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园林,雨夜,幽灯。
一入了夜,门庭、长廊、亭台、楼阁,便合着水中的倒影,形成了一种万籁俱寂的清幽。
玉腰奴和绿扇,都是江南人氏,如今重回故土,而且身份与往昔大不相同,心境自然也很不一样。
其实两个人之间是存在鄙视链的,一个清倌人,一个红倌人。
一个本是大户人家姑娘,一个却是渔家女。
但是同样不幸的命运,一路上又要相依为命,彼此间的隔阂便少了许多,虽然不算闺阁密友,但是关系已经亲近了许多。
绿扇开了一扇圆窗,那圆窗便如一扇屏,那窗外的枝影横斜、幽风夜雨,便成了那屏上的画。
院中,两株白皮松苍劲古拙,白墙边的修竹青翠欲滴。
湖石玲珑,绿草夹径。
绿扇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大王真肯揭开这个盖子,让咱们……沉冤得雪么?”
玉腰奴也换了晚装,小腰身袅娜得扣人心弦。
她正折腰坐在榻沿儿,痴想一阵,轻轻摇摇头,又点点头,道:“看他此番南下的阵仗,我相信,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些人,哪怕在江南真能一手遮天,也遮不过他汝阳王去。只是,事隔多年,而且从他们能一举杀掉六十七个人的势力看,我只怕……汝阳王根本挖不出他们来。”
绿扇听了,也不禁望着细雨中的窗外“画屏”出了神。
过了许久,她才悠悠一叹,道:“不管他能不能把那些人挖出来,他有这个心,那就够了。只可惜呀……”
玉腰奴道:“可惜什么?”
绿扇道:“可惜,他看不上我。”
玉腰奴一奇:“你不想着为父报仇,还想着成为汝阳王的侍妾?”
绿扇道:“谁说我不想为父报仇,但我……只是比你活的更明白罢了,这世上,有太多不如意,都只能永远的不如意了。
再说,我爹是受人蛊惑不假,可他是贼,是自立为王的反贼,那也不假,被他害过很多人,还是不假。
我想为亡父报仇,是因为,他本可以不必走到那一步的。但是,我们还活着呢,我还这么年轻,我想过好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应该?”
玉腰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绿扇忽然回眸,瞟了她一眼,道:“我看,汝阳王对你好像有点意思,你若不是每次见了他,总是摆着个臭脸子,说不定,早就成了他的人了。”
玉腰奴红了脸“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我才不要……不要……”
绿扇抢白道:“不要怎样?你想为家人报仇,然后呢,报了仇或终是报不了仇,之后呢?”
绿扇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还不到双十年华,还有大把的岁月,你未来,打算怎么过?再说……”
绿扇脸儿一红,道:“再说,你都已经被他……那样了,你又不似我的出身,早成残花败柳。难不成你还能再嫁旁人?”
玉腰奴气的发昏,我被他哪样儿了啊?
那只是当初跟你不熟,你对我有了误会,我也有意趁机迷惑同监的女犯,才造成的误会。
可这事儿怎么解释?难不成找个稳婆来,当场验证,证明自己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
就只怕越描越黑。
绿扇见她红了脸,只道她恼羞成怒,便宽慰道:“我不是在嘲讽你,他呢,趁你之危,也确不是君子所为。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正人君子啊,他只是在女色上有些放纵,大节不亏,那便没有什么,毕竟是一位大王……”
玉腰奴气恼地一转身,一扯薄衾盖住了身子,负气道:“好啦好啦,我懒得跟你说,我要睡了。”
“呀!你快看!”
绿扇忽然惊呼一声。
玉腰奴躺着没动,就听绿扇道:“那不是白天见过的那位夫人么,她是此间主人,深更半夜的,来做什么了?”
玉腰奴坐起身,茫然道:“你在说什么呢?”
绿扇急急招手:“你快来看,一会儿就过去了。”
玉腰奴便掀开薄衾下了地,趿上鞋子走到窗前。
就见一条曲廊、一汪水池,一座方亭处,正有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执伞,缓缓而行。
前方一人身着赫色便袍,后边一人身段窈窈,正是白日里在“木兰堂”庭院外,迎候天使的那三位美艳夫人之一。
就见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一个月亮门儿去了。
绿扇看看玉腰奴,小声道:“她能在堂外候迎天使,定是此间主人妻妾无疑了,居然……”
绿扇有些不敢置信。
以姬妾陪侍客人,尤其是在南方,这风气很盛行。
但是,这里的妾,并不是常人理解的妾。这种妾的正式准确称呼,应该叫姬妾,重点在一个姬字。
正式的妾,也是男主人专有的配偶,是不可能拿来供客人享用的。哪怕这客人再如何尊贵。
但姬妾则不然,姬妾的姬,主要是指姬侍、家妓、家养的戏子、家养的舞姬、歌姬等等。
她们多半是买来的,也有别人赠送的,同样属于主人私产,同样需要服侍主人。
但是,她们并不属于正式的妾,有客人来了,主人用来陪侍客人的,其实是指这种姬妾。
姬妾不但可以出面待客,侍酒陪宿,还可以被主人拿来送人,甚至可以用来换别人的东西或做为赌注,所谓“一掷赌却如花妾”,说的妾便是姬妾。
可是用自己的正室夫人去陪侍客人,哪怕这客人尊贵到了极点,这也太……
绿扇不禁冷笑起来:“我家境贫寒,卖身葬母,这才沦落风尘,虽然也是卖的,可是比起这些衣着锦绣的豪门大户,我觉得自己比她们干净多了!”
许诺就出身于豪门大户,可是对绿扇的嘲弄,却是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只听外间屋里传来“砰”地一声响,把许诺吓了一跳。
绿扇咬着牙根骂了起来:“郭绪之这个王八蛋,磨牙放屁吧唧嘴,毛病都占全了!怎么就让这么个货色看着咱们!真是腻味死了!”
……
“大王,大王,大王您睡了吗?”
岳小洛站在唐治门外,轻声地问。
看他弯着脸,下意识的谄笑,还有那小心翼翼的声音,真比小高公公还像太监。
其实后人所见影视剧中的太监,那都是演员为了加强这个人物符号有些加强了女里女气的动作和声音表现。
实际上的太监,除了没有胡子,老年以后那面相更中性化,其他并没有太多区别。
然而,岳御史成功地做到了不是太监,胜似太监。
“岳御史,什么事?我还没睡。”
房中传来声音,听着像唐治要趿鞋出来。
岳小洛急忙道:“是这样,小杜娘子有机密要事面禀大王,下官已经把她带到门外了,不知大王可肯接见?”
杜云烟忙道:“大王,您身兼采风使、观察使、巡按使,有视察民间疾苦之责。民妇有奇冤,要面禀大王,恳请大王不吝一见。”
“哦,你进来吧?”
唐治听了,不禁起了好奇心。
不过,他倒不怕杜云烟对他有不利的举动。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而且他也不相信想对付他人,会用这样直接的手段。
岳小洛一听,便会心地笑了。
大王聪慧,这面上的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岳小洛转身对杜云烟做了请的手势,然后殷勤地接过她手中的伞,又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她摘下玉簪。
杜云烟会意,将玉簪摘下,交给岳小洛,便转身走向房门。
虽然刚刚入秋,可这里是江南,一下了雨依旧闷热,看她一袭薄衫,身上是藏不了凶器的。
屋里的灯本来就没熄,一听杜夫人要见他,唐治又将灯挑亮了些,刚将灯罩盖回去,房门一开,杜夫人已经走了进来。
岳小洛在后面急忙地将障子门轻轻掩上,在门扉合拢之前,向唐治殷勤地一笑。
唐治有些无语,本来他想敞着门的。
不过,他也不在乎。
如果他现在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御史中丞,或只是一个文官或武官,他绝不敢答应与一位美貌少妇雨夜私相会见。
一旦遭人弹劾,他的前途可能就要毁于一旦。
可他不一样,从他这次下江南,一身兼三使,佩王命旗牌,有权调动江南东道官军开始,就不一样了。
他不但不能再低调,而且不可以太完美,完美到没有弱点。
所以,唐治便没有再理会,而是看向杜夫人。
灯下的小杜娘子,美若画中人。
唐治道:“小杜娘子,深夜来访,有什么奇冤诉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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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