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如果，你爷爷真的是、是冯鲲，那……”
“那你还找他报仇吗？”
“不对吧？”冯子旭又觉得哪里说不通。
皱眉说着：“他既然是冯鲲，又是你爷爷，没事折腾冯家干啥？”
“还有你以前发生的那些事，难道都是你爷爷干的？”
别说是冯子旭了，就是我自己都想不通。
那是从小最疼爱我的人，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的爷爷。
他，竟然是我找了这么久的冯鲲。
我苦涩一笑：“我哪里知道？”
这么久了，我一直都不愿意去正面的面对我自己的猜测。
“当初，从怀疑，到现在林栀帮我弄清楚，其实……”
“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他不想藏了，不想躲了。”
冯子旭忽然说道：“你是说，你爷爷，哦，不，冯鲲，他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嗯。”我点点头：“当初，冯家杀手来灭了你和冯子越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景渊这里明明有结界保护，却还是被他知道下落？”
“难道就只是你们身上的气息么？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是因为我，他知道我在哪里，就能找到冯子越和你。”
最开始的时候，我各种猜测，各种的找线索。
可谁知道，他就在我身边？
“他知道自己藏不住了，所以才在林栀面前暴露了身份。”
“或许……”我抬眸看向玻璃窗外，家的方向。
笑的无奈又苦涩：“他这会儿就在家里等着我呢。”
“……”冯子旭沉默了，彻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大概是真的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谁都无法接受，我，他，所有人。
“好了。”我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额角：“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景渊起身，拉着我的手：“走吧，上楼。”
我们把冯子旭和大猫留在了楼下。
烦躁，和郁闷，还有不解，让我现在的脑子像浆糊一样。
乱呼呼的都堆在一起，我没办法让我自己清醒点。
“头疼了？”他在我身侧，伸出手指，帮我轻柔的按着太阳穴。
我声音闷闷的：“嗯，觉得有些累。”
“好像是脑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他淡淡一笑，安抚道：“没事，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小爷都支持你。”
“他在等我回去。”我能够感觉到。
但是我现在，心里很乱，我甚至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再去面对他？
是爷爷，是冯鲲。
是亲人，是仇人。
景渊也猜到：“他故意让林栀发现自己的行踪，就是已经做好了跟你摊牌的准备。”
“或者说，从你走上这一行，和小爷在一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天。”
“如今，也知道小爷拿回了龙角，他不想再装了，懂？”
我长叹一声：“好多问题，想问他。”
“那就回去问，小爷陪着你。”他鼓励着我：“去弄清楚一直在你心底的，所有的问题！”
我鼻尖儿酸楚，心里感激。
他对我，真的是无条件的宠。
可他越是这么对我，我就越是觉得心里难过。
“景渊，你说，他为什么要潜伏在我们家里？”我纳闷。
然后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说，我、我……我真的是他的孙女？”
所以搞了半天，我身上是有冯鲲的血？
他确实是我的亲爷爷？
又或者说，他把我的亲爷爷给……杀了？
然后取而代之，生活在我们家里？
就为了监视着后山的蛇仙庙和我的生活？
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停地在我脑子里闪过。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的答案给我解释清楚。
景渊看着我，眸色凝重：“小爷陪你回去，与他问个清楚。”
我摇头：“我、我不想回去。”
“沈瓷，躲避不是办法。”他垂眸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