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犯了罪的奴婢。
这是城堡里最为低贱的身份,可以受到任何人的差遣,完全没有人身安全的保障。
紫静瞳这个“罪奴”开始了艰苦卓绝的生活。
一名白衣少女走进了这座牢狱,这个囚室非常狭窄,其实就是两张床的大小。
典狱长推了她一把,紫静瞳就摔在了床上。
那名典狱长同时把门锁上,咔嚓一声,门上了锁。
一个漆黑昏暗的地牢,地牢打扫得一干二净,不潮湿,没有发霉,更没有臭气,干净得离谱。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刚洗好了澡,沐浴露的芬芳混合着女子的体香蔓延开来,充斥这个狭窄的房间。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她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不能浪费。
掀开被子,试验了一下,干爽柔软,洁癖的紫静瞳很满意,她躺在床上,开始了自己的睡眠。
不多时,这个白衣少女进入了睡眠中。
被子从双足一直盖到了脖子,没有露出肌肤,紫静瞳的睡姿非常老实,如同一只找到了安全庇护所的猫,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在她眼里,奴婢与那个叫“主人”男人在一个城堡里,纵然是在黑暗狭窄的地牢,女奴依然很安全,不用担心任何危险。
然而,紫静瞳没有睡满十分钟,四个不速之客进入了这座地牢。
他们熟门熟路,用钥匙打开了囚室的大门,四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了,他们的脸上都戴着面具。
一名男人正往紫静瞳的俏脸摸去。
可他没有碰到她的脸蛋,紫静瞳就惊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
紫静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凌厉,如同一只受到了袭击的猫,那双漂亮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烁着冷光,时刻会起来咬人。
两名男人按住了她,第四名男人好言劝说她不要冲动。
“别急,我们先给你打开锁链。剩下的事情,等我们放开你之后谈。”
那名拿着钥匙的男人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腕,钥匙插入钥匙孔,扭动,开锁。
紫静瞳感到了一丝羞怒,但无可奈何。
她一个失去了修为的女奴能怎么反抗。
而且,她是罪奴。
原先,她完全不接受城堡的惩戒,紫静瞳了解苍息凡的身份,把新规矩背的滚瓜烂熟。
一条规矩特别恶心:任何一名女性罪奴,要是城堡里任何一名男人需要,女奴都要主动服侍,不得反抗。反抗的话,男人可以打死女罪奴。
理论上来讲,她不能反抗,反抗只能罪加一等。
她是罪奴,继续犯错就是罪上加罪。
带着面具的男人道:“我们午夜无聊,睡不好觉,所以找姑娘你玩个游戏。不知道姑娘陪不配合。”
在她不知道那个白衣男人是苍息凡前,紫静瞳定会拒绝,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明知不可为她也要为之。
紫静瞳怎么会允许主人的头上变色。
但是,现在。
紫静瞳的回答是两个字,说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随意。”
这两个字非常有内涵。
乍一下听起来,这是一个女人的放浪形骸,随心所欲,没有一丝尊严与贞洁的观念,这就是一个下贱的女奴,不惜出卖身子;然而,考虑到当下的环境又可以理解为叫眼前的男人为所欲为,这可以进一步理解为威胁,因为她是主人的女人;至于至关重要的第三点······“随意”,这座城堡会随谁的意,一目了然。
“来。”
凌晨四点,手持暗黑琉璃鞭的典狱长打了个哈欠走到了走廊里,囚室里大部分是空的。
现在,这座地牢只有三名囚犯,全部是女性,但三名女犯里只有紫静瞳一个罪奴,剩下的两个女人只是犯了错关起来。
典狱长来重点“照顾”罪奴紫静瞳。
打开了牢房大门,典狱长一鞭抽在了紫静瞳的身上,朝她一顿痛骂。
紫静瞳是个顶级的女奴。
女奴不会错过时间,紫静瞳的时间观念是顶级的,不论多累正负不会超过一分钟,状况良好可以控制在三个呼吸的误差内。
现在,她错过了时间。
因为疲倦。
昨天,她以一敌四,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开展了一场无比激烈的战斗,这场事关生死存亡的战斗维持了大约两个小时。
一个失去了修为的女孩以一己之力挡下了四个男人的攻击,受了伤,全身都是散了架一般,全身肌肉都极为的酸疼,尤其是受到了集火的伤口,疼痛欲裂。
罪奴只能睡四个小时,原先就睡眠不足,现在一场生死对决占据了两个小时。
剩下两个小时,紫静瞳怎么够。
按照规矩,罪奴只能睡四个小时。
早上四点到六点是惩戒时间。
在这两个小时,紫静瞳一个人吃尽了苦头,各式稀奇古怪的刑具用在她身上,而她只能承受。
紫静瞳受刑的时候痛苦地呻吟,却在一阵思索之后问了个问题。
“你是谁?”
典狱长用刑的时候沉默寡言,专心致志,一丝不苟,神色陶醉。
他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给受刑者最大的痛苦,把什么刑具用在什么地方会造成什么效果,这是一个合格的用刑者要了解好的。
典狱长又上好了一件刑具。
紫静瞳咬着牙,忍着痛。
他没有回答紫静瞳。
“吃了它,这是生不如死药。”
紫静瞳咬着牙,说道:“谢谢。”
吃了那个药,当真生不如死,药丸化作了千百道热流涌入她的经脉,热流温暖着她的身躯,但同时,热流所过之处又痒又疼,如千百只虫子在爬、在咬,火热的灼流正在炙烤她的神经,如熔岩流淌,痛苦难堪。
“从什么地方开始?这。”
典狱长把一个三寸六的神钉插进了紫静瞳的身躯,紧接着,又插了一个,第三个,第四个。
“啊啊啊啊啊!!!!!!!!”
······
······
接下来,紫静瞳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痛苦,白天要干活,晚上非但睡不了好觉,大清早会受到大刑伺候。
现在,没有几个和谐的夜晚,紫静瞳干完活累得半死,一到囚室就会开战,而且是一打多,战力飙升。
关键是她身上的钉子,每多一个钉子,紫静瞳的伤痛就会提升一小节。仅仅七天,她身上多了七十五个神钉,平均下来一天多了十个钉子,痛苦多了接近一倍,超越了一个人的意志承受力。
紫静瞳苏醒,还以为自己会躺在刑具上,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卧室。
“这几天是你的生理期,我把你从监狱里带出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名男人走过来,给她端了一碗汤。
紫静瞳跪下:“二十三大人。”
二十三用白色的被子盖住了她的胴|体,把她扶起来,放在床垫上。
“来,不知道你的口味,随便做了点,不要嫌弃。”二十三说道。
紫静瞳看着汤里的东西,黛眉微皱,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正在这时,白浅浅出现了。
她还是这么娇小可人,古灵精怪,一袭白色的她与紫静瞳肩并肩坐在一起,相得益彰,非常可爱,大有母女范。
趁紫静瞳不注意,白浅浅掀开了她的被子,摸了摸她腹部的一个钉子。
“轻点。”二十三喊道。
紫静瞳只是眉头紧了紧,没怪她,微笑的看着她。
白浅浅的小手摸着紫静瞳光滑的腹部,说道:“我好期待干妈生小宝宝。干妈,这个可怕的东西扎在身上,疼不疼。”她摸着神钉问。
“疼。”紫静瞳很疼,也很忧心。
白浅浅的话无疑是点醒了紫静瞳。
几场战斗下来,紫静瞳真的很疼,而且没有做好充足的防毒措施,要是真的中了毒怎么办?她没有生孩子的心理准备。
二十三一口一口喂她喝汤,仔细小心,说道:“你很难怀孕的,别怕,主人还欠了你一个婚礼。怀了就生,我们GK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
紫静瞳道:“这几天我是待在您这,还是回牢房。”
二十三道:“在我这住,我伺候你。只要主人不发话,没人能带你走。”
紫静瞳看着二十三脸上的面具,大致猜到了他面具后的容貌。
大姨妈来了,要喝红糖水。
······
······
二十三说主人的心情好了点,于是叫紫静瞳去服侍他。
紫静瞳非常乐意,也伺候他伺候得很好。
在生活习惯上,她了解他,比蓝薇更了解他。
她就是他的女奴,要了解主人的一切生活习惯、
两个人相处了大约十三天。
紫静瞳给苍息凡泡了一杯茶。
“主人,您喜欢谈静恬,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奴婢,连妾也不是。您若喜欢她,我可以认下这个女主人。”紫静瞳的第一句话。
紫静瞳把以退为进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极致,什么叫一步退到底,这就是一步退到底。
她不要成为他的妻子,连妾也不当,她只是个侍女,还愿意认“小三”当女主人。
这一句话就把苍息凡所有的借口全部堵死了。
苍息凡轻声道:“你不妒忌?”
两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最可怕的就是“妒忌”这两个字。这是光明正大的矛盾,没有人可以避免,正如一个男人不会与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那么女子也是这般。
尤其是紫静瞳。
苍息凡过去不了解这个女人的骄傲,在名为“妒忌”的考验里,他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那是一份几乎绝望的痛苦。
他追了紫静瞳这么多年,豁出全部的力气没追到,最终,紫静瞳与秦辛疾两个人生了个孩子。
苍息凡明白了。
紫静瞳不心虚,十分认真说道:“主人,我从未说过要成为主人您的妻子,这是您强加给我的念头。我可以当小妾,也可以当奴婢,也可以当罪奴,身份不同,谈何嫉妒。”
苍息凡道:“罪奴?你才做了几天。”
紫静瞳寒着声反问道:“主人,您要我做几天罪奴。”
苍息凡道:“秦辛疾真的很好,我答应放你离开,你为什么不走。”
紫静瞳道:“我是您的女奴,不是秦辛疾的女人。主人,罪奴这个身份,我可以一直做下去。心向光明,但我不怕黑暗;向往轻松,但我不怕辛苦;向往舒适,但我不怕疼痛。我这个奴婢,只怕离开您,只怕背叛您,您不用怀疑我,您的母亲替您验过了我的心。”
苍息凡掐住了她的脖颈:“你在用我妈威胁我?”
“奴婢······不敢。”
······
······
紫静瞳挨了一顿毒打,放出来正好碰到了白浅浅。
连续伺候了苍息凡二十几天,紫静瞳没迟到一点好处,反而是越来越冷漠。
紫静瞳何尝遇到过这么残忍的苍息凡。
“主人不喜欢我了。”紫静瞳说道。
苍息凡可以发誓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现在也可以多么无情。
紫静瞳说得不错。
她从没考虑过成为主人的妻子,没这么大的野心,但是现在,主人一点耐心也没有了,那就这没用了。
不喜欢。
这三个字多可怕。
尤其是主人与女奴之间,主人不喜欢一个女奴,女奴能活下来就是一份造化。
白浅浅吃着紫静瞳准备的午餐,小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父亲的爱情非常廉价,他的爱值几个钱。”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浅浅非常明白二者间的原委曲折。
白浅浅不是个六岁孩子,她是个小天才。
紫静瞳道:“小浅浅,你说什么?”
白浅浅托着下巴,那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好奇:“秦叔是个什么人。父亲自愧不如,秦叔一定了不起。”
她说的秦叔就是秦辛疾。
紫静瞳道:“秦辛疾,我恨他。”
白浅浅歪了歪一下小脑袋,说道:“干妈,秦叔是不是网络里的备胎,倘若父亲不要你了,你就可以找一条退路。”
紫静瞳不打孩子。
因为,紫静瞳是女奴,女奴就是仆人。
她是女奴,女奴怎么敢打小主人。
这是原则问题。
奴隶怎么变成自由民,奴隶把最美的女孩子送给奴隶主,生下的就是留着奴隶血脉的自由民,但是生孩子的女孩依然是女奴。
紫静瞳知本分。
纵然是自己生的孩子,那也是主人,不是一个奴隶可以打的。
大逆不道。
但这个时候,紫静瞳瞪了一眼这个丫头,敲了她一下脑袋。
“我没有备胎。”
白浅浅道:“妈,其实,老爹的爱不值钱,大姨说过了,他喜欢过夏满庭,喜欢过冰离,或许曾经也喜欢过我母亲一刹那。但他有且只有你一个女人。”
苍息凡是个好色的女人,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的好色,尤其是身旁美女如云。
“他信任你。”白浅浅说道。
是的。
苍息凡的爱不珍贵,珍贵的是无条件的信任。一个生性多疑之人,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他要找一个可以全方位信任的女人谈何容易。
而紫静瞳十分忠心,这份信任是无可替代的。
最关键的钥匙是······雨帝圣魂在她的灵魂里。
紫静瞳道:“信任,主人会信任我吗?在他的眼里,我是个叛徒,一个叛徒无论做多少努力也不可能重获一个生性多疑之人的信任。”
······
······
事实证明,她错了。
因为,他变了一点点。
比如睡觉。
“主人,您不信任我,可以把我绑起来。”
“不用。”
“我的生理期要到了,请随意。”
“好了,我抱着你,你别动。”
苍息凡与紫静瞳就这么睡了一觉。
早上苏醒。
紫静瞳一苏醒,苍息凡也苏醒。
“别动,张开嘴。”
紫静瞳听话张开嘴。
苍息凡用塞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取过一个钉子。
苍息凡插进了她的一个窍穴。
紫静瞳忍着痛,牙齿咬着那块塞嘴布,眼球爆出,这一刻的绝世美女还挺狰狞的。
“最后一个。接下来,不要拔出来,直到你不疼了为止。”
紫静瞳发现他的口吻平淡了下来。
如曾经。
平平淡淡。
不寒冷,不热烈,平平淡淡,这就是生活的真谛。
她的心里一阵惊喜。
待她的痛苦逐渐平息,苍息凡取走了那块塞嘴布。
“是,主人。”紫静瞳跪在地上。
“穿好衣服,准备早餐。”
“是。”
苍息凡坐在了床沿,气度不凡,如同一名王者坐在了神座上,眼神幽幽。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肯带浅浅那丫头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