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羽的话,如同冰凉的刀子,在钱婆子的心口徘徊飘荡,似乎只要她稍有反抗,便能瞬间被索了命。
钱婆子眼神里带着惶恐,她深吸口气,从喉咙里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小……小姐,我说……”
凤倾羽一把将钱婆子扔在地上,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说吧。”
钱婆子望了眼一旁的李婆子,欲言又止。
凤倾羽见状,直视李婆子:“你先下去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清楚?”
李婆子当即说道:“奴婢来小姐这里,只是为了恭贺小姐乔迁新居,至于其他事,奴婢一概不知!”
她起身行礼,便退下了。
芸香径直来到屋外,守在门口,避免有不长眼的丫鬟婆子靠近阁楼。
凤倾羽望着钱婆子,淡淡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若奴婢说了,小姐可否饶奴婢一命,如今奴婢有把柄握在小姐手中,今后必定唯小姐的命是从。”她朝着凤倾羽磕了个响头。
凤倾羽捻了捻桌上的水杯。
“你实话实说,本小姐自会酌情处理。”
钱婆子跪直了身子,缓缓说道:“早些年,奴婢去夫人的百合苑送燕丝羹,不小心撞破了夫人和万管家的丑事,之后便被他缠上了,只不过奴婢怕夫人针对,就一直偷偷摸摸没敢对外说一个字。”
“此次万管家找上奴婢,是因为夫人跟他哭诉四小姐欺负了二小姐,这才给了奴婢毒药,让奴婢下在小姐的食物中。”
钱婆子说完,低下了头,一副惊惧交加的模样。
凤倾羽有些惊讶,柳氏都坐上了相府夫人的位置了,还如此不知足,早早的便在凤岐霄头顶种上了一片青青草原。
看来昨晚将侍卫扔进她房里也不算冤枉了她。
她轻笑一声,清丽眼眸望向钱婆子的方向:“你知道的就这些?”
跪在地上的钱婆子再次磕了个响头,这才信誓旦旦的说道:“奴婢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知了四小姐,若有隐瞒,天打雷劈!”
片刻之后,凤倾羽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往钱婆子的方向递去,淡淡说道:“将这个吃了,记住,没有下次!”
钱婆子浑身一凛,她接过凤倾羽递过来的药便塞进嘴里,因着死里逃生,她喜极而泣,朝着凤倾羽磕头谢恩:“多谢小姐,今后奴婢便是小姐的狗,小姐有任何事情,但凭吩咐!”
钱婆子走后,芸香进了屋,她满脸疑惑的望着凤倾羽。
“小姐,此事咱们不告知老爷吗?奴婢听说万管家修为不低,或许只有老爷才能帮小姐报仇雪恨。”
凤倾羽望向窗外,远处有两个丫鬟正在给院中的植物打顶修枝。
她收回眸子,端起手边的茶水浅酌一口,这才沉沉说道:“我的仇,何须他来报?”
望着这样的凤倾羽,芸香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莫名的,她竟觉得小姐或许有本事凭借一己之力扳倒管家和柳氏这伙人。
凤倾羽望了眼外边的天色,临近正午,她起身便往外走去。
“芸香,我出去一趟,不必跟着。”
芸香乖巧福身:“是。”
……
这次,凤倾羽没有走后门,而是光明正大抱着蓝呦呦从正门出。
只是才到门口,便遇见了从赤阳宗回家的凤元鑫。
凤元鑫一身蓝边白衣,腰间别着块腰牌,这一身装束看着倒像是赤阳宗的弟子服。
他今年十五,比凤倾羽年长两岁,身形颀长,颜如冠玉,眼神清透。
或许是长期在赤阳宗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的缘故,比起凤心瑶,看起来倒是少了一分城府多了一份纯粹。
在望见凤倾羽的瞬间,凤元鑫先是一愣,随后微微颔首,便直接越过她往相府走去,整个过程未说半个字。
守在门内的阿旺见凤元鑫进门,满脸得意的瞥了凤倾羽一眼,转过头立马腆着脸迎上凤元鑫。
“大公子回来了?老爷正在正堂候着呢,奴才带您去可好?”
凤倾羽望着如同舔狗一般的阿旺,虚眯起了眸子,看来上次夹他脑门的事情让他记恨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