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求求你了,大夫。”
被人及时扶住的周五婶儿一下子扑到了那个大夫跟前,苦苦的哀求着。
只是下一刻却被那个大夫黑着脸给推开,“你这妇人好不讲道理,我都和你说了不关老夫的事儿,是你们之前请的人不懂瞎治,治坏了人你不去找对方追究,在这里苦苦为难老夫却是为何?”
“还有一件事情,老夫的出诊和刚才的药费,总共六两银子。”
“你们现在给老夫结算一下吧。”
“老夫还有事儿,没时间在这里赔你们闹腾。”
周五婶儿人都要晕过去了,下一刻她嗷的一下疯了似的冲向许芸,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们家老五。”
“你个杀人凶手!”
“你闭嘴。”
许芸冷脸,一个刀子似的眼神对着周五婶甩了过去,
“不想你男人真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也不等周五婶儿说什么,她的视线落在那名一脸气愤的大夫身上,“不知道大夫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检查,就这样一句话断定我周五叔没救不说,还直言说我是庸医,耽误了我周五叔的病情?”
“我周五叔之前明明还是好的,怎么到了大夫你嘴里就是个必死之人了?”
“咱们两个到底是谁耽搁了病情谁害了人命还不一定呢。”
“大夫你就别走那么急吧。”
“你就是那个胡乱给人看病的人?”
那个大夫本来不想理会许芸,可这会儿被许芸的几句话一挤兑,他就是想不留下都不行,
这可是事关他的名声!
黑沉着一张脸朝许芸看过来,“小娘子可别乱说话,我可是咱们镇上孙记医馆排得上号的大夫,出去打听一下谁不说一声我的医术好?就是不知道小娘子是师承哪里,自何处学的医,又在哪里坐馆?”
顿了下他看着许芸一声轻哼,
“可别是什么都没有,只管随便忽悠乡下妇人吧?”
“别什么钱都敢赚,人命关天,你可赔不起。”
大夫的语气极其的不善,充满了阴阳怪气,听的许芸想笑,她摇摇头,眼神却是愈发的犀利,“不知道大夫怎么称呼?”
“老夫姓孙,都称呼我一声孙大夫。”
姓孙呀。
许芸把这个姓回味了下,看着孙大夫笑的意味深长,
“和镇上孙记医馆是一家?”
“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来。”
孙大夫看着许芸的眼神极其的憎恶,这让也让许芸心里头愈发明了,
这个老家伙是知道自己的!
或者,他就是故意诱导周五婶家的人,说自己是害了周五叔命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的时侯许芸挺生气的,看着孙大夫一声冷笑,
“医者仁心,孙大夫即然身为大夫,就该是治病救人,尽自己最大能力治好手上的每一位病人,可你是怎么做的,就因为你们东家和我有恩怨,所以便不顾病人安危,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你可真是丢尽了医术界的脸。”
“胡说八道,我分明看的清楚,他就是没救了的。”
“如果早点让老夫过来,也不至于到了吐血这个地步!”
都都血了啊。
这人还能治的好才怪!
“这么说来,你确定我周五叔是没救了,注定要死的人?”
“那是自然。”
孙大夫缕了下自己的胡须,满脸的矜持和倨傲,“你只是个妇人,不知道医术的精深,哪里能随例用针的,这条人命你可记住了,他是因为你而死的。”心里头却是冷哼一声,这下,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还如何再去王家那老东西那边坐馆!
名声没了,臭了。
她一个女人还敢抛头露面?
光村子里头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的算盘打的还是挺准的,要是站在这里的真的只是原身,哪怕再聪明再怎么性情坚韧,说不定也得被这老家伙给忽悠了,再加上周五婶等人的怒骂斥责,村子里头的异样指责……
哪是原身一个弱女子能承爱得了的?
不崩溃才怪!
可惜,此刻站在这里的却是许芸。
名声于她那真的就啥都不是,有呢,挺好的,要是没有,嗯,无所谓!
所以许芸只是呵呵两声,径自站到了床前,手里的银针扎在床上晕迷不醒的周五叔身上几个穴位,边头也不抬的喊一声,“村长,周五婶儿,你们把这个人看好了,就是他害的周五叔差点丢了命的,对了,要是他走了我可不保证周五叔能活过来。”
“侄媳妇你真的能救活老五?”
别说村长,就是周五婶儿听了这话都朝着许芸看了过去,
“许许芸,你你真的能救活你五叔?”
“我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
周五婶儿一脸的激动,跪在地下对着许芸咚咚就是几个头。
是真用了力,额头都见了血。
许芸声音平静,“你们看好他,别让他跑了,我就还你个活生生的周五叔。”
“好好,我一定看好这个杀人凶手。”
周五婶儿二话不说的从地下爬起来,转身拽住了孙大夫的袖子,
“我侄媳妇说了你就是害我家男人的凶手,你不能走。”
“混账,男女授受不亲,你松手。”
“啥亲不亲的,你等会再走,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她家男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村长也站在了门口,虽然没开口但却摆明了车马,
许芸那边没结果之前,别想出这个门!
孙大夫一开始还是比较慌的,可转而听了周五婶的话却是冷笑了起来,“妇人之言你们竟然也相信,还找她看病,你们可真真是……愚蠢,愚蠢啊。”连道了两个愚蠢过后,他倒是站在原地负手而立,摆出副莫测高深样看向了许芸,“老朽今个儿就把话搁在这了,她要是能把人给救活,老朽从此以后不再看诊,终身不行医问药……”
几乎就在他的话说到这里的时侯,不远处的炕上,躺在那里人事不醒的周五叔蓦的睁开了双眼,一口气总算是喘了出来,“可闷死我了,媳妇,给我点水喝,有没有吃的,饿死我了。”
许芸收针。
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周五叔微微一笑,视线落在孙大夫身上,
“不看诊,终身不行医问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