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脑袋直接搭在我肩膀上:“小爷就爱吃你。”
我感觉血压蹭蹭蹭窜了上来:“那也不能在这!”
我睡在炕边上,中间张秀娟,再往里是我妈妈周燕。
这炕上这么多人,他还瞎闹腾。
又羞又恼抓着他的脑袋:“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咱先把老高家这事儿解决了再说?”
他闷哼了两声:“这是他们老高家自己欠的债。”
“可是那小黄皮子是张秀娟摔死的!”我压低了声音:“你要不让她留下,能有这事?”
他抬了抬眼皮瞅着我:“你爱吃酸菜吗?”
“啊?”我怔愣着,突然问这干啥?
他盘踞在我被窝里,懒踏踏的说道:“浑身冒着酸气儿。”
???他是觉得我在吃醋吗?
怎么可能!
我气呼呼的把他挪到边儿上:“你刚才不是出去了吗?”
“那大黄皮子咋还回来了?把院子里的鸡都咬死了。”
景渊道:“小爷说是去追那黄皮子了吗?”
“那你去哪儿了?”我一脸茫然。
他抬眼看着我:“出去溜达溜达。”
说了等于没说!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蛇尾处,沾了些泥巴土,脏兮兮的。
懒得理他,翻身想睡觉。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张秀娟瞪着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瞅着我。
吓了我一跳!
“你愁啥?”我小声问着。
她砸吧砸吧嘴,说了句梦话,又呼呼大睡。
我松了口气,还好她没看见刚才的事儿。
因为不是自己家炕头,睡的不踏实,我翻来覆去的。
终于熬到了太阳出来。
昨儿一晚上,整个屯子里的鸡都变成了尖叫鸡。
扯嗓子叫唤,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只大黄皮子闹腾的。
果然一早上,老高家门口就围了一堆人。
骂高满堂的,骂他媳妇的。
“老高家缺了大德啊,招惹了黄大仙儿!”
“可把俺家坑惨了,俺家鸡都养了10来年了!”
其实老高家也没好到哪儿去,满院子的死鸡。
白天我才看清,那一只只,都是被咬断了脖子!
这大黄皮子,下口挺狠呐?
“哎呦,疼啊!”张秀娟一早上起来,胳膊就疼。
昨天被咬破的地方,开始渗着黑色脓血。
她呲牙咧嘴的过来扒拉我:“沈瓷,你家大仙儿也不管用啊?”
我也纳闷,昨儿她不是不疼了?
仔细一看,她那胳膊的伤口皮肉翻翻着。
“去卫生所看看吧?”我妈看了眼,担心的说着。
张秀娟拽着我:“沈瓷你跟我去。”
“你自己不能去?”我正发愁这满院子的鸡咋整。
她理直气壮:“我没钱!”
我还是陪着她去了卫生所,就在屯子东边儿。
路上遇见好几个村民,骂骂咧咧的拎着自己家死鸡。
那些人把死鸡都仍在东边堆起来烧了,一股子怪味儿。
带着张秀娟包了伤口往回走的时候。
刚好从村口开进来一辆拖拉机。
哐哧哐哧的直冒烟。
上面跳下来俩男人,急匆匆的往老高家跑。
进了院子,一个男人拉着我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儿。
“燕子,他们说咱家闹黄皮子了?”
“咋回事儿?你没受伤吧?”
那人就是高大军,生的壮实,面相憨厚。
我妈刚好看见我站在门口,别扭的拽开高大军:“我没事。”
高大军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我,愣了一下。
张秀娟用她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拐了我一下:“看,你妈给你找的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