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地方当官的举子,都让其衣锦还乡回家了,可臣还是要为徐阶,博一个功名!”杨六奇跪在地上。
看得出来,这家伙对徐阶这个小狂生,确实上心。
“孤何时说过,不给徐阶功名了?”赢子仪淡声一笑。
“那王上为何?”杨六奇不解。
但看着赢子仪那副笑脸后,杨六奇心里安心了,如此说来!王上对徐阶,已经有了安排。
“科举有科举的规矩,孤自然不能为了一个狂妄小生,而坏了科举的规矩,这对其他考生不公平。”
“但是,孤可没有说,允其官职呀!”
赢子仪心里早有打算,徐阶在考场上的所作所为,与他的印象最深,能写出七卷齐策,其能力会差吗?主要是徐阶此人,到底是狂妄了一些,火气得压,但话又说回来,年轻何人不狂,他赢子仪也狂,只不过两世为人,他的年轻气盛,不显山水罢了!
“王上的意思是,科举之外另迁?”杨六奇眼前一亮。
“嗯!”赢子仪点头,将案桌一侧的七卷策子,拿了过来。
“一封修撰!”
“二封侍读!”
“三封破格入内殿!”
“四封吏部郎中!”
“五封吏部侍中!”
“六封御史中丞!”
“七封驾前听命!”
“小侯子,七道圣旨,去传令吧!”赢子仪说道。
“诺!”小侯子一拜。
杨六奇顿时惊了,一连七迁,这是何等的恩典,御史中丞,直接听命于他这个御史大夫。
可驾前听命,这便是说明,这以后赢子仪出征在外,恐怕都要带着这位狂妄的小书生喽!
这是何等的恩德啊?
“陛下,这圣旨,臣下愿意亲自前去传令!”杨六奇已经很期待的,想看到徐阶惊讶的表情了。
“准!”赢子仪继续说道。
而此时的黄寿,大秦的状元郎,回到了安县桐子村。
县太老爷,亲自出城迎接,这个是他们县的状元郎啊!还在吃饭时,被当朝右相,选任为弟子,搞不好以后!黄寿能居位丞相的位置。
只是可怜了徐阶,此次就好比是小丑一样,周围都是嘲笑声。
“这徐阶,可真是成为咱们安县的笑话了。”
“枉费他之前,如此用功读书,出门会考之时,言必取状元,没想到,竟然连四千个名额一个都没占到。”
“那像黄寿大人,才是咱们安县的希望啊!”
周围不少百姓,对徐阶言语,那叫一个犀利。
你要是普普通通的士子,这也就罢了,可奈何!徐阶离开安县的时候,非要当着全县父老的面儿,要考状元,之前这徐阶,看着像个笑话,现在倒成为了真正的笑话。
徐阶不忍沾黄寿的光,便先回去了。
桐子村的老少,已经在村口,等黄寿回来。
安县的县令,亲自给黄寿抬匾,不论怎么说,黄寿得到,他这个作为安县的县令,自也是得道升天。
黄太公笑眯眯的站在村口,“真是没想到,咱们桐子村,能出一位状元。”
“徐太公,徐阶这娃娃,我是看着长大的,自小聪慧,文学方面,虽不及寿儿,但其所学内容颇杂,总体的能力,却在寿儿之上,你待会好生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名次都考不上。”
桐子村中,大多都是黄、徐两姓,两家姓氏,相处和睦,黄寿、徐阶两个小辈,乃是祠堂最有文化的徐太公与黄太公,亲自教授出来的。
“唉!”徐太公叹了口气,“我问了那孩子,他不愿说,估计此次落榜,对其打击不小啊!”
“好好开导开导,切勿颓废!”黄太公说道。
正巧的是,此时的徐阶,与其父母,来到了村口。
徐阶倒是没有像两位太公嘴里所说的那般不堪。
相反,他固然落榜,但似乎也未将此事看得过于重。
“见过两位太公!”徐阶行礼。
“徐阶!”徐太公颇为诧异,“怎的,你不觉得丢脸?”
徐阶一笑,“太公说笑了,黄大哥高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丢脸一说?”
说实话,徐阶的心里,没有失落,那自然是假的,可从秦都一路出来,周围的山川锦绣,倒是让他内心的忧愁,一扫而光。
他之前觉得,秦王不识他的文章,放着如此一个大才不用,连榜都没上;可后来再想一想,到底是自己过于狂妄了一些。
科举考试,自然是要按着考卷上的题目来的,他如此答非所问,考了零分属实正常,如此说来,他们秦国的君主,倒是一名圣君了。
“以你的能力,就算考不中三甲,可要上榜,却要简单的很,你到底如何回事?”黄太公怒道。
然后,徐阶粗略的说了自己在考场上的所作所为。
“好啊,你个臭小子,让你勿要狂妄自大,秦国第一次科举考试,那能容得了你胡来,秦王若是不给你零分,这便是打秦王的脸,打秦国的脸。”
“你落榜,简直就是咎由自取。”黄太公大怒。
“小兔崽子,如此鲁莽,是要酿成大祸,你此次落榜,秦王已是不满,下一次科考,你觉得你能考得上否?”徐太公也是愤怒。
“状元回村!”
紧接着,一个年岁稍长一些的长者,高声喊道。
“状元郎回来了,状元郎回来了。”
“黄寿真是给咱们村长脸啊!”
“黄乔,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呀!”
桐子村的村民,以黄寿为骄傲。
“见过各位父老乡亲!”
“黄寿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赖父老乡亲的栽培。”黄寿下马,村里的一众老人,纷纷去搀扶。
县城里边的达官贵族,更是想着这个时候,将自家的女儿推上来,与黄寿结亲,就算当个小妾也行。
“黄大哥,恭喜了!”徐阶抱拳。
“你小子,为何先回来了?”黄寿拍了拍徐阶的肩膀,“此次落榜,你也不要太在意,等下一次,秦国的科举状元便是你的。”
“嗯!”徐阶点头。
“寿儿,你可比这小子省心多了。”徐父捏着徐阶的耳朵,有些恨铁不成钢。
“爹,疼!”徐阶大喊。
吁!
就在这时,一队锦衣卫,骑着战马奔来。
这足有两百锦衣卫。
“好大的阵仗啊!这状元果然就是不一样。”县令理解道。
其实,这些人不是来找黄寿的,而是来找徐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