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程羽的呼吸声，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羽哥哥，你好些了吗？”
最终还是由周静雨率先开了口，只是声音中的慌乱与颤抖全让程羽捕捉到了。
“小雨我没事……前几日你不在吗？听说你们高中部全体都去参加一个集体活动去了？”程羽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是学院组织大家开展了为期一个多月的集训活动，羽哥哥我告诉你可有意思了……”
后面就是周静雨开心地和他说着集训过程中的见闻，程羽也不时地附和着她，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谈到关于蔡雪薇的话题。
可是一个人再怎么健谈也终究有个限度，更何况周静雨并不属于那种十分健谈的人。
“羽哥哥……”
“嗯？”
“你……你……”
电话那头迟疑了好久，程羽再也忍受不了。
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直接开口打断道：
“小雨，你听我说！”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将来我们之间的身份发生了什么改变……你对于我而言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
“好的羽哥哥，我明白了。”
挂断了和周静雨间的通话，程羽的神色并未有半分轻松，
他很清楚周静雨的善解人意并不是他不负责任的依仗，自己终究还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
只是这个交代，真的比自己想象中要难上太多太多了。
之后程羽还联系上了同样是才归来的叶沁桐，她这边倒是好处理的多。
只是在一阵沉默后表示要找机会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东海神女，被程羽满口答应了下来。
可惜程羽在通话时根本都没有意识到，叶沁桐又哪里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呢？
学院的高层果然是信守承诺，在自己正面击败了尼古拉·波特后环安组那些人再没有找自己麻烦，而且果然如那位阎组长所说的那样给自己送上了一份大礼——
一份关于白银霸体的资料。
估计是环安组的那位大佬认为自己有体能系异能者的天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弥补自己受伤的感情吧。
只可惜任谁也想象不到自己根本不是异能者，程羽永远也不可能借此掌握白银霸体的。
“小九，我看你好像对这份资料挺感兴趣的？”
程羽虽然用不上，但是小九却没有放弃，这几天一直捧着那资料看的津津有味。
“还行，一种低效的能量集中方式罢了，远远比不上我教给你的‘疯魔态’。
但是其中有一些独属于异能体系的运转方式倒是颇为有趣，钻研下去说不定会有些收获……有机会的话最好能找个会这招儿的人交个手。”
程羽知道小九是那种心气极高的人，能被她看上的肯定差不了，顿时也产生了些许好奇。
“上了d级以后，体能系异能者本来就愈发稀少，更不用说白银霸体是c级体能系强者才能掌握的技巧……真要打起来恐怕分分钟就要被人家拿捏了。”
“不要太小看自己，现阶段的你已经有了d级上位的水准，进入疯魔态后甚至有和d级顶级强者掰一掰手腕的可能……
只要你将疯魔态推进到百分之十的程度，就算打不过c级强者，逃得性命应该是无忧了。”
百分之十……
程羽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自己把疯魔态释放到百分之一的程度后受到的影响就已经十分严重了。
他当时在擂台上被一种对蔡雪薇浓浓的痴迷情绪所控制，已近丧失自我，因此才会做出那种当众单膝跪地的行为来。
虽然获得的力量也是超乎想象的强大，但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安啦安啦，疯魔态本就是一种将精神情绪转化为力量的技巧，只是我没想到哥哥你在剑痴境的时候居然领悟的是‘情痴’，所以才导致这个副作用有点跑偏……
不过只要随着你以后练习程度的加深这种情况会有所好转的。”
“小九。”程羽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你实话给我说，这个疯魔态用多了会不会影响我的心神，会不会让我……呃……”
“你是不是想说会不会潜移默化下变成蔡雪薇的舔狗？”小九捧腹笑道。
“呃……话虽糙了点，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切，就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本性，桃花运又旺的不得了，会吊死在一棵树上才怪呢……”小九满嘴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放心啦，一切有我在呢！别说你是情痴，就算你是真的痴呆了傻了我也会帮你摆正方向的。”
程羽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九转剑真经历史上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修习过。
若是所有练了这门功法的人最后都变得疯疯傻傻的，能流传下来就怪了。
程羽这么想其实倒也没错，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修习九转剑真经固然人人都要经历剑痴境这一关。
但是正所谓千人千面，修炼到他这一步即便都是同一门功法也已经没有前人开辟的道路可供他摸索了，程羽已经走出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五校联赛开始的前几天，程羽按照学院的指令和蔡雪薇一起来到了学院的大门口。
在这里他还看到了有些日子没见的杨文浩，这家伙和凌威站在一起，似乎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自从“出狱归来”后杨文浩就恢复了他那彬彬有礼的白马王子形象。
此刻即便是看到程羽与蔡雪薇两人联袂而来，面上也没有任何的异色，反而十分温和的向两人打着招呼。
这让此次五校联赛的带队人夏冰清暗暗点头，在她看来，杨文浩果然是一颗好苗子。
但是在程羽看来，杨文浩不过是将他的心思深深埋藏了起来。
不咬人了，但也更危险了。
既然杨文浩没有表示敌意，那程羽更不可能主动跳出来了，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着出发时间，同时暗自感叹着那一根根魔导灯塔的威武不凡。
只是下一刻，一声几乎已经刻进了他血液里的柔美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