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有那一子落下,棋局胜负已分。闵回看着棋局不禁笑道,“父皇棋艺精湛,儿臣自愧不如。”
闵有将刚才落下的棋子拿起来捏在手中说道,“朝堂便是棋盘,你要做的不是棋手,而是那布局之人,这一颗棋子落在别处又是不一样的结果。”
......
今夜云淡风轻,借着皎洁的月光闵回又约了闵宇在湖边垂钓起来。天色已晚,闵宇有些冲瞌睡,在一旁打气盹来。
闵回倒是精神,他回想着今日之事,神情越发的显得轻松。
如今的南朝,段书郎、王怀之和公孙长卿明争暗斗可是好不热闹,但他们三人又难以逃脱闵有为他们布下的局。
段书郎手握军权,可军中之人不乏王公贵胄,公孙长卿与他二人形成互为牵扯之势,谁都没有绝对能与闵有抗衡的势力。
王怀之虽有世家大族和江南商贾支持,可他出身卑微,那些世家大族表面恭维,背地里对他那是心口不一的厉害。
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势力斗争中,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没有谁占得了绝对的便宜。
所以在常人眼中南朝朝廷斗争愈演愈烈,大有摇摇欲坠之象,可在闵有眼中,如今的南朝可要比北朝时候更加太平得多,毕竟朝中权臣争斗得再厉害,外人再如何觉着他们至高无上,但在闵有的眼中他们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这些朝堂之事闵回看得明白,只是在闵有跟前他只能装个糊涂。依闵有那多疑的性格,若是自己锋芒毕露,便是君子立于危墙之下,惶惶不可终日了——如今这般儿,挺好。
话说娄一天资聪慧又勤奋刻苦,在娄三千和清河的教导下如今功力大涨,寻常人等可不是他的对手。
现今的他正站在顾得全的床前,顾得全睡眼朦胧间看到眼前站着个人被吓得一下纵起来,颤颤巍巍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本官府上?”
只见娄一不急不慢地取下面罩,问道,“你是否还记得我?”
当顾得全看清楚娄一的脸时,不禁面色寡白,脑海浮现的只有几年前那些人死去的惨状。他不由娄一再说话,发疯似地朝着门口跑去,却察觉肚子一阵疼痛,又猛地飞回床边,再也站不起来。
娄一将烛火点燃,挑了个凳子坐下道,“我前来是有事情与你相商,你不必惊慌。”
顾得全爬到娄一跟前,娄一指着凳子示意其坐下,可顾得全哪还有力气,只是瘫坐在地上,如同一堆烂泥一般儿。
娄一望着大口喘着粗气的顾得全不乏觉着好笑,说道,“今日我不为难你,更不会要你性命,我与你只不过是有事情商议罢了。”
顾得全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方才落下来,他踉踉跄跄地坐在凳子上,随手取了个杯子,一连喝了三杯冷茶这才问道,“你来本官——我的府上究竟是为了何事?此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你要钱的话我大可补偿你,可你千万勿要伤我。”
只见娄一淡淡地说道,“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