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她一眼,用力的抽回了手。
景渊自从披上蛇皮之后,就再也不盘在我手腕上了。
甚至来去自如,都没个蛇影。
张秀娟这个二百五,真是哪壶开了专门提哪壶!
见我不高兴,她呵呵一笑:“你那蛇咋又没跟着你?”
“是不是嫌呼(嫌弃)你了?”
“要我说,这些野物最没人情味儿,都冷血!”
她说着,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子。
眼神贼溜溜的挑挑眉看着我身后的秦湛庭。
说道:“我看这个挺不错,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我横着眼看她:“门牙都掉了,你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我不爱带着她出门,有部分原因,是她嘴贱。
老是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张秀娟捂着嘴干笑两声:“回头赚了钱,给我镶两个烤瓷的。”
我真想拿钳子给她剩下的牙都拔下来!
都说了这次不会给她钱,还盯着我。
“沈瓷。”秦湛庭走过来,抬了抬下巴。
他示意我去看不远处的工程队。
那边正在推后山坡处的一颗歪脖子大树。
位置就在陈世发家后院西南方向,只有这一颗树,周围光秃秃。
那老太太见状,拔腿就跑,比在超市抢鸡蛋的速度都快。
一溜烟儿的就跑了过去。
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别碰俺们家的风水树!”
这一躺,瞬间就阻止了人家挖掘机的动作。
车上跳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急得跺脚:“哎呦,大娘咋又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这里要挖了,修路,给你们修自来水!”
老太太根本不听,躺在地上,连蹬带踹。
满地打滚,撒泼的吼着:“不行,谁也不能碰俺们家的风水树!”
她这一吼,就把周围几个村民给吼了出来。
那几个人伸着脖子看了看,无奈叹气。
我给了张秀娟一个眼神。
她聪明领悟,乐呵呵的就凑了过去:“大娘,你们搁这住多长时间了?”
“住一辈子了。”那是一个很瘦的老太太。
她看着地上打滚的陈母,也有些忌惮和无奈。
“那你们跟她都是邻居,过去劝劝呗?”
“修了路,还能通自来水,多好?”张秀娟顺势说着。
这大概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了,就是跟谁都能唠几句。
甭管是人是鬼还是啥,娟姐都自来熟。
老太太摇头,摆摆手:“没用,这两年,工程队来了好几次。”
“老陈家的不是爬树上,就是躺地上,谁敢动啊?”
张秀娟眼珠子一转,问着:“为啥呀?她咋不让人来修路?”
“她说那棵树是他们家风水树,要是破了,她儿子就不能赚钱了。”旁边一个老大爷骂了句:“就特么胡说八道,她儿子就是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去了!”
“赚个屁的钱?”大爷气呼呼的,指着那棵树骂道:“咱也不知道那树是不是他家祖宗,整天供着似的不让动,要不是她家拦着,俺们村早就修上路,喝上水了!”
我一听他那气愤的态度,连忙追问:“大爷,你认识一个叫冬梅的吗?”
当我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大爷脸色顿时一沉。
他突然一摆手:“不认识!不知道!”
说着,他转身‘咣当’一下子就关上了门。
隔壁那个大妈也警惕的看着我:“小姑娘,你突然问这个干啥?”
“大妈,你认识冬梅对吧?”我又问。
瘦瘦的大妈看了眼隔壁老大爷家,小声说着:“冬梅是老秦他家闺女。”
“打小儿就是老陈家的童养媳!”
我惊讶的看着她,冬梅是老陈家童养媳?
啧!都不能写的这么巧吧?
我连忙又问着:“那冬梅是怎么死的?”
瘦瘦大妈眉头一皱:“小姑娘,你到底是干啥的?”
“俺们村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嘎哈?”
说完,大妈也‘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张秀娟在旁边讥笑着我:“你这打入群众的本事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