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治脱了官袍,正在后院里练拳。
一个进步崩拳,紧跟着一记鞭腿,扫过假想敌的脸庞,足尖带起的劲风,将两颗黄澄澄的枇杷带着几片叶子,扫落了树枝。
“大王,大王,生意上门了,快快快,大生意!”
徐伯夷跑进后院,眉开眼笑,上前拉住唐治就走。
唐治急忙挣脱他,弯腰从石凳上捡起官衣,诧异道:“什么大生意?”
徐伯夷道:“有人举告谋反,这还不是大生意么?”
二人匆匆回到前堂,南浔正站在堂上,缓缓四顾。
司法衙门的公堂,他还是头一回来。
唐治穿着一身短打,臂弯里搭着官袍就出来了。
南浔见状,不禁微微一皱眉。
唐治道:“你是何人,举告何人谋反?”
南浔摇摇头,道:“兹事体大,请来大夫出来一见吧,你,扛不起。”
唐治笑了:“足下是?”
南浔淡淡地道:“梁国公,南浔。”
徐伯夷指了指唐治,再拱手道:“汝阳王,唐治。”
南浔吃了一惊,定睛再看,才隐约记起,似乎在狄阁老的寿宴上见过,有点印象。
他当时本来还想结识一下的,毕竟从唐治一个郡王却有亲王仪仗和两卫亲军这一点上来说,此子可谓潜力不小。
可惜,因为夫人与十七公主撕破脸皮,他忙着处理家事去了,就没正式见面。
南浔连忙长揖,施礼:“臣南浔,见过大王。”
“不客气,不客气,梁国公举告何人谋反啊?”
唐治一面说,一面抖开了官袍。
徐伯夷急忙上前,帮他穿衣束带,然后又颠儿颠儿地从公案上取来官帽,给他扣在脑袋上。
南浔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臣南浔,举告驸马都尉南泽与十七公主夫妇,图谋不轨,意图造反!”
接着,南浔便讲起了他的理由。
十七公主与南泽两夫妻,为了招揽党羽,时常在府中设宴,与招揽来的人,和想要招揽的人彻夜饮宴,以招揽入伙。
梁国公府与之只一墙之隔,大门都是挨着的,这进进出出的,梁国公府自然看在眼中。
初时,只是一些无所事事的驸马都尉和寂寞无聊的公主们,渐渐这个群体便渐渐扩大了,有文官、有武将,来往频繁,而这,本来就是忌讳。
更有一次,南浔在庭落一角的樱桃树下偷吃。
他是有妾室的,但是纳妾就得妻子点头儿,想让田氏点一次头,不知有多麻烦,若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再涎着脸儿央求,就容易许多。
那是公爵府刚招来的一批小丫环中的一个,却生就一张国泰民安脸,宛如一朵牡丹般雍容华贵,大眼明眸,没有半点小家子气。
南国公很是喜欢,再说,夏日樱桃树下,听着虫鸣唧唧,顶着满天星汉,也是一种情趣不是?
那朵牡丹花扶着墙边的荷花缸,摇落的未熟樱桃砸在缸中水面上,摇碎了一缸的星与月,正在酣畅淋漓之际,便听隔壁两个酒醉的将军叙话。
而就是从他们所说的几句话,南浔断定,十七公主有所图谋。
南浔最后说道:“此泼天大罪也,罪盈恶稔,恐累及臣私门,故虽是至亲,不敢不予举告。”
唐治听罢,略一思量,对徐伯夷道:“请梁国公到我签押房中小坐,奉茶。我去去就来!”
交代完了,唐治直奔来济尘的官署。
“我有急事,闪开了!”
唐治急急闯入,都没叫门下传报。
他一闯进去,就见夏司直站在来济尘公案前,正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一见他来,夏司直一脸尴尬,登时闭了嘴。
唐治一瞧,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在打自己的小报告。
不过,相对于夏司直的局促不安,唐治只是扫了他一眼,便掠过了他,浑没放在心上。
和重要的人,不能计较不重要的事。和不重要的人,不必计较重要的事。
和这等蝼蚁般的角色较真儿?
格局小了。
唐治向来济尘拱了拱手,道:“下官有极重要的事情禀报,请大司空摒退左右。”
“去去去!”来济尘像轰苍蝇似的挥手,签押房中的执役下人立即退下,夏司直张了张嘴,向唐治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也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来济尘站起身来,客气地笑着:“唐侍御,什么要紧事啊,来来来,坐着说。”
唐治没坐,直接说道:“大司空,有大案子。”
这一句话,就像是点中了来济尘的“格拉芬伯格点”,来济尘两只招风耳陡然向上一立,一双狭长的总是笑眯眯的眼睛蓦然一睁,一双瞳孔兴奋地放大了开来。
“什么大案子?”
“梁国公南浔,现在就在我御史台。他,举告十七公主与驸马都尉南泽,图谋不轨!”
“人呢,人在哪里?”
“在我签押房,着人看顾着。”
“来人,来人,快来人!”
来济尘兴奋地吼叫起来,声音之急促,唬得门前两名执役跌跌撞撞闯了进来,还以为汝阳王跟来大夫拌了嘴,动手打人了。
“你们去,马上去东推签押房,把梁国公请到这儿来,快去,快去!”
两个执役不明所以,慌里慌张地又往外跑。
来济尘在签押房里来回兜了几个圈子,这才慢慢稳定了情绪,恢复了从容之态,对唐治道:“唐侍御,坐。你把详情细况,说与本官。”
唐治把南浔告诉他的话,一句句说与来济尘听。
虽然来济尘认真地倾听着,保持着泰然从容的神态。
但是,唐治明显感觉到,来济尘就像一根生长在屋脊上的野草,根系的土壤少的可怜,水分更是完全靠着偶尔的雨水,但他仍旧努力地活着。
哪怕叶子打了卷儿,草茎趴了窝儿,依旧苦苦地捱着,苦苦地等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场瓢泼大雨来了。
他,青翠欲滴了!
他,支棱起来了!
很快,南浔就被请来了。
他也没别的好说的,只能把对唐治说过的话,重新对来济尘说了一遍。
但来济尘没有半点不耐烦,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待他听完,双眼微微一眯:“梁国公说,方才十七公主与国公夫人发生争斗,进宫告状去了?”
“是!”
来济尘捻了捻鼠须,点点头道:“事关重大,梁国公,您暂时哪也不要去了,就先在我们御史台歇下,如何?”
南浔横下一条心,跑来御史台告状,也就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所以,点一点头,再无二话。
来济尘连忙让人把南浔请下去,他的公房就有平时歇息住宿的地方,直接让给了南浔,并着人守护。
随即,来济尘回到签押房,向等候在这里的唐治微微一笑:“此事,看来只能麻烦唐侍御了。”
“大司空但请吩咐。”
来济尘道:“请唐侍御进宫一趟,若是十七公主在,唐侍御且莫动声色,候她出宫,你再跟上,请她来我御史台一趟。若她已经离开了皇宫,那就更好了。”
“若她不肯来呢?”
“敬酒不吃,那就罚酒。”
“现在只有梁国公一面之词,没有其他人证、物证,鲁莽地把一位公主强请过来,怕是……”
“我御史台可以风闻奏事。这种事,朝廷可以风闻办事!”
来济尘阴笑:“不查个清楚明白,谁能安心呢?”
说完,不待唐治再说,来济尘已然说道:“唐侍御请回吧,马上召集你的人手,准备行动。本官让岳察院陪你一起去。来人,请岳监察来我签押房!”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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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