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的拍门声陡然轻缓,刚才伍心诺怎么催问都不愿出声的人,此时却主动说话:“阁主,我们姊妹们想到‘忘忧阁’卖醉,开个门行个方便不?”
“太晚了!平时‘姑爷’不在,你们来包场,为了图兵,我也就认了。可今,进来一闹,影响‘姑爷’的心情,没把他伺候好,哪我就亏大了。”栾齐心边说边打歪发瓒,扯乱衣襟,让它泄出点春光。
门外的同一人在说:“我们不吵,只喝酒吃肉,这样行不?我们包场,出十倍价。”
“不吵?可要做到!不然‘姑爷’大发雷霆,我们可拦不住。”栾齐心道。
门外的人又说:“我们保证!”
栾齐心道:“伍执事开门。”
“诶!”伍心诺应。
阁门缓缓打开,外面黑压压的仙子,都挤上了对面的店廊,眼中的精芒如幕般罩上栾齐心,一阵骚动,眼里的煞气渐收,纷纷出言相笑,人群中不知是谁在起哄:“真是绝灵山少见的大美人,连我都想掐一把,何况是色痞,不疯才怪。”
“一人一味,吃你就如同享百味。”浓郁的煞气竟在调侃戏笑中散去。本以为她们会离开,却没想到她们依然涌进阁里。涌入的仙子们见天字九号房里走出的黑衣女子手忙脚乱地扯拉着半泄春光的衣襟,艳如桃季的她六神无主:“阁主,‘姑爷’嫌我,叫你快点去,说,再有不开眼、挑肥拣瘦的,干脆一举全掏了图兵,干净,省得冷不丁地跳出个嗡嗡叫的,中途又中断。看祈灵峰宫主到底信谁。”
“我的小祖宗,怎么什么都传,叫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不好意思!诸位仙子请慢用!”
场面瞬间凝固,还未涌进的仙子们听见一滞,不知厅中谁在应:“阁主要是忙,尽管忙你的去,别管我们,照顾好‘姑爷’,保住外室才是正事。”
栾齐心说了声谢,就匆匆循入天字九号房,关上门。屋里戴着九天亭戒的采薇着急:“才一会儿就来了二拨,我们瞒得住么?”
栾齐心莞尔:“这些包场的,‘姑爷’没出现,是不会走的,正好见证‘姑爷’寸步未曾离开天字九号房。我惟一担心的是我那二个劣徒会不会趁乱溜出去。”
黑衣仙子道:“我回后堂,看住她们。”
“太好了!刚才你说过,‘姑爷’嫌你对吧!?正好跟我那无法无天的劣徒雪儿换。”栾齐心脑子里灵光闪过激道。
“对呀!色痞都有个共性,易腻、好新鲜,到时我再时不时向葛堂主借些美人。妥了!”于桐说着扯开点衣襟,打开门往外走,嘴里叨唠着往大堂走去。
那些不速之客听见她的絮叨,交头接耳起来,然而于桐看似委屈,耳朵却坚起倾听,隐隐听到她们低声议论:“才多久就腻她了!?”
“我有耳朵,听见了。”
“雪儿又是谁呀?”
“瞧你,光知道吃,上回,她还为我们送过仙食的。你还对她的烹制的美食赞不绝口。”
“瘦瘦的、穿了身雪白衣裳,胸脯特高挺的那个?”
“就是她了!”
“可惜了,以她的烹饪之道,医谷都会抢着要,干嘛非憋在这么个小地方。”
“你就知道吃,医谷有男人吗?这里不仅有,而且还是位能让谷主产出男娃的男人,稀罕不?搁谁都首选‘忘忧阁’。”
“不不不,医谷也有男人。”
“想什么呢,一个四、五纪元大的小男孩你也惦记。直让我瞧不上你。”
“你倒想生个男娃,可‘忘忧阁’不请人,连接近色痞的机会都没有!”
传进路过的于桐耳里,心里莫名生出紧迫感,“不能再抹不开面了。没机会,也得创造机会上。”钻进后堂,堂中有二名白衣女子正在忙活。其中靠里面的凹凸有至的昭儿回顾头问:“于执事,外面出什么事了,一下来了这么多人?”
另一位白衣仙子抢话:“烹你的美食,别打听。准是仗着绝灵山鲜有男修,光吃不负责,人家不廿,找上门来了。”
“雪儿,别妄自猜测。”于桐说着走近她,接过她手中的活:“我来。你师尊饿了,指名要你去送。”
修条的白衣仙子应:“不去。叫她去,她非常乐意。”
于桐沉默了一会儿:“别闹!这回不同往日,倘若瞒不过外面的人,‘忘忧阁’将瞬间灰飞烟灭!”
雪儿从于桐身上感受到事态严重,不像在开玩笑,但她的倔强与高傲让她宁死也不会轻易妥协。正因如此,注定她求道之路比别人坎坷,战力也因苦难而被磨砺得十分恐怖,能秒杀同境者。她挺胸傲立,不为所动。于桐见她倔,只能道出实情:“你讨厌的‘姑爷’不在阁中。”
里面的昭儿急问:“去哪了?”
于桐道:“我们也不清楚。他只说会尽快赶回来。”
雪儿一言不吭,出了后堂,见大厅中黑压压的全是仙子,她却一点不惧,神色淡漠地穿过人海,进入天字九号房。栾齐心刀削似的双肩聚然垂下,雪儿的倔强就如她天赋一样少见,天不怕、地不怕,自己被人拐下界,还连累了师妹,也不愿低下头认错。见她来了,悬着心瞬间放下。郑重其事地说:“雪儿,这近我们只做一件事,就是把‘姑爷’的‘好色’演绎得天衣无缝。”
“还用演吗?他本就是。”雪儿直来直去。
栾齐心:“关于你师公是乍样的人,我们斩不论。先助为师渡过眼前的难关行不?”
雪儿没应声,但却以行动告诉她师尊,她愿助她。随后的一段日子,全阁上下,把戏演的是淋漓尽致。直到有一天,十几名仙子突然闯入大堂,把大堂里负责监视的人臭骂了一顿后,都走了,大家才舒了口气。
此时祈灵峰的文心见白袍人一脸憔悴、步履浮飘回来,似被人掏空了身子一般,躺上台就睡,一会儿,就听见他如雷似的鼾声。
几个周天后,阁中来了位自称是忘忧阁新来的凰妃,此女既有聂菀之姿,又有飞雪高雅而淡漠的气质,最让她难于抵挡的是她眼里时不时释放出如水似的温柔,冲她抿嘴一笑:“文心姑娘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仰视的存在,艳过桃李,气度不凡,妾身加入忘忧阁不久,就常听阁里的人说文心姑娘人美心好,说‘姑爷’在家小住回去后准会到她那儿的,我还不信,今天一见,才知什么叫美人,换成是我,也会第一时间去见她。”
文心虽觉得她说的夸张但很受用。眼里的警惕瞬间消失,和颜悦色地说:“栾阁主派你来找“姑爷”什么事?他一回来就回屋睡到现在还没醒,等他醒了,我替你告诉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回峰前,嘱咐我们,凑足了九罐淬体酒就给他送来。”女人笑道,手上没停,摆出一道佳淆:“我呢,见凑足了,反证要上峰,就带来了一些我最近才烹制出的一些仙食给他尝尝,要不先叫他一起,冷了就没好吃了。”
文心见一道道色香齐全的佳淆摆上案,忍不住捏了一块放入嘴中,入口即化,化作流光在肚子里渐游渐黯,被肉身吸收。可口齿还残留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