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晟瞳孔微缩,明明半年前,她修为还不如自己,可才没多久的功夫,她竟超过自己那么多了。
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无力感。
寂无心在察觉到凤倾羽的气势时,也些微怔愣了一下,随即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轻抚胡须。
“我就说,这丫头不打没把握的仗。”
韩昭儿眉头轻蹙。
“宗门培养一个金丹期的弟子不容易,无论谁死,对于宗门来说都是一大损失,毕竟宗门大比,只有不到两月的时间了。”
寂无心瞥了韩昭儿一眼。
“五长老觉得,那丫头为何要在这时候与许临风约生死台?”
韩昭儿冷笑一声:“不过是争一时之气而已,还能为了什么?许临风之前不是因为失误,让她入了窦城么?”
寂无心摇了摇头,并未与她辩解什么。
倾羽这丫头虽然性格清冷,却不是那等争一时之气的人。
饶是许临风将她坑去了窦城,刚回到宗门也并未见她第一时间挑战许临风,那么,必定是因为许临风又做了什么事情,惹的她不得不光明正大下杀手了。
就在这时,四长老蒋勇望向寂无心。
“我倒是听门下弟子说,昨日那丫头去了一趟玉华峰,还花了不少功夫,将我徒儿的腿给治好了。”
蒋勇还是挺看好吴晟的,之前得知他的腿将来会不便于行的时候,便一直感到惋惜。
如今能被治好,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联想到凤倾羽刚才说的残害同门这句话,他心里略微有了猜测。
寂无心、大长老卫衡、三长老冯海等人都不傻,听了蒋勇的话,心里猜测了七八分。
至于韩昭儿,兴许本就在带着有色眼镜看凤倾羽,根本没有听到更深层次的含义。
“医术好,也不是她为所欲为的筹码,四长老可不要被她蛊惑了。”
“我不知道五长老为何对倾羽那丫头敌意如此之重。”寂无心望向韩昭儿,眼中满含冷意,“但她毕竟是我的徒儿,我这个做师父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她并非无的放矢之人,还望五长老慎言!”
寂无心都如此说了,哪怕韩昭儿此刻再如何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不远处的章鹤突然笑望着几位师兄弟。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我就说了她不会输的吧?”
顾惜言略微勾起唇角。
“师妹向来让人惊讶。”
严松也应和道:“这晋级速度,着实无敌。”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唐泽说道,“师妹晋级虽快,却没有出现境界不稳的情况。”
顾惜言仔细一观察,点头说道:“是这样。”
……
擂台上,凤倾羽和许临风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回合。
许临风心底无比惊讶,凤倾羽之前在离开宗门之前,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这才没多久,便晋级到了金丹期三重。
关键,她金丹期三重的修为面对他金丹期六重,竟然没有压力?
虽然知道凤倾羽有越级挑战的本事,但亲自对上,还是让他震撼。
凤倾羽手腕一翻,长剑再次朝着许临风的方向袭来。
她招招狠厉,因为本身便通医毒,她知道哪个穴位会让人最痛却又暂不至死。
只是片刻的功夫,许临风身上便出现了多道伤口。
看着虽不吓人,却痛到让他咬牙切齿。
“你是故意的!”
凤倾羽身上虽有伤,比起许临风,不至于那么狼狈。
“痛不痛?”凤倾羽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不过这点痛,比起你伤害同门的伤痛,要好上许多了。”
下一刻,凤倾羽指尖微扬,再次携着一缕微不可见的粉尘化为气体往许临风的方向飘去。
上了生死台,总归是要死人的。
至于如何死,还得她说了算。
如今许临风本就浑身是伤,面对迎面而来的气体,他避无可避,毒素顺着伤口直接进入体内。
霎时间,他身体的疼痛被放大。
“啊!!!”
许临风睚眦欲裂。
但凤倾羽觉得还不够,趁着这个空挡,她收起长剑,再次往许成益的方向掠去。
下一刻,许成益被凤倾羽一掌拍飞,趁他没有着地,凤倾羽飞身而起,一脚重重踩下,将他重新踹回地面。
紧接着,凤倾羽开始拳脚相向。
由于毒素的影响,许临风身体上的疼痛被无限放大,每一拳,每一脚,都让他痛到嗷嗷直叫。
论肉身,凤倾羽先天圣体,无人能敌。
论金丹,她的金丹乃九条规则链构筑,比起三条规则链构筑的金丹,要强大的多。
论灵力,她体内的灵力被焚天噬心焰淬炼过,最是澄净,且比起一般的金丹期三重,灵力的总量,要高的多。
“金丹期六重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么?”
她一边打,一边说道。
而擂台下,众人皆惊的张大了嘴。
“这不是吧!”
凤师妹也太过凶猛了。
金丹期六重在金丹期三重面前,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消片刻,许临风便被凤倾羽揍的蜷缩在地,打滚痛呼。
韩昭儿望着许临风的神情,只觉有些不对劲。
“宗主,许临风的样子看着像是中毒了。”
寂无心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韩昭儿见寂无心不为所动,再次说道:“我记得之前若浅因为服下丹药不计后果残害同门,宗主将她罚去了苦寒之地,如今怎的对凤倾羽如此宽容?连毒都用上了,竟不制止她么?”
“之前她们上的是缥缈台。”寂无心一指凤倾羽和许临风的方向,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意,“他们如今上的可是生死台,你让老夫如何制止?”
大长老卫衡望向韩昭儿。
“生死台上是要分生死的,那丫头不想放过许临风,别人也无法制止,且这事,乃许临风错在先,五长老莫要再说了。”
韩昭儿听罢,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她原本也只是不想宗门失去一名金丹期的弟子而已,却没想到宗主和大长老并不领情。
既如此,此次的宗门大比,她也没必要那么上心了。
输也好,赢也罢,与她何关?
思及此,她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