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女王离开皇宫的时候,朔州县衙里,严善蒲已经上了公堂。
待他听清案情缘由,便是一声冷笑,把惊堂木一拍,喝道:“苦主何在?”
徐伯夷朗声道:“晚生只是目睹其事之人,非是苦主。”
严县令把白眼一翻,道:“不是苦主,充的什么原……”
徐伯夷从张讼师手中接过一张卷起的纸,“哗啦”一声打开,上边写着四个大字:“为民请命!”
严县令一下子噎住。
徐伯夷道:“地方士绅名流,有权为百姓之疾苦,陈述于朝廷,为民请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县尊难道不知?”
严县令顿时哑然。
这是约定俗成的一种规定,地方士绅,确实有这种特权。
你要是从律法中找,那是没有的。
但是,在天子与士族共治天下的年代,你敢否定这一条?
你敢推翻这个规矩,不要说那些高门大姓,全天下大大小小所有有点钱有点权的人,所有有功名的人,致仕退休的人,都群起而攻之,让你死得渣渣都不剩。
“你是……地方士绅?”
徐伯夷还没说话,旁边一堆的百姓便涌了上来。
“徐老爷是大善人!”
“徐老爷乐施好善,修桥补路,赈济灾民!”
“徐老爷开办义庄!”
“徐老爷收容被赶出家门的小寡妇……”
徐伯夷正听得很是飘飘然,原来被人夸竟然是这么快活的。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登时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回头扣他工钱!
严县令一瞧这么多人为他作证,便当真以为他是个地方名流了,忙道:“好好好,本官相信你的身份了。那么,你希望本官做些什么呢?”
徐伯夷正色道:“那鬼方王子,在这朔州城内,尚且如此目无王法,他在别处,还不知要怎样横行霸道。
徐某希望,县尊能顺应民意,将那鬼方王子缉拿归案,予以严惩,以儆效尤,以正国法。”
严善蒲听了,自然不敢去捅这个马蜂窝,于是只管搪塞。
徐伯夷见了,向张讼师悄悄递个眼色。
张讼师发出暗号,两百多号百姓,在衙门内外,便大呼小叫起来。
严县令的幕僚霍先生,充当的是师爷的角色,眼见情况有些不可控制,真要法办,又是法难责众的局面,他眼珠一转,便凑到了严县令耳边。
“东翁,群情汹汹,不能强硬拒绝,何不拖他们一拖?”
严县令眼睛一亮,忙清咳一声,抓起“惊堂木”拍了几下,待堂上安静下来,这才情真意切地道:“本官身为一方父母,自然也是希望为子民作主的。
可是,那鬼方王子,乃是他国的王族。本官若抓了他,岂不是会在两国间闹出了纠纷?县令县令,在百姓眼中大过天,可在高官面前,却什么都不是啊。”
徐伯夷道:“这么说,县尊是管不了了?走,我们去刑部。”
“慢来慢来,本官还没说完呢。”
严县令忙喊住他,挤出一副笑模样儿来,道:“这样吧,请命书,你且留下。本官会将此事禀报上司,以待定夺,如何?”
驿站那地方,官员上任、卸任、述职、迁转,全都要去的地方。而这个时间段,也是他们心神最放松的时候。
所以在那客栈中,饮上几杯小酒,与三五知己吐露真言的极多。徐伯夷当驿卒的那些年,这种时候就是酒桌上侍酒的小厮,知道许多黑幕。
他太懂这些当官儿的“拖字诀”了。
正好,他闹出这阵仗,也需要时间发酵,而且是持续发酵,所以他也不急。
徐伯夷微微一笑,道:“好!有劳县尊了!这样的话,我们明天再来,听信儿!”
严知县一听,满面的苦色。
堂上堂下的百姓们一听,却是马上欢呼起来。
明日再来,也就意味着,明日还能领一份工钱。这自然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
贺兰娆娆走到湖边时,就看到了湖心亭中孑然一道人影。
贺兰娆娆立即加快了脚步。
唐停鹤那小子居然想打她的主意,她觉得挺好笑的,想着说给唐治听听。
“喂!你……怎么了?”
贺兰娆娆赶到近前,开心地“喂”了一声,忽然看清唐治阴郁的脸色,声音顿时放轻了下来,走到他身边,低声询问。
唐治左手托着鱼食,右手拈着,一粒一粒,机械地投着鱼食。
看他心神恍惚的样子,似乎人还站在这儿,但心神却已飞到了天边。
贺兰娆娆没有推醒他,怕他一惊,掉进湖里。
贺兰娆娆安静地陪伴了一会儿,唐治回了神。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贺兰娆娆道:“贺兰姑娘,我改变主意了。”
贺兰娆娆诧异地道:“改变什么主意?”
唐治道:“继九骨嚣张跋扈,而且狂妄自大。但,安载道却想借助他的力量。所以,留着他,就能让朔北世家与安载道的关系逐渐恶化,直至有一天彻底反目。”
贺兰娆娆颔首道:“不错!我事后想想,也觉得当时就杀了他,远不及留着这个祸害有用。如果杀早了,朔北世家与安载道之间,只是些许不痛快,他们有共同利益,这个芥蒂,很容易修复。”
唐治道:“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个继九骨,必须死!若我今日能杀他,我都不会留到明天日出!”
贺兰娆娆笑道:“怎么了,不会是为了讨那谢尚宫的芳心……吧?”
说到一半,她就发现不对了,笑容也慢慢敛去。
唐治道:“朔州城里的继九骨,已经算是非常‘安分守己’了。他从鬼方一路南下,就像一个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的强盗!”
唐治张开手,任鱼食纷纷洒落,然后转身看向贺兰娆娆:“我本想,找到他的一些罪状,公开他的罪行。
朔北士族,是朔北百姓归望之所在。声势闹大了,他们就绝不会与继九骨媾和,而安载道已是骑虎难下,由此,双方矛盾,便会越来越大。”
贺兰娆娆道:“不错,这个办法,不显山不露水,离间他们于无形之间,可谓老成持重之见。”
唐治道:“可是你知道吗?他路途上,兽性大发,看见一个民间女子貌美,就强闯其家,一刀劈死其母,一脚踢晕其父.
那禽兽就在母亲的尸身之旁,凌辱了这个女子。因为她的反抗,得手之后,还生生拧断了她的脖子。”
贺兰娆娆凝视着唐治,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愤怒的火苗在燃烧。
唐治道:“他在乡间纵马疾行,看到几岁的顽童,也视若无物。等他扬长而去后,孩子父母闻声赶来,那孩子的胸膛都已被马蹄踢塌了。
他当时还没死,他的爹娘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眼看着他眸中的光,一点点地熄灭。那个孩子,临死还在护着他的背篓,那里面是他打回来的猪草。”
唐治眼中流动的光,让贺兰娆娆看了有些心悸。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沉默许久,想到了女皇帝,贺兰娆娆才开口道:“其实,一个英明的上位者,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必须用理智来做抉择,选择出最好的手段……”
唐治摇头,唇边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我不在乎,我不是上位者,我只是一个孤家寡人,我不需要上位者的理智,我要做的,你可以称之为侠!”
贺兰娆娆苦笑道:“你文不成武不就的,算是什么侠?”
唐治道:“侠,是一种精神,而不是武功的高下。”
看着唐治抿出了一个弧度的唇角,贺兰娆娆知道,她已经无法再劝了。
而且,她的本心,也并不想劝。
她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只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不要影响了大局。
因为,一个冲动的决定,可能为一个逝者泄了恨,但是却让更多的人受了苦。相信,那也不是你的本意。”
“我知道!”
唐治的目光泛着刀锋一般寒冷而锐利的光。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但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自私。
这件事,他有能力管,那么,他就得管。
“方才,我思量许久,已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这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贺兰娆娆挑了挑蛾眉,等着他的解释。
唐治道:“本来,二胡也可以做这件事。但是,他们现在听我的,却不意味着忠于我,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贺兰娆娆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就像女皇帝第一次对她推心置腹的时候,心里头暖暖的。
“你说!”
“我需要朔北,出现一个侠客。一个专门惩治贪官污吏、惩办不法胡人的大侠!”
“然后呢?”
“你只需要让这个大侠出现,剩下的事,交给我!”
贺兰娆娆抿了抿嘴唇,用力而简短地点了一下头:“好!”
唐治转过身,看着水中,一尾红鱼,正摇头摆尾地游去,红色的背鳍划开了一道水线。
唐治缓缓地道:“这个大侠,需要妇孺皆知。他得有个绰号。我看……就叫‘空空儿’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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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