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巨龙蜿蜒在北京城上空。
龙首,朱由检负手而立。
忠臣们看着身着蓝色龙袍的皇帝,不由得一阵恍惚。
就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初冬……
刚刚继位的皇帝,也是这么隐忍数月后,一举将权倾朝野的魏忠贤拿下,成功掌握了朝政大权。
那时的皇帝,也是这般成竹在胸……
一念及此,群臣不由得有些嘀咕:莫不是这十七年来,陛下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
仔细想想,群臣越来越觉得猜测的正确性。
面对气焰嚣张的魏忠贤,陛下隐忍仨月之后,一鼓将他逼得自尽,随手荡平了阉党,获取朝政大权。
那么……
面对控制官员,决定朝政方向的豪绅……陛下隐忍十七年,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有人止不住想要击掌称赞了。
妙!
陛下高明啊!
只此一事,豪绅再也无法左右朝政了,我大明必将浴火重生啊!
初春的天,为何就这么燥热呢?
……
若说天上的忠臣们兴高采烈,而地面上的叛臣,可就称得上是胆战心惊了。
叛臣们哀鸿遍野……
崇祯的手腕凌厉不?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面对不惜金钱资助读书人,进而掌控朝臣的豪绅,崇祯这个狗杂碎可从未手软啊!
狗皇帝的刀子,从来不会因为朝臣后面有豪绅支持而软过。
狗皇帝十七年换了五十多个阁部大臣,砍了七个总督、十一个巡抚的脑袋瓜子。
若说文臣只是背靠豪绅,狗皇帝杀起来毫不手软,那带兵的武将,这狗杂也不迷糊啊!
祖宽牛逼不?
辽东将门世家中顶级豪门!
吴三桂还是继承了祖家的实力,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呢!
还不是说砍就给砍了!
甚至一口气连砍三十六个脑袋,颜继祖、祖宽、倪宠、邓希诏、孙茂林等总兵、大将都是这一天被砍的。
叛臣们一想到他们早上——竟然胆肥的联手去逼死崇祯,就止不住两股战战……
我的天啊!
这下怕是玩脱了……
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豪绅,会不会保他们……
已经初春的天,为啥就这么冷呢?
……
魏藻德、张缙彦、陈演等人对视了一下,彼此眼神交换一阵,悄悄退出了人群。
“张公、陈公,事已至此,我等还是不要藏着掖着了。”
最年轻的魏藻德皱紧眉头,缓缓道:“你我本是一体,这等关头,我们需要开诚布公。”
张缙彦点头:“魏阁老此言甚是,我们还是认真议一议。”
见他俩彼此推延,陈演冷哼:“屎都拉裤裆里了,还有什么可议的,不管二位如何决定,我要发动一切手段来打压他!”
他阴蛰蛰的一笑:“狗杂碎逃出去了又如何?江南他去不得,那是我们的地盘!”
“别的地方都在闯王掌控下,狗杂碎就算能夺得一片地盘,又有多少势力呢!”
“在老子面前,他就是一条臭虫!”
“要弄,就弄死他个鳖孙!”
眼见陈演将一切都挑明了,剩下两人也不再藏拙。
陈演当即道:“那便如此说定了,若是李自成能成事,我们便尽力说动李自成追杀狗皇帝,日他个仙人板板,若是龟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则由格老子说动背后之人出手!”
魏藻德眼神阴冷:“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朱由检不得好死!”
……
金色巨龙,缓缓绕城而行。
惨烈的战事,映入朱由检眼帘。
每一个倒地身亡的明军身畔,都有好几个闯军士卒的尸体。
偶尔一两个伤痕累累的明军,见到巨龙之后,强撑着身体,高呼万岁。
都是朕的好儿郎啊!
朱由检止不住红了双眼。
“兄弟们,朕无恙,朕能安然离开,你们各自逃命去吧!”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对着闯军退后,再次夺回城头的明军残军下令道。
巨龙离地不过二、三十米高,声音稍微大点,就能清晰的传到地面了。
残军默默跪拜,沉默的离开。
都是朕的好儿郎啊!
朱由检眼看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军卒,自发地跪拜行礼,然后转身离去,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都是华夏的英雄!
扭头,却见王章也泪流满面。
王章身为视军御史,本职工作就是寻找军伍缺陷。
对于当兵的来说,最讨厌的就是纠察军旅的文臣了,而王章也是对粗糙不堪的大兵们皱眉不已。
双方本是相看两厌的死对头。
然而,闯军围城、京师危急的这十几天来,王章与大兵们同吃同住,彼此都被对方吸引了,甚至,王章能够叫出名字的大兵,都有百十个。
“都是好汉子啊,等陛下打回来了,我王章亲自与你们喝酒!”
王章哭红了双眼,额头上的伤口崩裂,血流了一脸。
看到这一幕,朱由检有感而发,止不住唱出了陈奕迅的那首歌:
“都~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都是英雄!
都是我华夏的英雄啊!
朱由检泪流满面。
后世听这首歌的时候,只是感慨背景故事中那个警察的英勇,等来到了这个时代,朱由检越发的喜爱这首歌了。
昨晚,朱由检有感而发,自己哼唱了几遍。
简单的旋律,富有张力的歌词,简单明了的表达方式,瞬间震惊了王承恩。
他悄悄记住了旋律和歌词,连夜传授给了太监们。
王承恩觉得,虽然自己这些人不能称之为男人,但却都不输了血性。
三千大好儿郎,跟着自己战死在城头上……
他们配得上这首歌……
此刻,听到陛下吟唱,王承恩带头怒吼起来,一众太监们纷纷跟随,嘹亮而富有张力的歌声,飘荡在京师上空: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城墙上,伤痕累累,正沉默离开的明军停下了。
这是……
陛下在为他们歌唱吗?
……
大明,我的大明啊!
……
巷道里,设置街垒,誓死保卫京师的残军、乡勇、百姓、小吏……本来听从了皇帝的话,正要离开,蓦地停下了脚步。
这是在歌唱我们吗?
……
明朝时候,因为经济发达,文化昌盛,戏曲很是繁盛。
(明戏不是京剧。明代戏曲的前身是‘南戏’,即‘南曲戏文’,是一种用戏曲来表现的特定形式。遗传到现代后,大多都是地方小剧种。京剧是清乾隆时期,南曲北上,经过一番演变后诞生的。)
别看豪绅都有圈养的戏班子,但是,唱戏这件事常人可不做。
历来戏子都是下九流,一旦入行,子子孙孙再无出头之日,不说读书人了,就连百姓都不屑为之。
明代的戏子,大都是豪门购买的幼童,亲自培养的。
比如阮大钺(yue),他就培养了一支顶流戏班子团队。
……
明军愣住了!
不多时,泪水挂满了这群就算断手断脚,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铁血硬汉的脸上。
陛下在为了他们,而唱戏啊!
陛下说最爱我们!
残军望着头顶的金色巨龙,泪水滂沱……
……
巨龙绕城而行,嘹亮的歌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渐渐地,有人记下了歌词与旋律,开始跟着哼唱。
一个人开口……
两个……
一群……
两群……
简单的旋律,朴素的词汇,逐渐在大街小巷中响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朱由检的嗓音已经沙哑。
不是只有他带走的这些忠臣才算英雄。
偌大的北京城,每一个死守者都是英雄!
不是眼前触目可及亦或视野范围内的才是英雄。
也不是这个时空抗击异族的才叫英雄。
无尽时间里、无尽时空中,为了华夏而奋斗的每一个人,不管是战士,还是将军,不管是文臣,还是循吏,不管是王公,还是最卑微的百姓……
只要为了华夏而努力,不管身份是什么,都是英雄!
哪怕,他只是卑微的农民,只要种好了粮食,就是英雄!
百万人齐唱的场面,感动了所有人,忠臣们以最快的速度记下了旋律与歌词,悄悄跟着哼唱。
范景文的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扯着嗓子,露出后槽牙,卖力的嘶吼着:
“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就像擦掉了污垢,
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而代价是低头,
那就让我~不可~乘风,
你一样骄傲着~那种孤勇,
谁说对弈平凡的不算英雄~!”
简单的旋律,冲散了百万闯军压城的恐惧,京师内外,数百万百姓汇成了一道声音: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这歌声,不能杀了一个敌人。
城外虎视眈眈的闯军,却退缩了。
面对同仇敌忾的众志成城,横扫天下的闯军退缩了……
大顺政权的二号人物刘宗敏,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下令闯军退出城外……
让凶神恶煞的闯军退却的,不是这首歌曲,而是华夏不屈的魂!
……
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还是豁牙缺齿的黄须幼童,一样的旋律,不同的方言,吼出了同一道声音: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巨龙在盘旋,嘶吼在继续,这万众一心的声音,传到了驻扎在城外范家庄吴家大院的李自成耳中。
他宛若坠入了冰窟……
这就是大明的底蕴吗?
只是一首连戏曲都不是的念白,就有如此大的威力吗?
这就是明皇的民心吗?
李自成有些自我怀疑了。
……
嘹亮的歌声,清晰的传入了李来亨耳中。
这位未来的英雄,皱紧了眉头。
他想起了早上时候,皇帝与他打的赌,那一刻,皇帝是那么的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告诉他李自成做不了皇帝。
那个时候,他只是震撼与皇帝的简朴,对这句话本身却是嗤之以鼻的。
甚至,皇帝那简单的激将计,他都是不在意才自甘与皇帝对赌的。
与其说是他中了计,还不若说这是他对皇帝简朴作风的认同。
然而,此刻耳畔清晰的歌声,让李来亨坚毅的心乱了……
“你的斑驳、与众不同,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听着这激昂的高潮部分,李来亨拧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魏藻德也心烦意乱的很,他抬头看看朱纯臣:“成国公可有解决的办法?”
魏藻德这么一说,朱纯臣恨不得掐死他!
这事明明不关自己的干系,却被魏藻德引火到了他身上,朱纯臣恨死了魏藻德。
只是,李来亨就在眼前,他不好发作,当即只得阴阳怪气道:“魏阁老一向高明的紧,今日怎地如此糊涂,那民是现在能杀的吗?兵符就在这里,阁老要杀只管下令便是!”
“都什么时候了!”
李来亨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两位若要相斗,本将这里还有短刃两把,两位且出去分个胜负再回来。”
李来亨这么一说,魏藻德和朱纯臣都不做声了。
魏藻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朱纯臣却是冲他挑了挑眉头,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李来亨的处理,虽然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却折了魏藻德的脸面。
魏德藻是首辅,朝臣中地位最高,而朱纯臣只是一个勋贵,本就是武人,低了魏藻德好几等呢!
李来亨却各打三十大板,态度早已说明了一切。
实际上魏德藻还真的没安好心。
眼看全城同仇敌忾,这时候他们要做的就是尽量不激化矛盾。
别看崇祯鼓起了全城士气,却无法死守京师。
一来崇祯兵力不足,二来朝臣大半已经叛变,其三,鼠疫横行京师,偌大的北京城是死地!
崇祯必然是要逃走的。
他激起的士气,不消三五天就过去了。
到了那时,这北京城依旧是闯王的。
可是,若这时候大开杀戒,就会激起整个京师百姓的反感。
到了那时,莫说闯王有二十万精锐大军了,就算有一百万,也会被愤怒的京城百姓,撕得粉碎!
简洁而鲜明的歌声,飘荡在京师上空,让本就纠结于赌约的李来亨,更心烦意乱了。
……
金龙盘绕京师一周,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才缓缓朝着南方飘去。
而歌声,依旧在京师上空飘荡,就仿佛带着对皇帝的无限眷恋,久久不能停息:
“爱你来自于蛮荒、
一生不借谁的光、
你将造你的城邦、
在废墟之上!
去吗?去啊!以最卑微的梦,
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朱由检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特别的方式,告诉忠于大明之人——朕不但没死,还有神助!
金色巨龙绕城,是崇祯早就打定的主意,而一首《孤勇者》,引起全城共鸣,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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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