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那不知道南造林子的心思啊。
从曾经也算数一数二的特高科人才，到现在是皮毛都不知道，这真不是南造林子的错，因为南造林子从一个擅长的领域，到了一个陌生的领域。
她能知道才怪了。
“别这样，你不明白是正常的，因为你不是指挥部队作战的，这是你没接触过的领域。”
萧雅从南造林子那里接过了望远镜后指了指镜片。
“大军作战，双方作战部队要做的，就是干掉对方指挥官，我们是，他们也是，而且日军的心思要比我们活跃，因为我们将是兵魂，一旦将没有了，魂就没有了，士兵就会崩溃，可是日军不一样，指挥官死了，随便就能拉出一个人来指挥的。”
姜悦将烟头丢在了边上端起了茶缸，揭开盖子，他咕咕的喝了两口道：“日军枪法好，一百多米能爆头的人太多了，他们对准镜片反光的地方打，没谁能活下来。”
前方已经打起来了，枪声没持续多久时间，就停了。
周卫国来到掩体往外看了下，日军撤下去了。
皱眉了下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到了自己刚才在的地上从地上捡起了机枪弹夹，一粒一粒的将子弹装填进去。
试探性的进攻很失败，连对方机枪阵地都没有试探出来。
这让上井原本两个小时内拿下阵地的信心一下就没有了一半。
他有些惊讶的看了下远处的特务团阵地对身边的几个大队长道；“没有想到，对方还挺能忍耐，我们的试探性进攻，居然没有找到他们的机枪阵地。”
始终是对方主力部队，如果第一时间就让你找出来了他们的机枪阵地，那还算什么主力啊，久宫认为上井说的都是屁话。
特务团的战绩，那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他们真枪真刀的打出来的。
“联队长阁下，需要再次试探进攻吗？”
久宫没有去回应这个愚蠢的问题，转而询问是否需要再次试探，从而给后面的炮兵指引方向。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睡，上井说过是两个小时后突破人家防御阵地，如果再次试探性的进攻，这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微微摇头后开始部署，用一个中队的兵力进攻右侧山上阵地，主要是牵制，用一个大队兵力分左右进攻左侧阵地。
没多久，炮击在一次开始，这一次的火炮持续的时间有些长。
覆盖面也较宽。周卫国在炮火停了后丢了手中的捷克机枪弹夹走了出去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一分为二的日军形成三角战斗队形在往这边推进。
训练有素的推进让周卫国看一次羡慕一次，他只能是单纯的羡慕，想要在前线让这帮人投降的心思，他从来没有打过，这群人是真正洗脑干净了的，满脑子都是战死为荣。
“一下出动这么多兵力，这是想一次性的拿下我的阵地，然后集中左右兵力应对一营啊。这上井的打算还真厉害。”
姜悦在旁看了下道；“是厉害，一面牵制，却有左右分兵进攻我二营阵地，让我二营的火力不得不分散。”
“有解吗？‘南造林子都懒得去考虑了。不懂的情况下，自己还是安心问的好。
周卫国嗯了声；“有，正如同姜悦说的，这是想分散我二营的活力，只要将另外一面给轰回去就是了。”
“动用后面的炮兵吗？”南造林子试探性问道。
后面的炮兵？
周卫国微微摇头；“不，炮兵连不能动，一旦动了，他很有可能呼叫航空兵将我给平了，我就那么一点家底，跟地主老财比不起。”
“那怎么办，不动用火炮，你如何能？”南造林子迷茫了。
周卫国扭头对身边的徐虎道；“去，从三营四营那边将迫击炮给我调上来。另外告诉黄莹，用迫击炮给我将右侧的兵力轰回去，左边的兵力，放他们进来打。“
胜利在望却遥遥无期。
看着被迫击炮轰回来的部队，在看着拼命进攻却无法突破的另外一方。
上井的脸，比刚才更难看了一些。
“八嘎。”转身回到临时指挥部。坐在位置上的小井将目光缓缓看向了不远处角落堆放的炮弹。
澹黑色的弹药箱和其他的弹药箱格格不入。
久宫见上井的眼神，心中可是吓了一跳。
这才到哪里啊，难道就打算动用这种炮弹嘛。
“联队长阁下，我们还是在进攻吧。”久宫上前提醒了一次。
上井想了想也觉得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就点头道；“休整半小时，在进攻。”
两次的进攻，两次失败，日军没能过来，但二营已经折损过半，没法，周卫国只能是将二营撤了下去，换上了作为机动的三营。
阵地不在如同早上那边风和日丽了。不过才过了中午，整个阵地到处都是血腥味还有硝烟味，从外面回来的南造林子回到掩体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没有一丝优雅的模样，就如同一条小土狗一样蹲在那里狂吐不止，似乎不将胃里面的东西吐干净，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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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部的人员只是澹澹看了一眼，就各自忙碌自己的事。
没有谁去嘲笑南造林子的表现，这是一个正常人，在第一次上了这血雨腥风战场过后必然的表现。
无法清理下去的尸体，完整的、不完整的、缺胳膊瘸腿的，甚至被炸碎的，整个阵地都能看得到，甚至在战壕中见到内脏都没什么好稀奇的。
南造林子是军人，可是那种坐在后方办公室的军人，而不是前线和敌人死磕的人。
周卫国看着那肺都要吐出来的模样，扭头看了下萧雅。萧雅转身拿起了水壶来到了南造林子身边蹲下；“喝口水，缓和缓和吧。”
南造林子真是吓到了，她是出去准备到后边方便的，结果出了掩体没多远，就让地面的东西给绊倒了，扭头一看是一颗瞪大眼睛的人头，吓得她倒退了好几步后这手有似乎沾染了什么，滑嫩的让她顺手抓了起来，一看这粉嫩长长的东西。
她先是一愣，随后嗷的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不说，还当场给尿了，如今这裤子都是湿的。
接过了水，南造林子咕咕咕的喝了两口后嘴唇发紫的看了下笑盈盈看着自己的萧雅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不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