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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爷啥时候有了宠妾

    二楼总共三个临街的包间。

    等到了二楼,谢勋又故意说要空间大些的。

    高峰进的是角落的包间,他只能选择中间的,才能听壁脚。

    “一会儿来谈事情的人多,把你家最好的茶点摆上来。”谢勋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

    小二立即眉开眼笑地接过,“好嘞。”

    “哦,对了,礼貌些,茶点都等爷的客人来了,再上吧。爷先进去歇会儿。”

    小二开开心心地走了,还贴心地帮谢勋关上包间的门。

    门一关上,谢勋就脱了靴子,贴耳到墙面上。

    包间的设计还挺隔音,墙是实心的土墙,又贴了木板,要不是谢勋耳力惊人,根本听不到隔壁的谈话。

    隔壁包间里。

    高峰和一个戴着黑斗篷的人面对面而坐。

    那人不仅戴了黑斗篷,脸也遮去大半,斗篷帽沿又大,几乎看不清面容。

    “见到了吗?”

    高峰问。

    “见到了,东西已经给了那人。”

    说话的声音略细,介于男女声之间。

    “大人,这真是皇上的命令吗?”

    黑斗篷问。

    “混账。”高峰眉锋皱紧,“不是皇上的命令,你以为我会擅自而为?”

    黑斗篷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开口。

    “可这样做,北疆八镇的百姓该怎么办?”

    “这些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你把自己的事情办完就行,剩下的,皇上自然会做周全的安排。”

    高峰冷哼一声,很是不悦于黑斗篷的以下犯上。

    一墙之隔的谢勋皱紧了眉头,反复咀嚼着听到的对话。

    他们提到了北疆。

    北疆不是他那个便宜三叔的辖地吗?

    和高峰约见的人还提到北疆八镇的百姓……

    北疆如今正和戎族对峙着,时而发起小规模的作战,难道是皇帝要对谢三爷下毒手?

    皇帝让高峰送出去的又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谢勋急需知道答案,隔壁却没了声音,过不久,甚至传来两人先后离开的脚步声。

    “叉!”谢勋懊恼地合上折扇。

    这不是吊着他,让他抓心挠肝吗?

    回到酒楼后,谢勋再没了逛下去的兴致。

    他得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谢老太爷。

    谢老太爷带过兵,知道的多,说不定能通过这几句话揣测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世子爷,你头发怎么散了?”紫菱疑惑地看谢勋。

    谢勋穿来几个月,很多事情都自己做,唯一还不会的就是绾发。

    古代人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从出生剃完胎发就再不会剪了。

    十八岁的少年郎,发量正是最多的时候,保养的又好,滑溜溜,他真心没办法将一头长发摆弄成一个髻。

    “在茅房门口被一个醉汉给撞散了。”谢勋随口胡编。

    紫菱气呼呼地哼哼,“奴婢就说让人跟着世子爷,免得被人冲撞了。世子爷非不让……”

    “爷不是想着你们正用饭吗,去一趟茅房,被臭气一熏,还吃地下去吗?”

    紫菱微惊地抬眼。

    世子爷这是在体贴他们这些奴才吗?

    倒不是说以前世子爷对他们很坏,只是世子爷是唯一的嫡子,幼年就被立了世子位,吴氏又娇纵着,养成了个霸王的性子,根本不知道体贴为何物?

    可世子爷几个月前在外面受伤昏迷回来,再醒来,就似乎有了变化。

    虽然世子爷依旧开口闭口不离美人儿喝花酒逛花楼,可近身伺候的紫菱,就是感觉她家世子爷不一样了,似乎世子爷在说那些话时,并没有发自内心地盼望去花楼逍遥。

    今儿世子爷为了给她买铺子,不辞辛劳和人挤来挤去,刚还说出那般贴心的话……

    “怎么,被爷的话感动了?”谢勋笑眯眯地问,佯作流里流气地用扇子抬高紫菱的下巴,“别太崇拜爷,爷只是个传说。不然小美人你会伤心的。”

    紫菱满头思绪立即被谢勋轻佻的动作弄地飞出天外。

    世子爷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不着调,还喜欢调戏人。

    镇国公府里的丫鬟,但凡有些姿色的都被她家世子爷撩拨过,一个个都等着爬上她家世子爷的床。

    不过,她家世子爷似乎是怕府里的丫鬟麻烦,只撩不睡。有火都是去花楼找花魁娘子。

    他宁肯花三千两一个月包下花魁娘子,也不收个通房。这样的行事风格,真是让紫菱伤透了脑筋。

    她想做她家世子爷的女人,做梦都想,偏偏她家世子爷看似对她有意,等到她凑上去,他却又跑了。

    难道真如世子爷说的,他们成天见面,她于他没有吸引力了?

    莫非要如世子爷说的那般,抛头露面,做个女掌柜,散发什么自信的魅力?

    紫菱越想越迷惘。

    砰~

    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

    车里的谢勋因为惯力往车厢壁撞去。

    还好他反应快,抓住了把手,否则肯定把额头磕出血来。

    紫菱丫头就不好了。

    她刚正帮谢勋梳头,颠簸时,额头撞在梳子的齿上,当即划出一条血痕。

    “啊,血!”紫菱紧张地惊叫,“糟了,奴婢要破相了!”

    这下她家世子爷愈加不肯要她了!

    谢勋紧忙安抚地拍着少女的肩膀,“小伤口而已,回去找大夫开点药,再买写如意阁的膏子抹抹,保准儿一丝疤都不会留下。”

    紫菱的脸色总算好了些。

    就在这时,马车又颠簸了一下。

    紫菱一个跌倒,撞进了谢勋的怀里。

    谢勋扶紫菱坐好,掀开车帘怒问,“怎么回事?”

    驾车的小厮气地脸红脖子粗,“世子爷,有人撞了咱们的马车,却连马车都没下,又硬撞了过去。”

    让他们连想干架却抓不住人。

    谢勋皱眉。

    西市因为人流量大,道路拥挤,官府明文规定,任何车马不能急行乱撞,违反者罚银千两,没收车马,驾车者还要被抓去服劳役半年。

    所以,在西市来往的车马都很守规矩,就算着急,也都是好声好气地请前面的人让道儿。

    什么人,这么厉害,公然违反市规?

    “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捉了冲撞爷的混账来给您磕头!”

    小厮气势汹汹地跳下马车驾驶座。

    “不能捉,不能捉啊!”

    路边摆水果摊的小贩连声喊。

    刚才他的小摊被那横冲直撞的马车带翻,橘子梨子滚满地,不少还被车轮碾碎了。

    “那是一品镇国公府世子爷宠妾的娘舅,捉不得。你们也没受伤,还是息事宁人吧。”

    哈?谢勋瞠目。

    爷什么时候有宠妾了?

    还娘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