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呀,今天托你的福,本少爷也去看,那听着闻风丧胆的水牢是什么样。”
“看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他根本就不在乎阿鲤把他关在什么地方,他在乎的,是和谁在一起!
冯子旭就更不用说了,直接被金鳞卫压着,连带着两道鬼魂,与我同行。
和景渊错肩而过时,我凝眸看着他。
那眼神里,丝毫不带任何的情愫。
就好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去上刑场一样。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波澜。
那双我曾经深陷的眸子,依然是冰凉的。
也好,他这么无情,我去的也安心。
收回视线,我深吸口气,昂首向前。
那水牢,在城中后宅。
金鳞卫也没有再为难我们,只是引路将我们带到了一处看似很普通的寒潭。
我蹙着眉,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潭水中的阴寒之气。
好像是在城外见到过?
“这地方,正好连着城外那个入口。”冯子越在我身侧解释着。
他刚刚受了伤,胳膊上还渗着血。
或许就是这个血腥味刺激到了那寒潭中的某些异类。
我们都能看到,那寒潭的水面波光粼粼,却散着一层黑雾。
那黑雾聚集迅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很快,就在那水面上形成了一道暗黑色的门。
只是,那门是向下开的。
也就是说,从这道门走进去,要一直往下走。
两个金鳞卫走在前面。
我还以为我一脚踩在水面上就会掉下去。
结果,故意的事情发生了。
我竟然,直接就悬空在水面上,踩着黑乎乎的寒潭一步步前行。
走到门口时,一股说不出的戾气从门里扑面而来。
好像是一张巨型的网,将我们几个给死死的困住。
那种无形的力量,让我整个身体都被操控似的。
鬼使神差的跟着金鳞卫继续下行。
不知道走了多远,四周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甚至这寒潭的水一点儿都没有浸湿我的衣衫。
我忽然想到白槐带着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是一样。
好像那寒潭的水,自己就分开了。
“还挺神奇。”我不由得说着。
冯子旭笑话我:“大姐,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怕啥,人生不就是该找点刺激?”
“……不是,咱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冯子旭无语。
他大概是从未见过这么洒脱的我。
还是第一次被我这种无脑的自我安慰吓着。
“其实我一直都这样。”我自嘲一笑:“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
老祖宗传下来的至理名言,就没有错的。
既来之则安之。
“你就不怕咱们跟城门口吊着那些一样?”冯子旭忽然问着我。
我回忆了一下那些精怪的惨状,犹豫片刻。
摸了摸自己的皮,说道:“我这层皮,大概没啥用吧?”
“外面精怪的皮,就算是扒掉了,好歹也是野生动物皮。”
“人家那皮,最次也能做个围脖手套啥的,再不济也是一双毛袜子。”
“人皮……拿来做灯笼么?”
我脑补了一下,觉得有点儿恶心。
冯子旭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我说沈瓷,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恐怖个人?”
“恐怖吗?”我安慰他:“这不只是最坏的打算么,总得有点儿心理准备。”
他摇摇头:“太变态了,我总感觉你现在好像是唤醒了体内另外一个沈瓷。”
我缓缓侧眸,唇角微勾:“你错了,不是另外一个沈瓷。”
“那是啥?”他好奇的看着我。
我沉声道:“等扒了我的皮,才是真正的我。”
冯子旭皱眉:“你这个笑话不好笑,我可不想被扒皮。”
“放心吧,你不会的。”我笃定的说道。
他愣愣的看着我:“为啥?”
我一笑:“因为你不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