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治的大军押解着俘虏,从徽安门而入,大军浩荡,一侧是拥挤出山的百姓,另一侧则是朝廷的各官官署。
各官署属官吏员,纷纷拥挤到路边,观望大军入城的雄武之姿。
小官小吏不知道上边的风波动荡,见了只觉热血沸腾,为之欢呼鼓舞。
那有些知道上边风声不对的,神情便有些复杂。
复朔北,定江南,固陇右,收九曲,扬威于敦煌,平鬼方裂南北,天策上将,赫赫武功,这样一个好儿子,陛下他是怎么想的?
大军前行,由于直接从洛水边拐过,大军通行的话,道路曲折狭窄,所以继续前行,过新中桥,到道德坊前,方才右拐,赶往定鼎大街,再过星津桥、天津桥、黄道桥,而至午门前阅兵。
这也算是变相地扩大了游行线路,让更多百姓可以瞻观。
则天门上,帝后还没到,令月公和魏王、梁王也陪着帝后,在偏殿休息。
他们要等大军过桥时,才登上则天门,开始阅军受降。
但文武百官,则是能来的都已来了。
城楼之上,放眼望去,俱为朱紫,走路之间,腰间金鱼袋摇摇摆摆,一个银鱼袋都没有。
“狄阁老呢?怎么还没到?”
李义夫站到了自己的位置,左右一看,便发现狄黑胖还没来,不禁眉头一皱。
“如此盛大,足以载入史册的事情,老狄还如此托大?”
“他来不了啦。”
张孟将叹了口气:“老狄刚派人进宫给陛下送来消息,他那孙女儿,去洛河边放纸鸢,这冰雪刚刚消融,岸边泥泞,她又只顾看着天上,结果一跤就摔进洛河里去了。”
张孟将苦笑道:“现在这水多冷啊,把老狄急的跟什么似的,这不,着急忙慌地找郎中呢。”
这年代,风寒一旦严重了转成肺炎,那真有可能要命的。
也难怪狄阁老紧张。
李义夫皱了皱眉:“老狄那孙女多大了,还没到嫁人的年纪么,怎么如此不稳重?”
张孟将道:“我前些日子,见过她一面,挺小一女娃儿,应该有十一二岁了吧,狄家嫁女,不可能那么早的。”
曾佛恩、裴炎凑了过来。
裴炎笑道:“孟将,这你可说错了,狄家那闺女,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了,只不过,她天生显小。”
曾佛恩两眼一亮:“狄家的闺女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么?我有个侄孙,倒也到了娶亲的年纪……”
一众宰相,唠起了家事。
新任侍中韦玄贞笑吟吟地走过来道:“各位,在说什么呢?”
张孟将抬眼望天:“今儿天气真好!”
曾佛恩向城墙下张望:“大军就快到了。”
李义夫正色道:“各位快快就位,陛下也该驾临了。”
几位宰相一哄而散,便把韦玄贞晾在了那里。
这种资历不够,靠裙带关系火箭式提拔的宰相,那几位不管是哪一派系,什么立场,都羞于和他为伍的。
韦玄贞的胡须颤抖了几下,想骂,没张开嘴。
……
上阳宫中,孟姜和贺兰娆娆,还有江南籍官员奉唐治之命,派来接应的两个男人,已经悄然潜入。
孟姜和贺兰娆娆哪怕带着四十多斤重的那口匣子潜入上阳宫,也并不吃力。
但是帮着这两个男人隐藏行踪,着实费了些力气。
好在唐仲平为了之后的带秦王及满朝文武入上阳宫拜望太上皇,将大量的守卫暂时撤去了,这才得以顺利潜入。
这两个人武功不算如何高明,确实有些拖后腿了。
但是,他们泅水之术却是极其高明,据说一个猛子扎进湖里,三天三夜不带冒头的。躺在河上睡觉,可以一觉漂出八十多里。
说法固然有所夸张,但这两人水性好,却是勿庸质疑的。
任何一门技艺,都有专精者。
尤其是在北地,精于游泳的人可不多。
现在孟姜和贺兰娆娆要帮他们,一会儿下了水,如何带这四十多斤的铁器潜泳,以及帮助水性不那么好的贺兰娆娆顺利潜入上阳宫本院,可就指着他们了。
孟姜道:“如今水温比之冬天好了许多,加上冰面已化,要透气也容易的多。我留在水下的绳索也还在,可以帮助我们识别水下道路,你不必担心。”
贺兰娆娆还真有些紧张,她武功再高,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也难免有些忐忑。
此时,她和孟姜还有那两个水性奇高的江南人,俱都穿着杨思齐牌潜泳衣。
稍作心理建设,贺兰娆娆便跟着孟姜和那两个一猛子扎进去,三天不用冒头的江南水鬼潜进了水中……
……
大军前锋,已至星津桥。
大军络绎于途,唐治才刚刚走到徽安大街,御史台门前。
岳侍御、唐大宽、段小黑、李伯乐等人都是不够资格登上则天门的,所以全都站在御史台门前。
眼见唐治骑着高头大马到了门前,唐大宽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大王!”
唐治到了御史台前,本就向这边望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不禁微微一笑。
岳侍御、唐大宽等人对上边的风波了解的也不是非常清楚,但他们多多少少有所感应。
而今日的行动,他们帮不上什么忙,唐治便也没有让他们参与。
眼见几人脸色凝重,欲言又止地向他长揖,唐治淡定地一笑,向他们挥了挥手。
唐治已将贺兰娆娆传给他的云螭练气术和黑齿虎的子神练气术融而为一,再加上他近年来大权在握,南征北战所熏陶心性变化,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已大不相同。
皇家子弟从小接受教养熏陶的尊荣气度,和潇洒不拘的随心所俗,还有军伍之中磨砺出来的冷肃威严,治理繁琐军政筹思大略所历练的深邃周密,所有这一切的性情气质浑融一体,让骑在马上淡然扫来,微微举手示意的他,当真有一种令人无法反抗的威严气度。
岳侍御、唐大宽等人看到如此一幕,紧张忐忑的心情忽然便平静了下来。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如果说以前见到唐治,他们会有种敬畏的感觉,那是因为来自于唐治的权力。
而现在,却是唐治这个人,给他们的一种深入骨髓的信心与敬畏。
……
狄相府上,狄阁老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堂屋里团团乱转。
不过,据说小孙女一身衣裳都湿了,现在宽了衣裳,正由婆子煮了姜汤喂她服下,又用挤了生姜汁给她涂抹身子驱寒。
狄阁老不方便进去,只好待在堂屋,焦急地等待消息。
“你,你你你,还有你……”
狄阁老转悠半天,便指着自己孙子开骂了。
“窈儿要去放纸鸢,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跟去照看一下,一天天的忙什么的,一点正事也不干!”
跟在妹妹屁股后面去放风筝就叫正事了么?
几个孙子腹诽不已,但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听骂就是了,谁敢还嘴。
闺房里,狄窈娘衣装整齐地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花钿试戴比划着。
从镜中看去,后边几个丫环婆子,愁眉苦脸地站成一排。
狄窈娘不禁失笑:“行了,你们担心什么,是我逼你们说谎的,回头爷爷知道受骗,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一个婆子苦笑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呀,老爷子虽然宠着姑娘你,可也不该太过份了。”
“我爷爷年纪大了,长得又胖,爬城楼上上下下的,很辛苦嘛。再说了,他跑的也不快,我这是在帮爷爷。”
狄窈娘摆摆小手:“行了,你们就不要问了,就给我乖乖待在这儿。爷爷要是在外边问起来,你们就隔着门答一句,说我已经醒了,身子也见好啦。”
几个婆子丫环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地答应。
……
则天门上,黄罗伞盖移动,帝后登临则天门了。
令月公主、魏王梁王,俱皆一身华服,伴随于他们左右。
则天门上文武百官纷纷面向帝后登上则天门的方向。
当那黄罗伞盖升至城头,帝后出现站定。
满朝朱紫,长揖下去,齐声恭迎天子与皇后驾临。
唐仲平志得意满,微笑颔首,让众大臣平身,然后缓缓走到铺着红毡的前面。
帝后的御椅早已端端正正摆在那里,唐仲平先不就坐,与韦后走到墙城边,向远处望去。
一片兵甲,正远远行来。
阳光映在他们的甲胄和刀枪下,粼粼的反光,让那绕坊绕桥逶迤而来的队伍,宛如一条缓缓游动而来的银龙。
这雄武之姿,这是朕的兵马啊!
唐仲平心怀大畅。
韦氏看着那远远游来的银龙,目中却是闪过一丝忌惮。
这样一支雄兵,绝不能掌握在唐治的手中。
唐治这条龙,必须得捆起来,丢进东宫,然后再慢慢消遣他!
礼部上前,恭请帝后归座。
唐仲平和韦后心思各不相同,又深深望了那条越游越近的银龙一眼,这才双双登上御椅。
耀功献俘大典,正式开始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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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