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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秘术

    俩人四目相对。一朵青焰竟与一朵银焰缓缓相叠,轰!灰色的火焰猛然上窜,刹那间把天梯烧出个缺口。

    一朵朵青焰与一朵朵银焰相叠,速度越来越快,一阵轰呜过后,天梯竟被烧成虚无。

    俩人在空中悬定数日,虚无中,呈现出一条九寸长的灰线,缓缓延伸,渐渐勾勒出天梯的框架,逐渐凝实、粗壮、精美,一座愈发磅礴强大的灰色天梯赫然凝成,它似乎能撕裂时空。

    天梯上如同石雕的俩女忽然动了,迈出修长的大长脚登梯高呼:“我们合兵成功了。”

    黛儿连喊几声,灿烂的笑容霎时涂上忧郁及失落:“要是阿炎在,就好了。”

    海岚璀璨的笑容如同镜中花一般戛然而逝:“是啊!我们都是炎哥哥一路从下界带上来的,没他在身边,总觉得缺少什么。”

    黛儿道:“我打算把天梯洞的长老位传给狄茵茵。”

    海岚:“你不是一直相中符云飞的么?”

    “让给你了。”黛儿搭上天梯扶索说,抽出把宽背银剑。海岚也拿出自己的青剑。

    第二天晌午,符云飞和狄茵茵如约而至,蹬上浅灰色天梯,获得传位,才知师尊与师伯昨晚就离开了。

    美得令人心颤的符云飞没好气地说:“天梯洞有九名弟子,比我精明强悍美丽的多的是,干嘛非选我做驯兽师!?”

    狄茵茵道:“想知道!?态度好点。”

    “磨叽!”符云飞心乱如麻,真想追去。宫主忽然匆匆了事,竟要偷溜,也不带我。还劝我,趁着夜色赶路,不易被人察觉,全是鬼话。

    狄茵茵见她眼睛突然发红,像师伯一样会随时落泪的样子,急忙安慰:“宫主怎么可能割舍得下你我。让我们主持天梯洞就是为了回来时便于找我们。省得我们四处瞎逛。”

    符云飞像吃了定心丸,想起当年血剑突然飞回,不找别人专找自己,可见她在宫主的心中,不一样。狄茵茵见她破涕为笑,不禁戏睨:“大洞主,咱是去追,还是下海驯兽?”

    “听他的,炼体。”符云飞脸上飘出一抹红菲,一跃入海。

    ……

    边羽见鼎台上的格幕升升落落,轮到自己时,竟然越过她跳到下格,她生气地转过身,闭上眼,强迫自己不看不想,然而,心里就像长草般,拨了又长:“他不是常挂口中,一女一味百吃不厌么?”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睡着了,模糊中似有一只大手抓向自己胸口,她怒不可竭地拽住厉害道:“即便他厌倦了,也只许他沾!”

    魂识中徒然传来尖细的声音:“再不醒,就不带你了!”睁开睛,只见叶吟低垂着身,自己正抓着她手,她笑吟吟地问:“什么厌倦,什么他沾啊,再不取兵就走不了了。”

    “取兵干嘛?”

    “没兵什么过大裂沟!?”

    边羽身躯一震,瞬间清醒,匆匆下台,按上灰鼎鼎边,取出条红鞭,卷在手中,贴上小腹,它成作流光,没入小腹。与此同时,宫主从九师妹的格幕中钻出,蹑手蹑脚走出洞屋,潜出镇后,仨人凌空狂奔起来,不久,远远看见一片冲天的水幕,放慢脚步。其中白润长方脸的女子说道:“仔细看,沟岸连绵数万万里,可别错过了。”

    身穿湛蓝袍的男人:“我刚认识云飞不久时,以为能闯过,跟她和宁悦来过一次。记得,距离沟幕百丈左右,有一堆黑色岩石堆中有七、八个特别大的光滑圆石。”

    鹅蛋脸的女子摇头:“这么久了,在水幕溅刷及时不时从大裂沟冲出的宛若兵图爆裂迸出的锐利轰击下,早变形了,再说光滑圆石在沟岸多得是。”

    纪晓炎东张西望,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掠,于是把记忆池中的魂影拓出一份:“你们看看。”

    “瞧,那边七、八颗笋状竖石,多像魂像中经过冲刷形成的石头。”俩女仔细对比,指向西面说。纪晓炎望过去也觉得非常像,于是逐次收回一些脚力,身子逐次下坠,落在一块最高的石尖上。纪晓炎担心错过黛儿她们,立即取出血剑摧出冲天的红芒。

    少顷,天空中踏来二道如光似电的身影。边羽眺望注视:“师尊和师叔比上回见时年轻太多了。都快认不出来。”

    叶吟应:“是啊!也太奇怪了。难道是传说中的逆生长?不对啊。”

    俩人的速度太快了,嗖嗖的,转眼就迫来一股醉人幽香,此香竟让元婴都睁开眼,张口狂吸,眨眼间它又闭上眼。叶吟嗅了嗅,一脸诧异。

    海岚一落下就说:“等不耐烦了吧炎哥。我们在前面转了十几圈,也没见到你。”

    “上次来时,没注意,魂影几乎都是模糊的。害我们一路疯找。”黛儿目光灼灼地跨挽住男人臂膀说。

    “什么!”叶吟不禁惊呼,“师尊突破了!”

    黛儿摇头:“算是练成了一种秘术。”

    叶吟道:“我也想学。”

    黛儿道:“你学不了。”

    叶吟有些失望。边羽忍不住小声问向身旁的海岚:“师叔,我家有本奇闻异事的古扎,很久远的那种,上面说,人一旦出现‘逆生长’就会被彩虹似的匹练卷走。您跟我师尊怎么没事?”

    海岚笑了笑:“很想我俩被卷走?”

    “呃!不是。”

    海岚道:“你没去过下界,不懂!这叫渡劫。”诸人临近沟岸,手牵手排成个一字型,迈出整齐画一的步伐,踏空而飞,犹如一具人肉门盾般跨进冲天水幕中。沟下剧烈冲击而上水碰在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滋呲呲声,人肉门盾旋转着向上冲。

    纪晓炎手刀连挥,阻断几息上冲的水,大家纷纷出手,默契地稳住身形,让冲击力与下坠之重保持平衡,跨踩着上冲的水,如履平地般穿过,沟下迸出的犹如兵图炸裂时发出兵锋,让人恐惧,瞬间把边羽的仙衣击成筛,边羽感到浑身疼痛,似在死亡边缘挣扎一样恐惧与难受。就要惨叫时,难受顿然分逝,犹如掘堤之河般的能量涌入叶吟体内,目面狰狞承受着,又溢往海岚,奔向黛儿,毁天灭地的恐怖能量传送到纪晓炎的体内,他血脉愤张,像一架庞大机械,锻炼出一丝丝紫色寸缕,没入五脏六腑,在他肉身承受极限时,多余的能量涌回黛儿体内,五人犹如是连通的泉池,池有大小,一满就往外溢。一人受击,五人承受。

    毁地灭地的恐惧能量在五人体内肆虐,一起开动庞大的体械淬炼出一丝丝寸缕,每个细胞颗粒都亢奋不已、张开血盆大口,争先恐后地撕扯吞噬着。

    在外人看来,五个衣衫褴褛人在水幕中手舞足蹈、翻天斗云。时而脸目狰狞、时而狂笑不止。就是五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