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嗯?”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什……么?”
唐齐此刻热血上头,晕晕乎乎的,像喝醉了酒一般。
那日向老三讨教时的对话,隐约记起一些,便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浮世三千,不得……求而不得,你不要不识好歹!”
尉迟长英握起了拳头:“你说什么,再说一个试试!”
唐齐挺起了胸:“我就是这么的直白、热情、大白,你是武将之女又如何?我可不怕你,我就是喜欢你了,有种你打死我!”
尉迟长英“噗嗤”一声笑了,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真是个傻子!”尉迟长英向他挥了挥拳头,因为心情很好,没有真的揍他。
一见尉迟长英要走,唐齐真的急了,一把扯住她衣袖,道:“我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也喜欢我么?”
尉迟长英哭笑不得,这种男人,她真是头一回见。
扭过头来,她想笑话两句,可是看到唐齐胀红的脸庞,真诚的双眼,心中忽然一软。
沉默了片刻,尉迟长英忽然启齿一笑:“好!我答应你了,放手。”
唐齐惊奇地道:“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什么了啊?”
“答应想办法喜欢你呀!”
尉迟长英忍不住屈指在唐齐额头弹了一下,唐齐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尉迟长英道:“你娘,不是去我家提过亲么?”
“昂!”
尉迟长英微露羞意:“那你,再让她去一次好啦!”
说完,尉迟长英就甩开双腿跑开了。
韦氏已经提过一回亲了,尉迟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只说考虑一下。
这考虑一下,若是没有下文,自然也就要不了了之。
可现在尉迟姑娘说让他家再去提一次亲,这是……同意了吗?
唐治喜不自禁,只恨不得立即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只是纵目四顾,除了含羞跑开的尉迟长英背影,四下却是再无一人。
唐齐抱住一管青竹,便奋力地摇晃了起来。
……
竹林小径,曲折蜿蜒。
前行不远,豁然一方平地,中间一张竹台,左右两张竹椅。
竹制的棋盘,竹制的棋子,竹制的杯子,杯中竹叶茶,盘上竹叶影,耳边风吹竹叶沙沙作响,林中徘徊青竹气息,当真令人忘俗。
唐治一眼就看见两个皓首老者正在对弈。
“两位尊长不必起身,希望晚辈没有打搅你们的雅兴。”
一见二老望来,唐治立即一揖,笑吟吟道。
不过,两个老头儿看起来本来也没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
尉迟老头儿没见过他,狄阁老倒是见过,此刻却也似不认识他似的。
唐治一点也没有难堪的意思,见旁边小僮守着泥炉正在轻摇蒲扇,烟火气袅袅散入林间,唐治便走过去,指了指小僮屁股底下的竹制马扎。
那小僮会意,连忙站起,唐治便大大方方地伸脚将马扎勾过来,又从小僮手中接过蒲扇,便坐了下去。
狄阁老和尉迟老爷子继续下着棋,唐治就摇着蒲扇,在一旁观看。
三个人就似在比较耐力似的,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轻脆的棋子落盘时,偶尔响起。
过了半晌,尉迟老爷子盯着棋盘,突然说道:“你的棋力如何,要不要下场较量一番。”
唐治笑眯眯地道:“晚辈不懂围棋。”
尉迟老爷子手上一停,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棋盘:“不懂围棋,还看什么?”
唐治道:“看棋,是一种乐趣。看人,也是。晚辈不懂围棋,所以,看人。尊长似乎要输了呢。”
尉迟老爷子不高兴了,把手里抓着的几枚棋子往棋盘上狠狠一甩,瞪着唐治道:“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懂棋,凭什么说老夫要输了?”
唐治叹气道:“要是老爷子您快赢了,舍得破坏这棋面才怪。”
尉迟老爷子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扭头对狄阁老道:“这小子,有点意思。”
狄阁老慢条斯理地从棋盘上捡着多余的棋子,摆正被打乱的棋子,悠悠然道:“来,我们继续。”
尉迟老爷子怪叫道:“不是吧你,这也能复盘?”
唐治笑道:“老爷子只管下,输便输了,又没赌什么。”
尉迟老爷子哼道:“下棋,难道胜负不重要么?”
唐治道:“晚辈觉得,不重要。”
他指了指棋盘:“下棋就是下棋,不管把它比做什么,它也就是一盘棋,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本就不必太放在心上。”
狄阁老眯了眯眼睛,突然道:“那,如果是人生这盘棋呢?”
唐治神情严肃起来:“那就要认真对待了。”
狄阁老轻笑道:“如果认真对待了,还是输呢?”
唐治道:“人生,没有如果。一个人要成功,除了他的能力、智慧,还有天赋、出身、机遇、偶然……,有太多不可测的东西。
有些事,是自己能控制的。有些事,只能交给老天爷来决定。狄公在汴州做判佐的时候,可否知道,数十年的今日,是身穿紫袍还是一袭赭衣?”
赭衣,乃指囚服。紫袍,则是位极人臣了。
尉迟老爷子眼睛一亮,笑道:“小小年纪,看得这般通透?”
唐治笑而不语,心中却道,那是!我有一键可开天门,我有一键可斩仙人。天不生我键盘侠,喷道万古如长夜。若论纸上谈兵,两位大佬对不住了,你们都是弟弟。
狄阁老挟着一枚棋子,往林间指指:“令兄妹,都在那边林中,你去寻他们吧。”
唐治也不纠缠,站起身来,向两个白发老头儿长长一揖,将蒲扇还给那小僮,便潇潇洒洒地向林中走去。
尉迟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唐治远去的背影,道:“他是冀王家二子还是三子?”
狄阁老道:“三子。”
尉迟老爷子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可惜,不是长子。”
狄阁老微笑道:“冀王长子若有这般出息,只怕一回洛邑,便成众矢之的了。”
尉迟老爷子摇了摇头:“这是他的运气,可他亏也就亏在了这里。不然,老夫倒想把长英嫁给他。”
把尉迟长英嫁给他,也就意味着尉迟家愿意不遗余力地支持他。
可是,立嫡立长,唐治排行第三,这就让尉迟老爷子大为失望了。
狄阁老不是勋戚,也没有想利用姻缘将狄家的未来绑定在某个人身上的想法,便不如尉迟老爷子一般纠结。
他摇一摇头,便指着面前棋盘道:“不要东拉西扯,你先认输了再说!”
……
唐治在竹林间,遇到了两个采蘑菇的小姑娘。
唐小棠献宝儿似的过来,向唐治炫耀了一番她的收获,唐治夸奖了几句,唐小棠便眉飞色舞地继续扩大战果去了。
唐小棠和哥哥说话的功夫,狄窈娘一直在左近弯腰找着蘑菇,不敢看向唐治一眼,但是脸蛋儿,却始终红扑扑的。
也不晓得那是因为活动造成的,还是什么原因。
等唐小棠跑开了,她却正好蹭到唐治身边,解了竹篓放在地上,轻轻扇着小手帕,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唐治,口中却道:“明明很凉爽的,采了一阵子蘑菇,还挺热的。”
唐治笑道:“难为了狄姑娘,认识这许多蘑菇。”
狄窈娘抿嘴儿一笑:“这都是小棠教我辨识的。”
唐治忽然想起了狄窈娘的香囊,忙从腰间摘下,飞快地瞟了一眼,见小棠正忙着找蘑菇,这才递向狄窈娘,道:“香囊之恩,唐治铭刻在心。”
狄窈娘的心“卟嗵卟嗵”地跳了起来,他给我香囊了,他果然给我香囊了,那半阙诗,就是给我的。
他……还不知道我已看过了呢。
其实唐治穿衣的时候,捡起了香囊,还真打开看过。
不过,他那香囊里本来就没有别的东西,当然不会发现什么异状。
狄窈娘接过香囊,心中只想,我明日再见他时,只要做出羞怯欢喜的模样,他必然就知道,我已看过其中的小诗,而且并不反感他的表白,那时,他就该直接对我吐露情意了吧?
这样一想,小姑娘的一颗芳心,立刻犹如被熊瞎子追着的小鹿似的,卟嗵嗵卟嗵嗵地跳了起来。
她接过香囊,心虚地揣进怀里,匀了匀呼吸,嫣然道:“三郎在蓬莱,为人家解过围嘛,投桃报李而已,不必……不必放在心上的。”
……
洛阳宫城建筑群是在不断扩建当中的,而其中的上阳宫,建成的年代较早。
先帝迁都洛阳时,就修建了上阳宫,并在此处理朝政。
后来,二圣临朝,也是在这上阳宫上朝、理政。
及至贺兰曌称帝,就不大到上阳宫来了,也许是因为这里有着太多亡夫的痕迹吧。
不过,近几年来,日常起居除了在后建的集仙殿,她出现在上阳宫的时候,也是越来越多了。
也许,曾经被她有意回避的许多曾经的经历,现在反而成了她常常绯怀不舍的回忆。
丽景台上,贺兰曌手扶栏杆,眺望着一园花团锦簇。
曾经,与她并肩站在这里的,是她的丈夫,可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满园花团锦簇,她的心中,却倍感寂寞。
贺兰曌叹了口气,道:“李卿啊,朕的好日子,怕是不多喽。”
李义夫拱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轻声道:“圣人何出此言?”
贺兰曌摇了摇头:“来济尘这个蠢物,逼得各方都亮出了爪牙。爪牙已经伸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李义夫恭谨地道:“臣以为,便是没有来济尘,也可以有李济尘、王济尘,最终还是会造成今天这般局面。只因,一事不决!”
贺兰曌听了,久久不语。
李义夫也没有再说,只是头垂的更低。
风轻拂着贺兰曌的白发,许久,她才喟然一叹,喃喃自语道:“你说的对,朕,是该考虑这件事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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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