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惊呼:“别动!”
纸扎最忌讳被点睛!
这张秀娟真是来给我添乱的!
可是现在回去再补一个也来不及了!
她突然伸出手,蹭了蹭那滴血:“没事,擦干净了。”
我气的跺脚,只希望这小纸人赶紧烧了了事。
还好只是一只眼珠子,不然可坏菜了!
我搬着东西去找秦屿舟说的墓碑。
他们俩跟在身后,张秀娟一路上埋怨冯子越给她气的都流鼻血了。
在靠近山根处的一个很大的墓地前,我找到了那个墓碑。
可是,却没有看到秦屿舟。
拿出手机想要联系他,才发现大概半小时之前,他给我发了信息。
告诉我临时有急事,托我帮他把东西都烧了。
“把东西都放在前面的炉子里吧。”
“我再回去取一趟。”
既然是客户要求,当然照办了。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
之前有些晚辈在其他城市工作的,逢年过节回不来,也都会这样跟我们订货送来烧。
这次秦屿舟订的东西很多,我又折返了一趟才堆放好。
还好有冯子越,他把这些东西,都按顺序的摆放在烧纸的大炉子里。
我点了香,对着墓碑鞠躬。
随即引燃了刚才的那些纸扎牛马家用电器等等。
火光漫天,恍惚间我好像看到,刚刚被张秀娟的血点了眼珠子的那个小纸人,晃了晃。
一阵诡异的阴风刮过,纸扎牛马瞬间‘轰’的一声,燃的旺。
我眯着眼,想要去看刚刚那个小纸人,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过了几分钟,把这些都烧好了。
我叮嘱两人留在这看着,别有明火飞出去。
然后顺着记忆,去找薛大姑的墓。
“哎?我记得就在这儿啊?”
“怎么不见了?”
可我绕了三圈,都没找到。
难道我记错了?
于是去找了墓园的管理员打听。
“一周前?”
“薛什么?”
管理员是个70多岁的老头子,听我说话都得竖着耳朵。
而且,整个墓园就只有他一个人守着。
我又说了遍名字,和之前墓地的位置。
管理员想了半天,恍然惊呼:“啊,我知道了!”
“你说那个挖别人家坟头的?”
我怔愣在原地,他说什么呢?
挖别人坟头?啥意思?
“老大爷,你说,薛敏挖别人坟头?”我顺了一下他的话,问着。
那个管理员一拍大腿,激动的说着:“我在这守墓30来年了,还是头回见着这样的!”
“她家人,没钱买墓,就大半夜把别人的墓给挖了,第二天把她给下葬了!”
“人家那个墓地的后人,扛着锄头又给她挖出来了!”
我听了他的话,脑瓜子‘轰’的一声炸裂。
薛敏的家人,那不就是薛哲?
他拿了薛大姑百万,还没钱给她买墓?
“那薛敏呢?她的骨灰呢?”我急切的问着。
这种事,也绝对是薛哲能干的出来的。
挖了别人的墓把薛大姑下葬,也是缺德到家了!
“让扛锄头那家人给挖走了,弄哪去了不知道。”那老大爷摇着头。
我紧皱眉头追问着:“大爷,有人挖墓,你不知道吗?”
如果当时就制止了薛哲,哪还有这事儿?
老大爷不乐意了,斜眼看着我:“你这话的,我一把年纪了,住在墓园前面,离着这里面几百米呢,我能听见啥?”
“再说了,那天下午有个小年轻的小伙子,来给我送了酒肉,我喝完了就倒头大睡,第二天人家扛着锄头来闹,我才知道,这能赖我啊?”
“那得赖那个给我灌酒的小子,肯定就是他给人家坟挖了,把那个叫薛敏的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