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治正在院中演练拳脚,衙神祠内,忽然传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这位官爷……”
唐治诧异地止步转身,就见窗棂之内,映出一张面孔,虽有窗棂挡着,可那眉眼,也可看出一种柔媚的风情。
唐治看到那门落了锁,忽然想起刚回御史台时唐大宽指挥那些差役所做的事了,恍然想起这是临时关押在这里的犯人。
唐治道:“何事?”
那女犯向他招招手,娇滴滴地道:“奴本江南人氏,名叫绿扇,被刑部主事昊净仁买做妾室,受他牵累入狱。本来一直关在大理寺,今日忽然迁来此处,可是奴家的案子,有了什么变化?”
唐治恍然,道:“你怕是想多了,只是我们大司空太能干,天牢里装不下那么多人,所以,轻案犯人,便暂时迁出来罢了。”
那绿扇喜道:“轻案犯人?奴家的案子,罪责不得的么?不会杀头的么?”
唐治道:“这却非我所知了,我说轻案,只是相较于现如今押进天牢那些人罢了。”
唐治不欲与她多言,说到这里,转身就要走。
那绿扇一见,情急道:“官爷,奴家很会伺候人的,官爷刚打了拳,想必乏了,不如叫奴家帮官爷膏摩一番,消消乏气儿呀。”
唐治回过身来,向她望去。
那绿扇一脸妖娆媚态,睇着唐治,娇声道:“官爷不必多想,奴寄身于此,只要官爷能在份内略给些照料,便心满意足了。”
这绿扇是江南水乡人氏,南朝金粉与北地胭脂,风情大有不同。
她虽然正搔首弄姿,却丝毫没有艳俗之感,居然颇有一种清淡雅丽的风情。
堂堂刑堂主事选中的女人,又岂会差了。
唐治笑了,摇摇头,也没说什么伤人的恶语,转身就走了。
那绿扇啐了一口,悻悻地道:“白送到你嘴边儿的肉也不敢吃,也是个没出息的猫儿!”
说完,她便贴着窗下,颓然坐了下去。
在她想来,这唐治应该是御史台的一个小吏,却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勾引唐治,倒也不是指望一个小吏有权力将她救出去。
她只是想勾搭个男人,期望自己能珠胎暗结。
这大周律法,与现代不同,若是死罪,并不会因为有了身孕就减刑,死罪依旧是死罪,但是,一旦有了身孕,便不可用刑。而且临产前后,可以离开监狱,到外面待产、生产,要哺乳百日之后,才由官府将孩子找人领养,该处决的女犯再执行死刑。
这样的话,起码她不用受皮肉之苦,而且出狱的这段时间,安知没有可能逃走?
可惜碰上个胆儿小的,根本不敢沾惑她。
坐下懊悔一阵,绿扇便抱着双膝,呜咽起来。
罗克敌带着唐大宽回来,一见唐治,便道:“大王,可是要提审那玉腰奴?”
唐治道:“正是,不必升堂,我有话问她罢了,人呢?”
唐大宽笑道:“方才小罗来寻下官,下官也懵了一下,回头再查,才想起,如今她就拘在大王这签押房后边的衙神祠里。”
唐治没想到许诺就在方才那妇人所在的房里,三人又转了回来。
唐大宽摸出钥匙,开了房门,唐治便走了进去。
那绿扇一见唐治去而复返,大为欢喜,只当这人禁不得她诱惑,终是壮起了贼胆儿。
可是,却见唐治环目四顾一番,便向前走去,根本没有正眼儿看她。
许诺坐在供桌旁,举手遮着眼睛,因为阳光自外而入,正照在她脸上,晃得眼睛睁不开。
唐治走到面前,唐大宽赶紧狐假虎威道:“许诺,唐侍御有话问你,跟我们出来。”
唐大宽又转向唐治,赔笑道:“侍御,签押房里杂物太多了,既然不是升堂,不如把人提到旁边小屋,您慢慢地审?”
那绿扇一听,登时瞪大了眼睛,急不可耐地毛遂自荐起来:“官爷,那玉腰奴虽有玉腰之称,却是个清倌儿,哪懂得如何伺候人,唤奴家去吧,奴家一定让官爷舒舒服服的。”
唐治一阵尴尬,喝道:“闭嘴!本官是要问案,你在胡说什么?”
那绿扇哪里肯信,都要把玉腰奴领进小黑屋去了,你说你要问案,你唬弄谁呢?
而且,刚才那官爷是管着大牢的狱官啊,居然恭恭敬敬唤他一声侍御老爷,看来自己看走了眼,这小哥儿居然是个大官。
这么年轻就做了大官,必定是个有背景的!
这样一想,她更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若是个有背景的大官儿,说不定真有办法救她出苦海呢。
绿扇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唐治的大腿,央求道:“选我吧选我吧,奴家可是个‘枕上疯’,一定叫官爷满意的。”
“你……撒手!来人呐,快把她拉开!”
罗克敌和唐大宽一起出手,总算把这女人拖开了。
唐治狼狈地抖了抖官袍,一瞧房中几个女犯,看他的眼神儿都有些异样。
这要是真把许诺提出去审,只怕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唐治懊恼地一挥手,道:“算了,不必提她出去了,本官就在这里问话。”
唐治道:“许诺,你指控十二年前,官兵剿灭震泽湖匪一案中,有将领杀良冒功,当时招出了一些知情者,除了他们,可还有他人?”
绿扇被拖到一边,本来还不甘心,听到这句话,陡然身子一震,立时放弃了挣扎,睁大了眼睛看着唐治。
许诺此时已经看清了他模样,对他观感倒是很好,遂坦然答道:“侍御老爷只要能找到那些人,自然可以证明民女所言非虚。”
唐治笑了一声,道:“你招认之后,朝廷便派人去江南提调他们进京了。”
许诺两眼一亮:“他们已被提调进京了么?若是有人怕事,不敢招认,民女可以与他们对质。”
唐治摇摇头:“他们差一点儿就进了洛邑。可惜,在荥泽栖迟码头,夜间一场大火,一行六十七人,一个活口都没有,全死了!”
许诺大惊失色,一时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唐治弯下腰,看着许诺,缓缓道:“你能设计,杀死姬氏父子为家人复仇,早就报了必死之念才是,难道也怕?”
许诺缓缓抬头,凝视着唐治,绝望道:“我怕!我怕他们,竟然如此的只手遮天!我杀姬氏父子,本想着此案,足以惊动天下,让朝廷可以查下去,可谁知……”
唐治微笑着,缓缓道:“朝廷的确在查。你杀了姬氏父子,朝廷也可以大事化小的。但是杀死朝廷提调的证人,而且是这么多人,这件事,就一定不可能善了了!
我,御史台侍御史,同时,我还是当朝汝阳郡王!”
这句话一出,衙神祠中几名女犯都惊骇地看向唐治。
绿扇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年轻人,居然是一位王爷?
唐治道:“当今皇帝,是我的祖母。而这桩案子,我的祖母就交给我了。你对我,是不是有了点信心呢?”
不用唐治亮什么证据,因为没有哪一个官方的人,敢在这种事作假。
皇帝派了一位郡王,派了她的亲孙子来处置此案?
许诺黯淡的双眼陡然放出了神采。
唐治道:“你当年才六岁,是谁救了你?他,应该也是知情人吧?”
“他是……”
许诺欲言又止,道:“朝廷提调这些人证,必然也是派了官兵沿途保护的,可还是被他们杀人灭口了。民女今日若是说出些什么,难保不会再生意外。”
唐治目光一闪,道:“也就是说,若是朝廷想一查到底,你还是可以找得到其他人证的?”
许诺道:“不错!”
唐治想了想,点点头:“好!我会请旨,亲赴江南,到时候,你与我同去。”
唐治转身往外走,吩咐道:“加派人手,守在这衙神祠外边,许诺绝不许出事。小罗,你负责此事!”
罗克敌挺身道:“是!”
却不想,因为绿扇不再挣扎,罗克敌和唐大宽都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趁这功夫,绿扇飞身一扑,一下子抱住了唐治的脖子,叫道:“奴家愿侍候大王,求大王为奴家脱罪。”
唐治有些恼了,双臂一挣,就要把她震飞出去。
但这时绿扇作势要吻向他脸颊的样子,却是急促地低语了一句话。
唐治一怔,便放下了双臂,这时罗克敌和唐大宽已经扑上来,擒住她双臂将她拖开。
唐治道:“且慢!提她出来,我有话问她。”
这话一说,唐大宽、罗克敌、许诺还有其他女犯俱都侧目望来。
唐治却不理会,转身便出了衙神祠。
旁边不远唐治休息的小屋内,唐大宽把绿扇带了进来,马上向唐治点头一笑,一步便退了出去,将房门一掩,一转身就站在门前。
为大王站岗放哨,我光荣啊!
房中,唐治大马金刀地坐着,看着站在面前的绿扇,淡淡地道:“你方才所言,是真是假?”
绿扇一下子跪了下去,恭敬地道:“既知大王身份,绿扇乃残花败柳,便知无缘侍奉了,又怎敢花言巧语,再诳骗大王?”
唐治道:“好!你说,你知道当年杀良冒功一案真相?”
绿扇道:“奴家只知道以奴家的身份,所知道的!”
唐治道:“那么,你是什么身份呢?苦主?还是参与了杀良冒功的官员后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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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