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广陵没什么驻军,想来抽调兵丁也需要时间,怕是迎不出这么远。”
罗校尉朗声答了一句,船头青年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位罗校尉的回答非常满意。
在他前面两艘船上,有许多押运犯人的军卒,而船舱中,则挤满了被抓的犯人。
后面两艘船上,同样有大批押运的军卒,在那舱中,却是一箱箱贴了封条的财物。
……
陈琛没想到,还有人会救他出去。
从时间上来说,关陇卢家应该来不及派人来。
当然,从玉腰奴刺杀姬氏父子,揭开当年杀良冒功案的盖子的时间算起,关陇卢氏是绝对来得及部署安排的。
但是,那时谁会想到,这个小女子能把这桩案子搞得如此之大?卢家并未考虑过朝廷能够破解这个案中案,挖出幕后黑手。
卢家的判断,本来并没有错,因为变数,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圣人也算计不到的。
谁会想到,齐天王刘大彪的女儿居然进了京,而且她的男人又因贪腐入狱,偏偏她当年曾见过一个资助其父谋反的人,并且在多年之后认出了他……
这里边任何一个环节没出现,都不可能引发之后的事。
人算不如天算,这万中无一的概率,它偏偏就发生了。
陈琛被救上岸,岸上备有十数匹快马,陈琛匆忙爬上一匹马,跟着那些人一起飞奔而去。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才在田野间十几堆零散堆放的柴禾垛间停了下来。
不远处有溪水可供饮用,那些骑士背囊中还带了馕,里边夹了卤过的肉块。
陈琛被人递过一只水囊、一张夹肉的馕。
一众人狼吞虎咽地吃饱了肚子,陈琛才走到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面前,拱手道:“多谢足下援手之恩,却不知足下是?”
那大汉坐在地上,靠着一个柴禾垛,旁边的一堆篝火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的。
看了陈琛半晌,那大汉忽然一笑,道:“卢琛,多年不见,你连我都不认得了么。”
陈琛吃了一惊,定睛再看,这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子,遮住了脸颊,不过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陈琛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失声道:“韦十四郎?”
大汉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陈琛惊喜道:“没想到,来救我的,竟然是你们韦家。”
韦十四郎哼了一声,道:“我们关陇人家休戚与共,既然知道你遭了难,我又怎能不出手相救?”
陈琛感激地拱手道:“十四郎,救命之恩,没齿不忘。”
韦十四郎道:“说那些客套话作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陈琛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自然……是希望能把我的家人也救出来的。”
陈琛惨然道:“我已听说,我安排到双头山的家人,全都被贺兰崇敏给……”
陈琛黯然道:“俊彣已经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想他再死了。可是,我被劫走,唐治必然提高警惕,这一路下去,我们再想故技重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陈琛痛苦地摇摇头,道:“卢某已经别无所求,就随十四郎一起返回关陇去吧。”
十四郎哂然道:“回关陇?你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了?等那些证人被送去神都,让朝廷知道当初江南的事是我关陇手笔,结果会如何?”
陈琛道:“又能如何?送给朝廷几只替罪羊,有一个交代就是了,难不成朝廷还敢逼反了整个关陇?”
十四郎道:“可是,如此一来,我关陇必受打击,在这辞旧布新的关键时刻,我们岂非一步慢、步步慢,满盘皆落索?”
陈琛涩然道:“不然呢,十四郎难道还有什么妙计不成?”
十四郎阴笑道:“当然,我有一计,能救出所有的重要人证,救不出的,也可以当场杀了,我们甚至可以把唐治也当场杀了。
就算他不死,回了神都,他没有人证,又有谁敢对我关陇不教而诛呢?”
陈琛吃惊地道:“不可能,你当这是关陇吗?你能调动的,能有多少人?唐治光护军就有一千多劲卒,身边还另有江湖高手护卫,你今日能偷袭成功,只占了一个出其不意,下次,没有这种机会了。”
十四郎嘿嘿笑道:“你们卢家,就喜欢玩弄一些端不上台面的阴谋诡计。我们韦家可不一样,就算是玩阴谋诡计,那也要玩得轰轰烈烈。”
他向陈琛招了招手:“卢兄,你坐过来些,听听我的计划。”
十四郎让陈琛坐到他身边,详详细细地对他解说起来,只说到一半,陈琛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待十四郎讲完,已经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十四郎得意地道:“卢兄,我这计划如何?”
陈琛讷讷地道:“这……,一旦让朝廷抓到咱们的把柄,那就是灭顶之灾啊!”
十四郎的脸色阴沉下来:“为了一己之私,我们关陇竟然怂恿震泽湖匪造反,卢兄,就这件事,你以为,只交三五个替死的鬼,朝廷就能满意?
我们得祭出多少生灵,才能平息她的龙颜之怒?再者,江南士族,已经被我们得罪的狠了,从今往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在这辞旧迎亲的关键时刻,我们受到重大打击,而江南士族趁势崛起,那我们以后,就更是没有宁日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可是……,十四郎,你让我好好想想。”
十四郎的脸色缓和下来,点头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往广陵去。今晚你就在这稻草堆里委屈一宿吧,先去歇息。”
陈琛心事重重地点点头,走到另一个柴禾垛旁,往里边挤了挤,蜷起身子,怔怔出神,暗暗推敲着十四郎的计划是否可行。
十四郎看着他走远,暗暗撇了撇嘴。
一个汉子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十四郎头也不回地道:“给他的饮水里要持续下药。”
旁边那人道:“十四哥,我看你已经说服他了,如果他能主动参与我们的计划,岂不更好?这药在痴呆之前,会叫人产生幻象,胡言乱语,恐惹出麻烦。”
十四郎摇头道:“我们干的这件事,后果太严重了,容不得半点差迟。保险起见,还是让他变成傻子最为妥当。”
另一个人听了,便道:“好,那我明日继续用药!”
……
唐治点检了损失,重新安排了行进和夜晚的防务,这才回到自己所乘的大船。
贺兰娆娆正坐在厅中喝茶,见他回来,顺手给他斟了一杯。
唐治坐下,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贺兰娆娆道:“如何?”
唐治道:“死了九人,其中一个还是队正,伤了十几个。袭击船只的约有四十多人,留下了七具尸体,其中还有一个是受了重伤逃脱不得,他们自己人逃走时捅死的。”
贺兰娆娆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陈琛好厉害,诈死,藏身幕后,操纵江南士子。火焚枕荷坞,将家眷藏于双头山。如今,他已束手就擒,却还有心腹冒死来救。”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在江南经营多年。狡兔尚有三窟,他有几招后手,也不稀奇。”
说到这里,唐治一笑,道:“所以,我要大张旗鼓地去广陵,没有错吧?”
贺兰娆娆点点头:“把他们引出来,尽可能地一网打尽,比事后应对他们层出不穷的暗杀,又或者是多年以后的死灰复燃,要好多了。”
她抬起头,看着唐治道:“那,被劫走的陈琛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停下来追缉他?”
唐治摇头道:“还是继续去广陵,陈俊彣已经招供,他的用处,比他爹大。至于陈琛……,其实和陈琛一样的人,还有许多,等回了神都,禀报了皇祖母再说。”
“好!”
贺兰娆娆对他嫣然一笑,柔声道:“别想太多,你已经做的够好了!陛下原打算任你放手施为的,就算整个江南一片腥风血雨,就算为此耽误江南三两年的税赋收成,陛下也不想再忍了。可你,不但圆满完成了此事,还让江南士族对朝廷更加拥戴,陛下会很满意的。”
唐治“嗯”了一声,看着贺兰娆娆嫣然的模样,眼神忽然像火苗儿似的亮了一下。
灯下的美少年,那专注而有神的双眸,炙得贺兰娆娆的心儿也是蓦然一跳。
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轻嗔道:“这么看我做什么啊?”
“因为你好看啊!”
唐治有些痞赖。
贺兰娆娆听得心中一甜,却皱了皱鼻子,傲娇地道:“油嘴滑舌,你才认识我么?”
唐治托起了下巴,悠然道:“那不一样,正所谓楼上望山,城头看雪,雾里观花,舟中晚霞,月下看美人,我这不是第一次在灯下这么近地看你吗?灯下看娆娆,愈增三分颜色呢!”
贺兰娆娆被撩得有些吃不消了,以前为什么没发现这个家伙这么会说话呢?
她掩着羞意,板起脸道:“别胡言乱语了!夜色已深,我去睡了!”说完就急急逃了出去,仿佛唐治的目光是一双钩子,逃得慢了,就像咬了钩儿似的。。
贺兰娆娆匆匆逃回自己的卧舱,脱下靴子,一拉障子门儿……
里边“哎呀”一声,穿着小衣的狸奴在舱中甲板上摆姿势的狸奴差点儿摔个跟头。
虽然她的动作收的挺快,贺兰娆娆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玉偶上的一个动作。
贺兰娆娆吃惊地道:“男人的姿势你也学?你有病呀?”
狸奴嘿嘿干笑,讪讪地道:“我……这不是好奇么?睡觉,睡觉!”
说完,她往榻上一扑,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全然不顾另一头还撅在外面。
贺兰娆娆又好气又好笑,她顺手关了房门,走过狸奴榻边时,一抬脚。
狸奴“哎哟”一声,就被整个儿踹进了被子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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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