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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其中肯定有阴谋

    镇国公府内里,去往正院的路上。

    咚,原本躺在木板上的钱管事突然蹿跳起来,落在地上。

    谢勋半点儿也不意外。

    钱管事打小跟着老太爷在北疆刀里来剑里去出生入死,岂能不会武?

    大概是钱管事不好在大门口驳谢加身为主子的脸面,却又不想随了谢加的意,这才演了那出坠车的戏码。刚才孙大夫也在言语上暗示,钱管事身体无碍。

    只是,钱管事如此早就露馅,不怕被谢加知道吗?

    这可是啪啪啪打脸啊~

    钱管事正是要让大少爷知道他是装的,好叫大少爷知道,他这个老仆并不待见他,下次再见,莫要做那些让人嫌恶的事!

    “世子爷,大少爷如今把主意打到了老奴这些管事身上,世子爷只怕要做些安排。”钱管事提议。

    如今,谢氏凡是负责工坊之事的管事,都会有随从保护,敌人从外面杀来,并不怕。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惦记谢氏那些秘技,却没人能掳走工坊管事的原因。

    钱管事更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很多小子保护,刚才他是想看看大少爷究竟想干什么,才没叫那些小子近前。

    可进了镇国公府,那些人就不能再跟着。钱管事还好,毕竟拳脚不一定比谢加差,可那么多工坊管事,总有不会武的。大少爷又是有心算无心,说不得哪天就让大少爷得了手。

    谢加还没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就听到钱管事完好无损的消息,顿时勃然大怒。

    “老狗,敢糊弄本少爷!”

    这是明摆着打他这个大少爷的脸啊!

    他仿佛已经看见府里的下人躲在角落笑话他。

    谢加恨地咬牙切齿,“等本少爷抓住那老狗,本少爷非扒了那老狗的皮不可!”

    清风院里。

    谢尚书沉声喝斥,“老夫先扒了他的皮!老夫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知道敬老的混账!”

    钱管事虽然口口声声自称老奴,实际却是谢氏的大功臣。当年若非钱管事做买卖弄钱弄粮,谢老太爷焉能在北疆建功立业?镇国公府说不定都被夺了一品国公的爵位。

    “这件事让勋儿处理吧。”谢老太爷也有些窝火,若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叫人把那个不成器的拖去祠堂,抽地皮开肉绽,月余下不来床。

    谢尚书捻须点头,“还好有勋儿。”

    提到嫡子,谢尚书又不由有些愁眉不展起来,“爹,那戎族皇室的巫毒,果真没有解药吗?”

    这几天,他让府里的幕僚四处打听,都只得到否定的答案,急地他吃不香,睡不安枕,只恨不得时间一直停止。

    谢老太爷眉眼间也染上一抹忧色。他与戎族人交锋许多年,戎人的很多事情,他都知晓。皇室的巫毒,他更曾派人去查过。他有一件事没告诉大儿子,担心大儿子会急出病来。

    传言,戎族皇室的巫毒为一位戎族可敦所制,当时戎族的可汗荒淫无道,那可敦实在受不了,就对丈夫下了巫毒,操控着那丈夫把汗位传给嫡子,并且斩杀了所有的妾氏。

    所以,那个叫怜月的戎族密探首领给勋儿下巫毒,应该不仅仅为了毒杀勋,肯定有更深的阴谋!

    想到此,谢老太爷眼底深处透出些戾色。

    谢尚书被老父亲的沉默弄地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头白脸地问,“难道果真没有解药?”

    谢老太爷这才收敛微微外露的情绪,“勋儿是个有福运的……”

    听了老父亲这话,谢尚书非但没放下心来,反而呼吸一紧。老父亲虽然穿道袍,住禅房,一副沉迷丹道的样子,谢尚书却知道,老父亲最不信的就是运气,老父亲和他一样,只相信实力,绝对的实力!

    如今,老父亲却把嫡子解药的事情交给了运气,这让谢尚书如何不忧心?

    西城门外,无人的羊肠小道上。

    一男一女面对面而立,两人身上、头上满是灰,颇为狼狈,女子脸上甚至看不出真实面容。

    穿黑衣黑裤戴斗笠的男人轻声开口,“我回去了。你也立马回北戎去!莫要再招惹谢勋,你不是他的对手。再有下次,我也不一定能把你救出来。”

    女子目光远眺京城之内的某个方向,“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去找谢勋……只要把最后一剂毒下完,我们便能……”

    “现在还不是时候!”男人沉声打断,“我早就说过,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你的那些手段,要用在刀刃上。如今时机还未到。快走吧。再晚,追兵该来了。”

    女子眼里还是盈满了不甘心,她的人全军覆没,一个都没逃出来,就连灰衣也死了。

    “我就这样回去,如何跟大汗交代?”

    这也是她会去找谢勋的原因,她想搞到谢氏那些不外传的秘技,尤其纸甲打造术,将功赎罪。

    男人无奈叹息,惨败而归,她的处境必然会十分艰难。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叹息般张口,“再难的日子,我们都挺过来了,不是吗?”

    女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刺激到,眼底的情绪变的坚定,右手用力攥紧,“你说的对。再难的日子都过了,如今我也不算全无依仗……叔父,你也保重!”

    一声叔父喊地男人眼里微微湿润。

    女子再不看男人一眼,转身跑进了夜色里……

    镇国公府正院的书房。

    钱管事把账簿呈上,脸露忧愁,“世子爷,此番赔偿,共花费一千零八十九万六千五百九十三两银。如此大的空,该如何填补?”

    卖缝纫机和自行车图纸的银子还没开始投入到城南那块地上,就花出上千万两银,他们的这位世子爷赚钱快,花钱也快,钱管事感觉银子在手里,还没捂热,就又花了出去。

    谢勋也很肉疼。棉布产品若是做促销,倒是能赚些银子,却不过是把未来的钱挪到这会儿花,利润还被分薄了。

    “还得再上新产品啊~”

    谢勋在御书房是哄皇帝的。

    纸甲打造术早晚都要卖给皇帝,却不是现在。他还要再吊一吊皇帝和那些掌兵之人的胃口,把价格往上再炒一炒。

    “世子爷又弄出新品了?”钱管事嘴一咧。他最喜欢听世子爷说这句话了。每次新货品上市,都能狠赚一笔。

    谢勋挠了挠头,“之前倒是让琉璃工坊做了件东西,不知道做成没?”

    钱管事赶紧派人去叫琉璃工坊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