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接着讲到贺兰崇敏如何威逼她就范,在她不从的情况下,如何对她动了大刑。
这番话,顿时惹得众士子大骂不已。
贺兰崇敏如坐针毡,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也就算了,可旁边还跟着黄录事和乔书办呢。
两个人不敢抬头看他,但是回避的太刻意了些,反而让他更加难堪。
接着,许诺便开始讲到,唐治如何及时赶到,如何拖延审判,停止用刑,如何接手此案,并且在荥泽码头大火后,奉命巡按江南。
接着,她又讲到潘真人如何装神弄鬼,唐治如何识破伎俩……
许诺虽然言简意赅,却把事情说的十分清楚明白。
她一直说到唐治帮许家洗脱冤屈,使她得以重建桃花坞。
最后,许诺说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经过,诸君都是明事理的聪明人,可以好好想一想,方才那人所言,究竟谁为真,谁为假。”
众士子议论纷纷。
许诺可是将大理寺评事贺兰崇敏的名字都点了出来,而且还告诉众人,那是权倾朝野的梁王的儿子。
如果许诺撒谎,会举出这样一个人来当反证?
可许诺如果面对贺兰崇敏这样的威胁,尚且宁肯遭受酷刑而不屈服,她会用色相来引诱唐治?
这样简单的推理,这些读书人一想就清楚了。
别看他们在陈琛这件事上很容易被蛊惑,那是因为出事的是他们同一阶级的人,传谣的也是他们同一阶级的人,他们很容易就采信这些话,并对唐治产生憎恶。
但是,许诺也是江南士族的一员,而且在江南士族中,许家还颇有威望和地位。
同时,她为父母报仇的壮举,实在是江南的骄傲。
而且,她用贺兰崇敏这件事做例子,就让她主动献身唐治成了一件完全不合乎逻辑的事。
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渐渐甚嚣尘上。
那位吴颜吴公子,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的细汗也冒了出来。
突然,卢俊文挺身而出,朗声道:“那李家的小杜娘子,还有反贼刘大彪之女,是否以色侍奉唐治,我等无法得知。
但,许诺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乃当世奇女子。
从她宁死不从贺兰崇敏一事,便可断定,所谓她为了洗雪冤情,屈身献媚于唐治的流言,完全是子虚乌有。”
众士子纷纷称是,卢俊文瞪着吴颜,严肃地道:“吴兄,你竟将道听途说的荒唐之言信以为真,拿来大庭广众之下宣扬,于一个女子而言,此等言语,更甚刀剑,你过了!”
吴颜狼狈不堪,连忙起身,向对他唾骂不已的众士子打躬作揖:“吴某……近来也听到了许多传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一时也分辨不清。
方才一时激愤,就顺口说出来了。此事,确实是吴某的不是,许姑娘,吴颜,向你谢罪了。”
这吴颜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当即就离席上前,一撩袍裾,向许诺双膝下跪,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吴山吴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吴家公子已经为了他传的谣言当众向许诺谢罪了,大家还能把他怎么样?
有些人还觉得,吴颜此人知错就认,性情爽快,对他还多了几分好感。
许诺淡淡地道:“你毁我清誉,我不在乎。不过,我许家能洗脱罪名,全赖汝阳王。汝阳王于我,便是恩同再造的大贵人,你诽谤汝阳王,是不是也该当众谢罪呢?”
吴颜刚要说话,卢俊文已然道:“许姑娘此言差矣!”
卢俊文上前一步,瞪了吴颜一眼,道:“你虽当场道歉,也算一条爽快的汉子。可是轻信人言,险些毁了一位千里为父报仇、为家族洗雪冤屈的奇女子,脏了她一世清白,如此鲁莽妄信之辈,吾等羞于你为伍,滚罢。”
吴颜狼狈地道:“卢兄……”
卢俊文伸手从旁边席上抄过一个酒杯,向他砸去:“滚!”
顾沐恩也很生气,先前他只顾着中伤唐治的快乐了,疏忽了此事对许诺更是莫大的伤害。
此时却是越想越气,在他心中,由他一生照看长大的许诺,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女子,这个吴颜竟然对她如此恶毒地中伤。
顾沐恩也抄起酒杯砸了过去,一时间,便有很多人效仿。
吴颜招架不住,慌忙以袖掩面,匆匆逃了开去。
唐治眼看着卢俊文赶走吴颜,蹙眉细细一想,越想越不对劲儿。
他记得小古和程蝶儿说过,会暗中保护他,可是往左右看看,却看不出他二人何在。
唐治便咳嗽一声,漫声吟道:“嫩莎经雨如秧绿,小蝶穿花似茧黄。小蝶,小蝶……”
看在旁人眼中,却似这位书生为了一会儿词赋阶段,在努力推敲他的诗句,毫不起疑。
旁边一个托着酒盘的青衣童子忽然走近两步,弯腰为唐治满酒。
“大王,您叫我?”
唐治吓了一跳,赶紧看看这个斟酒的小厮,完全看不出是程蝶儿扮的。
此人……固然有些清秀,可完全是男人模样啊,哪里像个女子了。
唐治试探地道:“小蝶?”
那斟酒小厮道:“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这句话,正是昨日船上,唐治将许诺抱在膝上时,调戏她的一句话。
这个臭丫头,还说她当时什么都没听见,真是……
不过,总算是确认了她的身份了。
唐治便轻声道:“跟上那个吴颜,查一查他的底细。”
那小厮给他斟满了酒,便起身托着酒盘走开了。
唐治想想这程蝶儿神出鬼没的手段,一时也不知道身边跟了这么一个人,究竟是祸是福。
台上,卢俊文声音朗朗地道:“至于唐治,此人不好女色,亦或不好钱财,那也没什么。
诸君应该知道,有些奸贼,可未必是贪恋女色亦或是遍图富贵的,比如那原御史大夫来济尘。
而似来济尘一般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这个无需卢某细说,各位也该明白。”
这些书生时常议论时政,当然明白卢俊文的意思。
除了来济尘,四大法司天王中的其他三位,何尝不是这样,还有那丘神机,他们在美色和财富方面,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他们热衷追求的,只有权力而已。
只不过这些人还在其位,卢俊文不敢说的太明白罢了。
卢俊文道:“所以,唐治不曾贪图美色,并不曾以此假公济私,也不能证明他对陈师的迫害也不存在,更有那虞山十四义士的不幸,乃是铁一般的事实,无可辩驳。”
许诺一呆,没想到这关陇来的卢俊文在她拆穿吴颜的谎言后,不是由此深思其他事情是不是也误解了唐治,还居然把他比作了来济尘、索立言这种臭名卓著的人物。
顾沐恩也跳起来道:“不错,诸君想必清楚,那来济尘,最擅长的就是‘瓜蔓抄’,而唐治,正是继承了来济尘衣钵。
从陈师之不幸,到虞山十四义士的惨死,已经可以看出,此人为求功业不择手段的冷酷残忍。所以,我等还当为民请命,驱赶唐治。”
许诺急道:“顾大哥,汝阳王绝非你所说的那样,他……”
卢俊文微笑道:“许姑娘,你是我等都十分敬重的奇女子。你知恩图报,维护唐治,我们都理解,也不会因此迁怒于姑娘你。
可是,唐治如今的所作所为,俨然就是当初杀良冒功的那些军将一般无二。许姑娘你曾深受其害,难道就愿意看到其他人家再遭如此不幸?
唐治虽非为了救你,而是为了邀功于上,使你许家洗脱了罪名,但终究算是有恩于你。
许姑娘不与我们共攘盛举,我们也能理解,但是想阻止我们为民请命,却也不必了。”
顾沐恩道:“不错,诺诺,这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我等计议已定,待雅集结束,就向无锡百姓征‘万民书’,前往姑苏,为民请命,你快退下吧。”
张一帆咳嗽一声,道:“接下来,便是词赋场了,却不知哪位仁兄,有大作愿与吾等分享啊?”
许诺气极,这些人听不懂人话的么?怎么就这般执拗,认准了唐治是坏人呢?
她不肯退下,还待再说,却听一个声音道:“既然张公子抛砖引玉,那我这块玉,便也来展示展示吧。”
众人闻言大哗,这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张一帆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我说抛砖引玉,只是一句歉词,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许诺却是又惊又喜,她自然听得出,这是唐治的声音。
“大……”
许诺差点儿唤出“大王”二字,幸好及时警醒,硬生生忍住。
许诺急忙四下一看,见所有人都面带不悦望向发声处,倒是没有注意她的话,不禁暗自庆幸,连忙退到一边。
唐治既然要出来,她自然要退到一边儿去。
她的男人,就该站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
唐治举步上前,举手投足,贵态十足,一口的大周官话,朗朗而出:
“吾自神都来,今见许诺姑娘作‘凌波舞’宛如仙子,凌波起舞。不免想到,神都洛邑,有水神,名宓妃。
今见许姑娘舞蹈,想来洛水之神,亦不过如是,遂作斯赋,以咏赞之。”
本来,因为这突如其来之人的狂妄,众士子极为不满,都要攘臂喝他下去了。
已经有人抄起了酒杯,打算如赶走吴颜一般,把他硬生生砸出去。
却不料此人一开口,便先声夺人,只一句话,便夺走了众人的心神。
鼋头众文人顿时肃静。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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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