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娟的门牙被撞掉了。
我实在是想笑,又憋着,肩膀忍不住抖着。
秦湛庭冷眸微微侧着:“狗。”
“你骂谁狗呢?”张秀娟又疼又气。
秦湛庭收回视线冷声道:“刚才有条狗挡路。”
他说完,张秀娟伸着脖子往前一看。
果然看见车前面不远处,一条黑皮大狗。
正呲着牙伸着舌头看着我们几个。
一咧嘴,赫然掉了两颗门牙,跟张秀娟看着就像。
张秀娟看了眼,骂道:“这特么不搅灾(来坏事)了吗?”
大黑狗呲着牙朝着她狂哮。
张秀娟打开车窗,呲着牙大骂:“再逼逼(叫唤)把你扒皮做狗肉汤!”
“好了,别吵了。”我忍着笑看了眼秦湛庭。
男人泰然自若,事不关己的打着方向盘,左转。
张秀娟在车里挥着拳头,大黑狗隔着老远还跟她狂叫。
最后她憋着一肚子火气跟着我们下了车。
来到陈世发病房外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赵晓婷和陈母互殴的场面我昨天就见过了。
敲了敲门,我们仨走了进去。
“沈瓷,你可来了!”赵晓婷见着我,像是见着了救星。
她连忙指着病床上的陈世发说着:“你快看看,我老公一早上就在这胡言乱语。”
我看了眼陈世发的方向,结果却被陈母挡着。
她撸起袖子跟我比比划划的骂道:“就是昨天那个瞎子,他看了我儿子之后,我儿子就疯疯癫癫的,什么出马仙?我看你们就是骗子!”
她喷的唾沫星子泛着一股子唔囔臭味。
我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道:“大娘,陈世发这个事再不看,你们家就去选坟头吧。”
那陈世发,虽然躺在病床上,可整个人都散着一股子难掩的黑气。
我一进屋就感觉到了,比昨天在ICU里更严重。
“放你娘的驴圈屁!”陈母眼睛一瞪:“我看就是你咒我儿子!”
我抿着唇,脸色几分难看。
顿时感觉身体里一股说不出的怒意猛然袭来。
几乎是瞬间,病房里的窗户‘砰’的一声被风吹开。
一股邪门黑色阴风狠狠的刮在陈母的脸上。
就像是无形的两巴掌似的,狠狠的抽在她脸上。
陈母顿时愣神,傻傻的看着我。
半天,她惊恐的说着:“你、你、你!”
就连旁边的赵晓婷都傻了眼,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正纳闷呢,突然感觉到身侧一股阴冷的气息。
微微侧眸,竟是穿着黑色袍子的景渊!
惊呼道:“景渊?你来了?”
他的脖颈处,生着薄薄的一层鳞片。
鳞片还泛着一抹暗黑色幽光。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次的景渊,怎么跟之前不一样?
他一直都是银白色蛇身,鳞片从未有过这种诡异的黑金色!
难道是他穿的蛇皮脏了?该洗了?
景渊没理我,猛然间回眸。
一双竖瞳死死的盯着我身侧的秦湛庭!
嘴巴里猩红的信子吞吐着,喉咙里发出阵阵诡音。
我连忙伸手按着他的后脊梁骨:“这是我朋友。”
他这幅架势,好像是要把秦湛庭给生吞了似的!
可景渊那双阴冷的眸将他从上看到下。
许久,他缓缓的回过头,淡金色蛇瞳看着陈世发的母亲和赵晓婷。
恍惚间我发现,景渊的这个后脑勺上的几根毛发,竟也是暗黑的银色!
他是穿了一层皮之后,就叠buff加深颜色了?
还是他变异了?
再去看旁边的秦湛庭,他竟然不怕。
只是眯着暗沉的冷眸,睨着景渊。
凉薄的唇紧紧抿着,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而对面这俩人,早就被吓傻了。
陈世发他妈也不闹了,赵晓婷也不怀疑我了。
毕竟刚刚,那一阵阴风刮过,景渊就突然犹如天降一般。
简直比大变活人戏法还刺激!
两人的眼神中,敬畏,恐惧,忌惮。
“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