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负责做游哨和定位哨的士兵,还有负责看守俘虏的士兵,今天换班休息了。
被释放的仆从军,得以与家人团聚了。
他们知道自己找到了活路,这来之不易的喜悦,让整个部落的气氛更热闹了几分。
而那些因为执意不降而被杀者的家眷,则纷纷盯上了唐治的士兵。
她们追逐在战士身边,乞求着、讨好着,只求他们肯点头,允许她和她的家人随他们一起上路,从此为奴为婢。
她们再三保证,他们全家人的马术都很好,绝对能跟得上队伍,绝对不让军士们费心照顾。
得到同意的人家便会因此欢天喜地,悲伤一扫而空。
从生下来就为了生存在努力挣扎的人,只要还能够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唐治巡营完毕,解了甲,一下子轻松下来,顿时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这么长时间的奔波与战斗,其实他也十分疲惫了,只是平时靠着一种精神信念撑着,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忽然放松下来,那种疲惫感便找了上来。
“大王!”
一个吐蕃服装的少女掀开帐子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只木桶,忽然看见唐治走来,赶紧蹲身行礼。
这是一个陇右的羌族女子,名叫无素子。
星宿海的这个部落因为距陇右较远,即便是派人跟随洛昂达去了陇右的战士,也比较喜欢携带些容易携带的财物,抓奴隶回来的较少。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他们不嫌路途遥远也要带回来的人,一定是特别可他们心意的。
无素子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她生得特别甜美可人,所以在两年前被掳走她的部落战士带了回来。
两年多来,她不仅要遭受那个部落战士不时的凌辱,被他妻子不时殴打虐待,还要干最繁重的体力活,她的皮肤已经变得很粗糙了,只是眉眼依旧俏丽。
弄清她的身份,知道此人可靠之后,罗克敌才允许她来服侍大王和狸奴。
唐治点点头,道:“提桶子做什么,洗衣服么?一时间干不了的。”
无素子连忙摇头,因为两年多不说汉话了,略有些磕绊地道:“不是浣衣,狸奴姑娘要沐浴。”
“什么?”
唐治一听就急了,这不是闹呢么,昨儿伤口才刚见愈合的迹象,今儿就要洗澡,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要是感染严重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唐治一掀帐子就冲了进去:“不许洗,你胡……”
唐治话未说完,就跟中了箭的兔子似的,猛地一跳便转过身来,身子往前一弹,就撞出了毡帐。
这……,无素子明明说的是要洗澡啊,而不是已经在洗澡啊。
不过……,好像也没说错,可能是真的正要洗……
牧人家里没有大浴桶,只有一个大木盆,顶多到膝盖深度,能遮住什么?
狸奴就坐在这样一个大木盆里。
唐治只是匆匆一瞥,便生出一种“谁将软白玉,雕出月痕香”的感觉。
狸奴正抬手扭头,不知是在擦洗臂上的伤口,还是在观察伤口,所以没有跟唐治发生面面相觑的尴尬,就被他逃出来了。
不过,虽只匆匆一瞥,那香浮玉软,粉滴桃圆还是被他看了个清楚。
这……胡马就是胡马,先天优势真不是盖的,看得惊心动魄啊。
帐里,狸奴也有些呆住了。
她特意吩咐无素子出去站着,就是为了帮她看门。
这门看不看的,还有何用?
这个笨丫头……真是该……赏!
狸奴咬了咬唇,他看到了吧?他应该看到了吧?要不,不会逃得那么匆忙?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狸奴凭添了几分自信。
帐外,唐治轻咳一声,训斥道:“你伤还没好,烧也没退,居然就要沐浴,不想活了?”
狸奴怯怯地道:“烧……已经退了的,真的。”
她倒真没撒谎,昨夜一梦,出了一身透汗,烧好像真的退了,没有那种无力的困倦感了。
“伤口也不大,我……我会小心的。”
“你真是……”
事已至此,唐治也没办法了,只好吩咐傻站在一旁的无素子:“快去再烧些热水来,免得一会儿水就凉了。”
“哦哦哦……”
无素子答应一声,赶紧提着木桶,绕到毡帐一边,去捡那没有被人踩过的洁净白雪往桶里装。
唐治一瞧这模样儿,行叭,只好我来站岗了。
于是,陇右大帅、汝阳郡王,就在毡帐前站起了岗。
帐幕中,不时有细细的水声传出来,提醒着唐治不时想起那惊鸿一瞥时所见,婀娜小蛮,桃李羞让。
自从出发前往陇右,迄今已经一个年头了。
整整一年了,唐治觉得,自己大概也快要到一个临界点了,竟然有些把持不住。
……
侍飞飞抵达了吉囊部落,看到那人间炼狱般的情景,她骑在马上,腿软得面条儿一般,竟然下不来马。
她没有弄清楚那支周军是由谁率领,但是所问到的人数,大抵与之前得到的消息相似,应该有四千人上下。
实际上,唐治征战月余,是有减员的,减员已达五百多人,伤员也有数百人。
不过,他在一处处攻克的部落聚居地中,也适当招募了一些被解救出来的陇右百姓,兵员得到了补充,这才保持了总人数浮动并不大。
侍飞飞查看了这个部落聚居地的情况,不由得暗暗心惊。
如果他们不来,任由这个部落自生自灭的话,原本一个近万人的部落,等春暖花开时节,还能剩下千余人,那就不错了。
侍飞飞把整个部落里的人全都召集到了一起,除了老弱妇孺,只有残疾人,全都是被挑了手筋脚筋,再也干不了重活,更无法拉弓举刀,战场杀敌的人。
“我可以带你们去独山,但是,恐怕你们只能附庸于独山的农户、匠户和商户了。为了营救你们,我带来的这些人,拿出了自己家的粮食、衣袍、牲畜,跟着我跋涉至此。
所以,你们将只能成为他们的奴隶。当然,如果你们的亲人从陇右回来了,可以拿财物,将你们赎回去。你们同意么?”
吉囊部落的妇孺与残疾们,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哪怕是去独山给本茹部落的人当奴隶,对他们来说,也是逃出生天了。
这一刻,他们对侍夫人唯有感激,岂能再生出半点埋怨。
……
陷阵营在苍茫的吐蕃大地上,算是最如鱼得水的一支队伍了。
他们每到一处,都干的非常干净,招募走的、放走的之外,什么都不留下,仿佛蝗虫过境。
以至于,在那些零散逃走的游牧人那里,女王配二胡,已有止小儿夜啼的效果。
他们绕着青海湖转了一圈儿,原本五千七百人的队伍,居然变成一万两千多人了。
追随他们的,不仅有被救出来的陇右各族百姓,还有归降的部落战士。
要确保他们的忠心也简单,先让他们自己杀光自己的牛羊,烧掉自己的房子,再让他们担任前锋,攻打其他的部落聚居地。
然后把他们在自己部落所做的一切,再重复一遍,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人数太多,他们行动起来都感觉行动与补给诸多不便。
于是,南荣女王、胡天一、胡不凡,各自分兵四千,在绕青海湖杀了一圈儿之后,分别向雅摩塘、大非川、莫离山方向杀去。
三方约定,各自向前杀去半个月,不管能不能接应到汝阳王,都停止继续深入,掉头回青海湖汇合,再决定下一步行止。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长鸣,摩高东岱发出了警讯。
他们的贷本养了几只鹞鹰,正是亏了这几只鹞鹰,提前发现了猛扑过来的胡不凡部,部落得以提前做好了防备。
但是,整个摩高东岱,真正的青壮,已经只剩下两千人了,而且分散在三个聚居点中。
而来敌却有四千众,这其中还有一千多人,是他们相邻部落的族人。
有他们带路,这支来犯之敌不需走任何弯路,来势奇快。
站在队伍前方的摩高岱本扭头看看列队完毕的本阵将士。
不过六百余的青壮,其他策马提弓的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年幼的孩子,还有刚刚压灭炊火骑上骏马的妇人……
他再纵目看看前方,白皑皑的雪原上,无数的小黑点正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逐渐形成恶浪狂涛般的一线汹涌,翻涌着扑来。
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种绝望的感觉。
年轻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随着茹本前往陇右,那个时候,陇右的百姓就像被他们围圈起来的牛羊。
他们挥舞着马刀,尽情地收割,尽情地淫辱,尽情地掳掠,他奋勇争先,那是何等辉煌而热血的岁月?
现在,随茹本出征的,换成他的儿子了。
可他在这里,却依稀看到了他年轻时经常看见的一幕。
只是,角色似乎掉了个个儿,他成了那些绝望的,眼睁睁看着家园将被屠戮,却无力回天的受害者一方了。
长矛、战斧、简易的狼牙棒、套马索……
因为扩编,武器装备也变得形形色色的胡不凡部,嗷嗷叫着扑了过来。
整个马队,从星罗棋散,汇聚成了一柄锋利无匹的弯刀状,划着一道圆滑劲疾的弧度,狠狠地斩向摩高东岱的队伍,气势狂野无比!
陷阵营的疯子们所过之处,波分浪裂,人仰马翻,中箭中刀中枪而未死的人,重重地摔落马下,发出可怕的嚎叫声,然后迅速被踏地如雷的马蹄声所淹没……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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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