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极短一段儿时间的寒暄后,叮嘱了杨海洋让他在放学之后伴我一起回家。
交代完毕母亲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学校,剩下我留在了与同学们格格不入的那间教室里。
庆幸的是有杨萍萍和杨海洋相伴左右。
不多时、老师走进了这间教室,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这是一位梳着毛寸发型的女老师,头发一根儿根儿地竖立着,很明显打了强定型的摩丝造型品。
老师对比中等身材的女性略微矮上那么一些,短袖筒裤称不上时尚和名贵,却也烫的平整。
一张不规则的国子长脸,肤色白净、声音略粗而洪亮,一字眉形浓密微挑,“仅凭我的直觉竟是一时分不出是男是女?”
幸好有杨海洋和杨萍萍在一旁提醒道:这就是我们“育红班儿”的女老师,也是我们班上唯一的一位老师。
老师用她那一口粗重而洪亮的嗓音喊道:“班里留级生注意了,你们组织所有同学都到外面排队,每十人一排不要拥挤……”
我拉了杨海洋的衣角问道:“出去站队干什么……?”
“肯定是排座位,不信你等着看吧……!”
说完杨海洋就出去稳定秩序了……
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不远处又有两位家长带着孩子前来报到办理入学,“显然这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才迟到的……”
走近些我一眼就辨认出了杨聪和杨芬,我冲她俩儿打了个招呼,不一会儿我们便融合在了一起,“小集体瞬间庞大了许多,这让我又找回了些许失去的自信。”
不过站队时又被打散了,老师要求按身高比例站队,由低到高依次排开,十人一排、共七排。
念到我的时候是和一个叫“白金刘”村儿的男孩儿坐同一张桌子和同一条板凳儿,我们被分到了第四排贴墙的位置。
杨聪和杨芬分别在第二和第三排,杨海洋和杨萍萍被分到最后一排,并且俩儿人还是同桌。
分完座位,眼前这位姓刘的女老师又着重讲道:“过段时间有一次班级里的成绩考试,在学习较好的一部分同学里选出我们的班长、组长、以及学习委员。”
听完之后,我激动不已,“这是我答应母亲的第一个愿望,我一定要实现它……”
老师接着说:“这段时间班长由我们的留级生“胡俊辉”暂时代理,我不在的时候班长要负责维护班级秩序和布置打扫班级卫生……”
一切安排就绪后老师叫了几个高年级的同学跟他们一起去了办公室,不一会儿的功夫把一些课本儿教材给抱了过来并按照缴费时名字顺序依次发放到了每一位同学们的手中。
这是我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书本儿,也是第一次看到花花绿绿带小人儿的东西。
“心里那个兴奋,心里那个激动,别提有多高兴……”
第一次放学回家是杨萍萍、杨海洋、杨聪和杨芬我们四个一起回去的,“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孩子有家长接送,我们全都是自力更生相互结伴而行。”
回到家我就开始一遍遍练习着自己的名字,用功到茶饭不思直到深夜,熟透了才草草吃了点东西然后上床休息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饱,“该上学啦!还不起来?”
听到母亲在叫自己才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父亲已经没了踪影,“想必又是早早去了批发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