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张公子就不愿别人提及此事,而赵四却偏偏提,还当着杜雪艳、崔妙菡的面提,早已尽力忍住怒火,要不是二女在,他生剥了赵四的心都有。此时只见饶弘致竟只卖三罐‘焰翼羚’给他,气得他嘣出句:“想关酒楼,尽管不卖......”
饶弘致慌了神,卖也关不卖也关,一下子没了主意。
此时店中食客纷纷站了起来:“箫吟姑娘。”瞬间骚动的食客又静了下来,齐唰唰的铜锣大眼瞪住门外。
怒火中烧的张公子刹那间也哑火了。身旁美艳的杜雪艳、崔妙菡也惊艳地瞪着门外。
饶弘致歪头一看,一位比箫吟姑娘还美的姑娘挽着嗜肉居主走了进来,美艳绝伦,举手投足间都美到极致,胜过天簌的声音:“赵四,让饶掌柜每隔一刻上二百罐。别误了!”跟在上官箫吟走向临窗的空桌。
“是!”
三人走到窗前,上官箫吟挪了挪临窗的椅子:“居主坐这行么?”
纪晓炎冲她傻笑一下,见桌上空空如野:“肉呢?”
“立即就来。先坐好,乖!一会儿就有肉吃了。”
赵四见饶弘致还在发懵:“饶掌柜别发愣了快上吧!”
瞬间惊醒应道:“好嘞!”随即唤来几个伙计嘱咐一番。之后伙计们一溜烟跑了。
“他就是嗜肉居主,长得傻傻的。”
“可不,浪费了!”
“鲜花都插在牛粪上了。”
“看他傻样,也不懂得用。”
赵四顶上句:“让你妹子试试不就全清楚了。”
“赵四胆肥了!”一个蒲团似的肉掌拍了过来。
赵四大惊慌忙后退,却躲不开掌影。只能硬接,连拍九掌,九叠浪一浪强一浪迎上掌影,九浪汇一,咔咔......骨骼碎裂之声。
“啊!”
张公子滚地惨叫,额头冒出豆大汗珠,须臾间就不动了。
赵四搓摸着手掌,既兴奋又害怕,站在那儿。
杜雪艳窜上伸手一探鼻息,心中松了口气,只是晕厥过去。
而崔妙菡却蹲下身子检察他血肉模糊的手,柳细紧锁,脸色渐渐凝重,心念电转这张公子真是银样蜡枪头,竟不是小厮的一合之敌。眼神渐冷,站起退至一旁。
杜雪艳却暗暗叫苦,自已仅是武者中期,还不如他,为他强出头就是自取其辱,并且本就张公子先出手,又技不如人,要不是......以她性子压根不想管这破事,此时却心乱如麻。
一位食客说:“雪艳姑娘,赶快带张公子回府,也许张老爷子有办法为他续骨。”
杜雪艳投去感激的目光,抱起张公子往外跑。崔妙菡见状跟了上去。
饶弘致却心惊肉跳,生怕张老爷子上门关了他赖以生存的醉仙楼,立马差了个伙计跟出去以备不测。
很快酒楼又喧嚣起来。
“赵四从哪学来的掌法?快如闪电,只看见漫天的掌影。”
“鬼知道,古图居诡异,连个小厮都把堂堂的张大公子打残了。他比以前厉害多了,你知道他使得什么掌法?”
“问我?惭愧呀我根本没看清,只感到一股可怕的气浪掀来,掀得我连站都站不稳。”
赵四却走至上官箫吟身旁垂着头说:“我闯祸了,张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怕了?今天你没做错,只是低估了自已,出手重了些,其实只需三浪叠就够了。居主还教你了移踪换影,干嘛不使?”
“还没学到家,一急就忘了。”
上官箫吟见赵四站在旁脸有忧色:“别担心!古图居不会徒有虚名的。快去催催肉怎么还没上?”
赵四机灵着,一听上官箫吟的话就心中大定,跑去催了,少顷匆忙跑来几十位伙计一股脑儿取出上千个储物袋:“这些是掌柜白送居主的,只求居主替他保住醉仙楼。”
上官箫吟应了句:“知道了。”
纪晓炎见伙计们要走冒出句:“把空罐拿走。”咂吧着嘴打开一个储物袋,掏出一罐罐“焰翼羚”吃起肉来,这回他比平时快了十几倍。
“芸姐他怎么了?”
“察觉到危险逼近。”
上官箫吟见纪晓炎一罐罐往嘴里倒,刹那间嘴里冲出淡淡的火焰。
只见他的肚子一胀一缩由漫到快,瞬间剧烈跳动起来。一袋袋储物袋被他清空,时间在一分一秒渡过。危险也渐渐逼近。
臂图伸出一束束触须伸向储物袋,一触即化为灰烬,须臾间桌上铺了层粉沫,被剧烈跳动的肚子带起的风掀飞,扬了起来。
醉仙楼飞尘弥漫,刹那寒风凛冽,飞尘冻成冰渣,冰雨嗦嗦。
“不好!快逃。杨若冰来了。”逃得慢的人,瞬间冻成冰锥。
不见其人先闻其冰寒彻骨之声:“赵四我要你陪葬。”
醉仙楼咂咂直响,冻出细密裂痕,刹那间楼顶结出条条冰锥。
骤然窜进位冰女,冰霜裹体,挥出一条寒流,涌向奔逃的赵四,他被凌空冰成冰雕往下坠。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炽热的火焰海涌来,瞬间熔化了冰雕,赵四逃过被摔成冰渣之劫,仓皇逃至纪晓炎身边。
冰女扫出一条条寒流,犹如狂涛巨浪汹涌扑来。
千丝万缕的紫须伸进狂涛之中,迅速生长,疯狂漫延,电光火石间充斥了整个寒流,伸向冰女,刹那间淹没她,嗦嗦嗦!冰寒逐渐消逝,人形冰雕慢慢熔化,一俱俱活生生的生命心有余惧走出了醉仙楼。
刚走出冰雕的饶弘致却无劫后的喜悦,反而更加惶恐不安,这个冰女并不是张家至强者,只有过了张老爷那一关才算渡过了劫难。
少顷,醉仙楼的人连同伙计都跑了,寂静如死。临窗的桌被浓郁的紫雾遮蔽,神秘莫测。饶弘致很想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但却令人不敢直视。
雾中传出胜过之声:“藏头露尾也不怕坠了自已的威名。既然来了就当面锣对面鼓解决了。”
洪钟似的嗓子:“我张家在小镇也是一言九鼎。赵四得死,饶家之人世代为张家的奴仆。”
“你可清楚事情的原委。”
“清楚!”
“既然如此我就不费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