上。”
能再次见到凤倾羽，凤泽的心底带着一丝激动。
上次华釜山一见，他便觉得凤倾羽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
离开华釜山之前，又似有若无的感觉到了凤翎的气息。
再加上他特意打听之下，得知天煞殿在无主的情况下凭空出现了一位夫人。
他当即推测，天煞殿出现的夫人，极有可能是凤倾羽。
毕竟，万年前与夜璟寒相关的女人，只她一人！
凤倾羽神情淡漠，并不为所动。
“凤族如今的主子，似乎不是我。”
凤泽知道，凤倾羽初来九州，对于凤族的任何人，必定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否则，她不会放着自己的族群不回，转而来到天煞殿。
毕竟，万年前，凤族背叛过她。
凤泽并未起身。
“无论过去多长时间，在凤泽心里，凤族之主，九州女帝，只认主上一人。”
凤倾羽抬眸。
“可你们毕竟在凤采胤手下万年……凤泽，你该清楚，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凤族人。”
尤其是如今，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凤族之前。
凤泽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凤倾羽的话，心底还是唏嘘不已。
如今的凤族，在凤采胤的统治之下乌烟瘴气，而真正的凤主对于自己的族群，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凤族，无疑是失败的。
长此以往，凤族必定没落。
当然，如今的凤族已经出现了没落的势头，总体实力远不如从前。
否则也不至于连区区雀族都压不住，意欲翻身主宰九州。
“无论凤族如何，臣下一直不变。”
“如果主上不信，臣下不介意与主上建立主从契约。”
他说着，一挥衣袖，一道规则出现在凤倾羽身前。
凤倾羽那双捉摸不透的眸中闪过一抹沉思，她望向一脸坦荡的凤泽，最终将手伸向他扫来的那道契约。
“既如此，如你所愿。”
两人建立契约之后，凤倾羽才继续望向凤泽。
“如今凤族形势如何？”
“之前拥护主上的权臣，这万年来，渐渐被凤采胤设计换的七七八八，如今凤族大殿上仍旧站在主上这边的人，不足三成。”
“竟还有人为我说话，看来我还不算太失败。”凤倾羽不见情绪的双眸定定的望向凤泽，“那你呢？”
望着凤倾羽的双眼，感受到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势，凤泽不禁在心底感慨。
这才是凤主该有的气势。
凤采胤虽然在位万年，气势这方面，却还远不及凤倾羽。
犹如山鸡之于凤凰。
凤倾羽，才是天生的帝王！
片刻，凤泽才回道：“因为万年前跟着主上征战数百年的缘故，如今被凤采胤放置在一个看似清闲的位置上。”
“看似清闲……”凤倾羽的唇角抿起了一丝笑意，“看来，你也并不如表面的这般闲散。”
凤泽并未否认，他无比认真的说道：“凤族在凤采胤的治理下，一日不如一日，臣下便在暗中联合仍旧拥护主上的三两权臣，悄悄发展势力，静待主上归来。”
凤倾羽望向凤泽，似是在考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半晌，才再次问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归来？”
男人严肃清俊的脸上满是认真。
“因为主上从未让我们失望过。”
“也因为，自主上消失之后，凤翎便再未临世间。”
凤倾羽的唇角抿起一丝笑。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总算比凤族的那些老家伙看待事情要透彻的多。”
凤泽听到凤倾羽的夸赞，脸上的神情并未有丝毫波动。
“主上的聪慧远在凤泽之上，万年前，如果不是有凤采胤和一众长老们联合欺瞒，弄假成真，主上也不会中计。”
想到前一世的事情，凤倾羽不由叹了口气。
“万年前……终归是我识人不清，疑心太重。”
前世她身负凤翎，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之后便常年处于高位，虽也聪慧，心境和判断力自然比不得如今。
那时候的她有自己的骄傲，根本不会想到凤族会联合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