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一将火把逼近何一来,冷冷地说道,“为何要诬陷我?”
何一来喘着粗气望着娄一不说话,或者是没力气张口,亦或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娄一所问的问题。
娄一望着何一来额头上的疤痕,说道,“看你额头的伤痕,想必当初很痛吧?”
何一来咧开嘴笑了一声,在娄一听来这更像是嘲笑,娄一将白刃插在地上,一只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冲着何一来的脑袋便砸下来,边打边说道,“若是你两道疤痕就很疼的话,那我在矿洞过着非人的日子又该如何!”
“若是你这点儿痛都受不了,那我所受的苦难又该如何!”
“你该如何偿还我受的苦难!”
......
娄一每说一句话便砸何一来一拳,何一来被打得奄奄一息,才从嘴里冒出来几个字,“你——杀不了我——”
听见何一来说出这句话,娄一反而觉着有点儿欣喜,问道,“为何?”
何一来吞吞吐吐说道,“我是三山县的捕快——你要是杀了我——那你也活不久——”
娄一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儿,整个房间只听得到何一来喘着粗气的声音,在火苗滑落火把落在地上砸碎的时候,娄一拔出白刃向着何一来的胸膛刺进去,骨头碎裂的声音一阵一阵地传进娄一的耳朵,待白刃刺穿何一来的身子,让娄一受尽苦难的这人终于死了!
娄一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何一来,回身见到被自己杀死的人,忽而觉着后怕,他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想起被他打死的章岂,又想起起初胆小的自己——如今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娄一不禁在心中问道。
娄一拿起白刃冲出客栈,此时的天已微微泛白,城门已经打开,娄一赶忙跑出城去,寻着西面逃了。
客栈老板见娄一走了后才赶去县衙报案,可此时的娄一早已不知所踪,韩无门望着何一来的尸首不禁打着冷颤,他用袖口拂去额头的汗珠,向老板询问道,“你确定他是出城去了?”
老板回道,“他才出门小人就跟了出去,的的确确是顺着城门的方向去的,但究竟是否出城,小人就不清楚了。”
韩无门呵斥道,“跟个人都跟不明白,我看你这个店就别开了,哪天将那个犯人缉拿归案哪天重新营业。”
客栈老板正想说话,可见韩无门不愿搭理,便没再开口,好在自己这些年经营赚了些钱财,哪怕是换个地界,还是能活得下去的。
韩无门对着一旁的主簿说道,“你下去令人盯紧点儿,看看这人是否真出城去了,若是还未出城的话,一定要将人抓回来。”
话虽是这么说,但韩无门心中还是发虚,毕竟当初真正污蔑娄一的人是他,若是娄一寻仇,他还是惧怕的——
他捂着鼻子对着何一来的尸体说道,“让他的家属把他拉去埋了,浑身是血实在是碍人眼睛!”
在韩无门的内心,可没有人比自己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