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冯子越伸手要拽她一把的时候。
秦冬梅突然咧嘴一笑:“蠢货!”
她猛然咬住了冯子越的喉咙动脉!
‘噗’的一声,鲜血喷溅而出!
“冯子越!”我大喊着。
下一秒,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闪到了秦冬梅身后。
两手抓住她的脑袋,‘咔嚓’一下,便给拧了下来。
血糊糊的脑瓜子像落在地上的核桃一样,滚了几圈。
最终,停在了我的脚下。
她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苍老的男声喊着我的名字:“沈瓷……”
我打了个寒颤。
慢慢的,她那双血红的眼珠子开始萎缩。
逐渐变成了一个白骨头颅……
而那半截子身子,也成了森森白骨。
火光下,泛着最后一缕黑雾。
“冯子越!”我跑了过去,蹲在地上看着他。
想要伸手捂着他的血,却被景渊拦着。
“他死不了。”景渊冷哼一声。
转眸扫过我身后的秦湛庭:“你还真沉得住气。”
秦湛庭勾唇讥笑:“是你太冲动。”
我怔愣在这俩人中间,有点搞不清状况。
疑惑问着:“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
“不熟。”
他俩异口同声,似乎是嫌弃对方。
可我却更加迷茫了。
冯子越吭了一声,拉走了我的注意力。
他捂着脖子,费力的从地上起来。
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真的没事?”我有问他。
冯子越忍着疼:“嗯,死不了。”
“那她怎么处理?”我指了指地上的白骨。
“葬了。”冯子越从衣角处扯了个碎布条子,缠绕在脖子上。
血渗透了布条,可他像不知道疼似的。
弯腰将秦冬梅的白骨拾起,将头颅放好,拼凑成了一具完整的尸身。
而后将她放入了那个早就挖好的坑里。
他对着坑拜了拜:“尸骨入土,前尘了却。”
“你的愿望不就是嫁给陈世发么?虽然他不值得。”
“但,我已给你备好阴礼所需,算我一份心意。”
“我冯子越也算是替你圆满了。”
说着,他蹲在地上,将坟头埋好。
那些被燃着的纸扎,也在这时候化作一片黑灰。
见秦冬梅入土,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只是……刚刚她发出的声音,为什么是个老男人?
我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但又想不起来。
冯子越处理好了一切。
说道:“当初,我随师父来过这。”
“那时候是我学艺不精,放走了她一缕幽魂。”
“没想到,多年之后,还是我来给她安葬。”
我动了动唇,见他脸上几分感慨,终究是没说什么。
冯子越长叹一声:“秦冬梅,现在这个坟头,是我昨天连夜为你选的。”
“能保你家气运畅旺,三代不衰。”
“也算我冯子越对你的补偿,你安心的去吧。”
呼的一阵风刮过,那招魂幡歪了歪,倒在了地上。
纸扎燃尽的火苗‘刷’的一下子将它引燃。
就好像,是在送秦冬梅最后一程……
远处,张秀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唉呀妈呀,不好了!”
“刚才施工队又来了。”
“说是要连夜施工,那老太太非要拦着,结果从山坡上滚下去了!”
“脖子划在那颗歪脖子树上,冒了老多血,当场就死了!”
我一愣,那老太太死了?
就死在埋了秦冬梅的那颗歪脖子树下?
这么巧吗?
还是冥冥之中,因果报应?
那陈世发呢?
突然,秦湛庭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他接了起来,抿着唇听完之后挂掉。
然后缓缓开口:“陈世发抢救无效,两分钟前,宣布死亡。”
阴风呼啸而过,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女人畅快的笑声。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即便是法律不能制裁陈家母子,也还有亡灵幽魂。
难怪仙家说,抓回秦冬梅时,她正在地府告状。
原来,一切都是天注定。
那我来折腾这一趟,又是为了啥?
我重重的吐了口气:“算了,回去吧。”
张秀娟凑近了些,问着我:“这人都死了,那个赵晓婷还能给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