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逶迤于大河之上。
两岸,各有一支军队默默地行进着,刀枪如林。
那是燕八剑派来护送唐治的船队离开的。
暮色降临,船队要停泊在岸边了,两岸的护送兵马也就地扎营,开始埋锅造饭,炊烟顿起。
他们是燕八剑的兵,隶属江南东道,明日唐治的船队就要离开江南东道,他们就要撤回了。
到时候,淮南道的兵马会赶来继续护送。
其实唐治有一千多名亲兵,这支武装力量,足以卫护他的安全。
只不过,在荥泽栖迟码头大火之后,朝廷不能不小心。
尤其是这次唐治押运着这么多的财物和人犯回京,他们的安全就更加重要了。
贺兰大王的船舱里,贺兰娆娆和她的下属兼好闺蜜狸奴,研究了一路。
晚饭后两个人躲进船舱,两位姑娘又是一番认真严谨的推敲,并且两人合作摆了摆姿势,咳,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这一匣子天竺玉偶,有些该死的动作,就根本不是一个人能独力完成的。
它需要两人相互配合才行,因为有的动作缺了‘支撑点’,你就是会一指禅也立不住。
而这个‘支撑点’,需要另一个人来提供。
“哈,唐治就送这东西给你呀大王,你不觉得……”
狸奴脸红红的,难得以她爽朗开放的个性,也期期艾艾的。
贺兰娆娆强作镇定:“哼!那个家伙,分明是没准备礼物,结果叫人去胡乱拿了一匣出来罢了。不理他了,睡觉!”
虽然贺兰娆娆没听清程蝶儿当时说的那句“选好了”,如今见了这东西,她还会相信这是唐治刻意送给她的么?自然明白为何会搞出这种事儿来了。
贺兰大王往榻上一跳,便扯过了被子,锦衾盖到了颈下,把双眼一闭。
“哦!”
狸奴答应一声,收好那匣玉偶,吹熄了烛火,摸到侧壁自己的床榻上,也翻身躺了上去。
两位姑娘都不再说话了,但是脑海中一直闪现着研究了一下午的各种姿势。
这种事情,居然这么有这么多的学问在里边吗?
两位姑娘一时之间,都有些惶恐。
因为在她们一直以来的观念中,嫁人啊、生孩子啊,好像都是自然而然就能完成的事。
可是今日所见,完全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她们以为这是所有女人都要掌握的事情,所以两个强大的特务头子,冒险深入双屿岛,与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面对面打交道都夷然不惧的姑娘,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与焦虑之中。
原来,我都不算一个合格的女人吗?
偏偏这时,隔壁房间又传来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
这船上的设计,都是一间大船舱,周围空间再隔壁出一些小船舱。
所以,和狸奴一壁之隔,是徐伯夷和他的新娘子苏荷的居处。
本来都满脑子欢喜瑜伽的画面了,再听见这若有若无的……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狸奴不耐烦地敲了敲舱壁。
隔壁的苏荷小娘子正咬着头发,听见敲击舱壁的声音,不禁娇嗔地捶了一下徐伯夷。
她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这床榻有问题罢了。
比起他们,人家郭绪之和绿扇姑娘,那就没有这样尴尬的事情。
在绿扇的提示之下,人家郭大英雄直接将床褥搬到了地上。
所以,他们隔壁舱的小高公公感觉很安静,他在烛光下,安静地翻着那本“关节书”,却始终勘不破其中的秘密……
……
是夜,广陵城中。
广陵城中没有宵禁,夜晚的广陵,尤其显得繁华,仿佛人间仙境。
娼楼之上,绛纱灯儿高高悬挂,一眼望去,星罗棋布,不下万盏。
丝竹歌乐之声,此起彼伏,悠扬婉转。
临水的舞榭歌楼中,少女们起舞的曼妙身姿,合着灯光月华之影,倒映于粼粼水波之中。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是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
二十四桥,珠帘十里……
月明楼上,广陵铸钱使唐停鹤、广陵道造船大使李铃舟、广陵长史陈敬之三人,正在楼上欢饮。
唐停鹤谋了如今这个肥差,一门心思想搞钱、想高升。之前经广陵富绅王三爷引荐,结识了一位东瀛商人。
一开始他很谨慎,他是很快就搞清了,他的前任也在做类似的事情,从中获利颇丰。
所以,唐停鹤便也答应了那位东瀛商人的合作,只不过他刚刚赴任,一下子不敢搞的太大,这种事儿,总要慢慢来,他也需要一个熟悉过程。
如今,他与广陵官绅,相处融洽,这广陵又是南方第一繁华形胜之地,唐停鹤似乎渐渐找回了几分当年在朔北做王世子的意气风发。
果然啊,远离了唐治那个扫把星,他就能过上好日子!
不过,他刚刚却听李铃舟李大使说,唐治从江南回京,有可能要在广陵停泊数日。
唐停鹤的酒兴马上就一扫而空了。
那个扫把星居然要来广陵?
陈长史笑道:“听说,汝阳王在姑苏,惹得整个江南士族上窜下跳,我还想着,会搞成什么局面,却没想到,汝阳王如此好手段,原本该是一片腥风血雨的,居然就如此轻易地解决了,年轻有为啊!”
唐停鹤听得很不舒服,轻咳一声道:“陈长史,李大使,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已有了醉意,不如这就归去吧。”
陈长史醉眼朦胧地笑道:“这就走么,不如我们再去萌花……”
他“莳花馆”三字还没出口,李铃舟就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陈长史登时清醒过来,那“莳花馆”是广陵第一倡楼,美女品级都很高的。可是唐侯爷他……
带他去逛“莳花馆”,这不是往他心口上捅刀子么?
陈长史忙咽回没说完的话,打个哈哈道:“是是是,今日已经尽兴,我等不如归去。”
李铃舟会了账,与唐停鹤、陈长史下了月明楼,拱手作别,各自散去。
回到自己的府邸,李铃舟端着灯盏进了卧房,正要把灯放在桌上,忽然一人,静静地坐在桌边锦墩之上,不由陡然一惊,手上一颤,灯油都泼出了小半。
“李大使不必惊慌!”
那人一翻手腕,掌心便亮出一样东西,一面造型古朴、花纹简拙的令牌,中间赫然有一个“隐”字。
李铃舟脸上的惊容未褪,不过警戒的动作却没有了:“隐宗的人?你来见官,有什么事?”
那人道:“当年,你们图谋江南士族的事,已经发作了。如今,汝阳王唐治,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罪证,包括陈琛父子,已经落在他的手中。”
李铃舟静静地听着,却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似乎,他已经知道了。
那人道:“陈琛和曹晟都落在汝阳王手上,就算他们现在还未供出你来,只怕你也……,所以,我们宗主命我前来提醒阁下,你最好挂印而去,隐姓埋名,从此再不要让李铃舟这个人出现在世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铃舟目光闪烁了一下,微笑道:“请转告隐宗宗主,她的好意,李某心领了。”
那人站了起来,向李铃舟点点头:“三天,最迟四天,汝阳王就会到广陵,你只有两天的时间离开,切勿自误!”
那人说罢,便迎着李铃舟走来,与他擦肩而过,到了院中肩头一晃,已经掠上矮墙,瞬间消失了踪影。
李铃舟持着灯,站在门口,默默地向院外看了许久,方才将房门关上,落了闩,然后走到桌边,将灯放下。
他的身影,只在窗上显现了一下,便走开了。
室中,李铃舟走到贴墙的博古架旁,在上面扭动了一个罗汉娃造型的摆件一下,那博古架便无声地滑开了,露出了墙上一个暗门。
暗门中便是一道向下倾斜的暗道,暗道不长,尽头处有灯光传来,隐隐照见了向下的石阶。
李铃舟便走进去,博古架在他身后,又无声地复了位。
李铃舟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十四哥,唐治要来了!”
那暗道下面,竟是一个石室。
石室不小,一进三间,正下方是个客厅样儿的所在。
有一条大汉,正坐在桌边,自斟自饮,桌上摆了四样下酒的小菜。
这大汉身材魁梧,虽然是坐在那里,却如一头休憩的雄狮,显得异常强壮。
听见有人自暗道下来,他也没有抬头,直到李铃舟说话,他才扬起了浓眉,敲了敲桌子:“广陵的菜肴,固然精致,可是,吃的不尽兴,不如我关陇酒肉,那才爽利。”
李铃舟一笑,在桌边坐了下来:“十四哥,我说唐治就要来了。”
那大汉冷笑:“来就来呗,我怕他个鸟人?他唐氏起家,靠的就是我们关陇,他唐家,本来就是我们关陇门阀中的一家,怎么着,翻脸不认人了?”
大汉把酒碗端起,越想越气,复又一顿,沉声道:“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铃舟道:“幸好,明日就能办妥当了!”
“哈哈哈哈,好!明日一早,我就放舟南下!”
“可隐宗派人来,警告我尽快离开,从此隐姓埋名……”
“隐宗就是个屁!本来就是我们诸世家捧起来的走狗,他们倒反过来对我们指手划脚起来了。哼哼,唐治?这一遭,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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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