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车驾队伍停下了。
王通判下了车,走到前面,优雅地一揖,朗声说道:“姑苏通判王贤,见过奉使汝阳郡王。”
唐治的轿帘儿掀开了,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上,朗声笑道:“王通判,拦住本王车驾,有什么事吗?”
从府狱出来的这段路,并不是闹市繁华区。
但是两支人马这样当街一堵,四下里的百姓行人还是迅速围了上来,越聚越多。
王贤道:“不知奉使从哪里来?”
“府狱!”
“府狱乃下官所辖,为何下官不知奉使前往府狱。”
“本王有王命旗牌,可便宜行事,无需通告王通判!”
“奉使,国有国法!奉使越过下官,直接提审由下官辖治的府狱囚犯,虽是王权所赋,合法,却不合理!如果上位者俱都如奉使一般行事,还要下官这等官吏何用?”
他上前一步,提高了声音,厉声道:“难不成,奉使以为,下官涉嫌徇私舞弊了?若是如此,就请奉使将下官拿下,一并擒去讯问罢了。”
唐治道:“今有苦主向本王诉说冤屈,本王要查个清楚,此举既合情,也合法。王通判如此激愤,似乎不合常理了吧。”
王贤大笑道:“奉使言下之意,便是下官有罪了?”
唐治悠然道:“有!”
王贤大怒,激愤地道:“下官何罪之有?”
唐治忽然一弯腰,就从车中钻了出来,站在车上,居高临下,瞪着王贤,舌绽春雷,戟指大喝道:“本王身为采风使,有体察民间疾苦、纠正冤假错案之责。
今本王提调不过一商贾,你不心虚,激愤为何?本王所为,既然合法,纵然是不合情理,那又如何?本王就不给你这个情面了,你又能如何?”
王贤听了,目瞪口呆。
要讲辩术,没问题啊,他正在下套呢。
如今示之以弱,只是诱敌深入。
两旁的百姓都在看着呢,排外的心态,对当时的人来说,尤其严重。
王通判是律政方面的老油子,此番既然敢拦在路上,就已准备了一环套一环的陷阱等着唐治踩呢。
结果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耍起了流氓?
唐治道:“本王所为,既然何法,你一个主管律政诉讼的通判官,却与本王大谈情理?你当街拦阻本王的车驾,向本王大声咆哮,这是合乎情理还是合乎王法啊?岳察院,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该当何罪?”
这句话说完,大街上寂然无声。
呃……
唐治忽然发现自己太过激情投入,忘了岳小洛没跟来。
自己只提结果,有人帮他罗织罪名,这种感觉很爽的。
现在只能自问自答了。
唐治便把声音又提了一个调儿,大声喝道:“轻者掌嘴、杖刑,重者,黥刑、流放,绞刑。念你初犯,本王宽厚,不予重罚,判你‘耐刑’,立即行刑!”
没个懂法的人在身边是真不行,一旁一直跃跃欲试的罗克敌,此时就扭过头儿来,眼神儿可怜巴巴的。请下载app爱阅app最新内容
‘耐刑’是啥玩意儿,他不懂啊!
“咳!”
唐治咳嗽一声,趁机用手掩住嘴巴,低声道:“刮了他的毛,脸上的,去!”
罗克敌恍然大悟,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向前,厉声喝道:“奉命,施‘耐刑’!”
王通判预判了唐治所有的应对可能,唯独没想过他会是这般反应。
一时间,王通判慌得连连后退,急道:“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王通判的人立即涌了上来,可他们刚一动,唐治的亲兵也瞬间行动了。
一群法警,对上一支特种兵……
他们的刀还没拔出来,帐内府的披甲步兵便一个突刺,长枪抵到了他们胸前。
亲事府的弓箭手,也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他们。
通判府的众差役,登时不敢动了。
袁成举兴高采烈地上前道:“小罗,怎么干,我来!”
罗克敌道:“把他脸上的毛给剃光!”
袁成举一听,顿觉有趣,兴奋地道:“好好好,我来,你摁住他!”
王通判吓得转身就要跑,被罗克敌伸脚一勾,卟嗵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罗克敌冲前一步,足尖往他后背脊缝处一点,王通判浑身酸软,再也挣扎不得。
袁成举举着他的鸳鸯钺就冲了过去,骑坐在他背上,左手一勒他的脖子,喝道:“仰头!”
王通判眼见一柄明晃晃的奇门剃刀伸到脸上来,只吓得魂飞魄散。
袁成举道:“你别动啊,我这钺锋利的很,你要一动,嗤儿就是一道,嗤儿就是一道……”
他正说着,嗤儿一就是道,鲜血从王通判的眉骨处流了下来。
王通判惨叫道:“我没动啊!”
袁成举理直气壮地道:“你眉上有个痦子,可不怪我……”
唐治的队伍之中,一身囚衣的李尘宇站在那里,激动的簌簌发抖。
这位汝阳郡王竟然对江南官僚一点不留面子。
他此时这番举动,可不是只羞辱了一个王通判啊,这会让江南官吏同仇乱忾的。
可是,这位郡王竟丝毫不惧,我终于有救了,终于有人敢为我撑腰了啊!
袁成举的执行力真是没得说,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松开手,跳了起来,满意地道:“大王,执刑完毕。”
王通判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唐治,悲愤道:“我要弹劾你,我要弹劾你,你羞辱朝廷命官,你羞辱朝廷体面啊!”
唐治一看王贤的造型,也不禁吓了一跳。
‘耐刑’,只是剃去眉毛、胡子啊,袁成举怎么把他的头发也给剃光了?
刚刚的王通判长须飘飘,宽眉阔口,做为一个律政口的正印官,很有威仪的。
现在,他的脑袋,整个儿就像一颗蛋。
而且,他的脑袋上、眉毛上、下巴上,刮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蜿蜒,配上那没有一根毛发的脑袋,宛如一颗茶叶蛋。
唐治转身就回了车轿,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发笑。
“走,回行辕!”
唐治一声令下,轿帘儿放下,天使仪仗启动。
通判衙门的差役被一杆杆锋利的长枪逼着,缓缓退到了路旁。
天使仪仗将王通判当成了空气,就在他身边昂然而过,脚步声铿锵整齐。
王通判的愤怒到了极点,眼见唐治车驾穿行而过,王通判突然大喝一声,身子一挺,就仰面倒了下去……
……
木兰堂里,关押许诺和绿扇的所在。
如果一个本就比较害羞、内敛的女生,终于鼓起勇气,向她心仪的男神表白了。
却在深情款款地表白之际,突然放了一个响屁,会是什么结果?
妥妥地社死啊!
许诺如今,大抵就是这种心情。
虽然衣服早就换回来了,可今儿一天,她就没怎么离开过榻或椅子。
屁股底下只要不坐点东西,她就有种不安全感,对于外物外事,也就没那么好奇了。
每每想起昨日的糗事,她还是会羞不可抑。
绿扇就不一样,她正缠着郭绪之,询问昨晚的神迹。
从关押她的屋舍角度,昨晚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听见外边的侍卫大呼小叫的喊过什么“活神仙”。
郭绪之板着脸道:“一个阶下囚,你操心的事儿倒不少,真是丧心病狂啊。”
绿扇央求道:“你就说说嘛,大不了,人家给你敲敲肩啊,很解乏的。”
郭绪之两眼一亮,嘿嘿笑道:“这倒是行。”
他便走进里屋来,往椅上一坐,大马金刀。
绿扇走到他背后,举起拳头做了几个捶下去的动作,这才有些敷衍地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揉捏着道:“可以说了吧?”
郭绪之美滋滋地眯起眼睛,道:“昨儿晚上啊,潘家大宅里,突然现出了神迹。当时,潘家宅子里假山之上有个小亭,那亭上忽然红光闪烁,远远望去,如同起了火……”
郭绪之越说越兴奋,比比划划的,快忘了享受绿扇按肩了。
绿扇听着,却是慢慢露出沉思的表情,原本捶打双肩的粉拳,也渐渐停下来,搭在了他的肩头上。
郭绪之忽然察觉绿扇不按了,不禁道:“咦,我都说给你听了啊,你可不能赖皮,听完了就不按了呀,你这是兔死狗烹……”
他扭过肩膀儿来,瞥见绿扇脸色发青,不禁吓了一跳,吃吃地道:“不……不想按了就不按呗,咱也没逼你非按不可,你……你不要生气啊!”
绿扇的眼神儿迷茫,声音也有些空洞洞的:“蹈空而行,体放金光么……,当年,我爹的军师,怂恿他举旗造反的那位鸿仙人,就会这般术法!”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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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