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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灵蛊

    邱款款赶到时,沈似真已身染红浆,身中多处剑伤的他连拉弓都已经有些困难了,却仍坚守在月谌衣身边不肯倒下。

    “喂,这些是什么东西啊?”聂小柴看着眼前这些人不禁后颈发凉,只见眼前这些人身上皆缠满了一道道白色的布条,只见人形,却不见五官,看着像一个个无魂傀儡一般。

    邱款款就知道是黑白死侍,这是邱鸩言手中最为隐秘且强大的势力,两耳不闻,双眼不见,有口不言,可谓是眼盲耳盲心更盲,如此无情之人,才最适合作为厮杀的工具。

    而这些死侍中间还混着一队九疑天宗的剑士,大约是担心身份暴露,所以这些剑士很聪明,帮着沈似真对付黑白死侍。

    这些死侍虽裹满了白色的布条,身上却都溅满了血色,此刻每个人身上仍持续的渲染着毫无规律的血迹,看着委实渗人。

    “二小姐!此处危险!宗主让我们带您回天宗!”一剑士一边应付着死侍一边朝邱款款喊道。

    见邱款款无动于衷,聂小柴转动拨浪鼓,在鼓乐响起的一瞬间悬浮在了半空中。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念巫语,拨浪鼓中缓缓散出赤色的光芒,洒射在每一个死侍的身上,止住其行动。

    聂小柴的双手随着心念的巫语转变着手势,那赤色的光芒愈发的浓烈,忽然,聂小柴感应到身前有生灵逼近,她猛然睁开眼睛,一死侍正持刀相向。

    千钧一发,邱款款将她救下,聂小柴的巫法是摄人心智,可这些死侍都是心盲之人,当然不会起作用了。

    聂小柴心急如焚:“为什么我的术法不起作用?甚至连他们的行动都无法控阻,为什么!”

    “因为他们皆是心盲之人,心盲之人何来心智?”邱款款答曰,她回想起那夜在东渡口,欲毁尸灭迹却因功力不够,仍留下了不少的痕迹,“我这具身体,御蛊道行尚浅。”

    “什么意思?”聂小柴看向邱款款。

    邱款款回望却不语,意思不言而喻。

    聂小柴忽然明白:“你早就知道来者心盲,所以才故意把我带过来!”

    对此,邱款款不否认,她淡淡的说:“现在沈似真已经撑不住了,你猜那些心盲之人的下一剑会对准谁?我是定然打不过的,而你呢,方才也试过了,怎么样?做个选择吧,要么一起死在这里,要么现在,就把灵蛊还给我。”

    聂小柴沉默了片刻,随即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作势要刺入心口取蛊,却被纣罗抓住了手腕。

    “知道你为什么无法操控它吗?因为你的心脉被巫法笼罩保护着,使得它不能进入你的心脉,与你周身的血液相融,它只会在你周身游走,却绝不会靠近你心脉一寸,所以这一刀下去,你只会死。”

    说完,邱款款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将所有内力凝聚在掌心,随即一掌迎击向聂小柴的后背中心,以此来吸取灵蛊。

    此举极耗内力,或许取回了蛊,她所练的内力便无剩几多,她要用这些年练的所有内力,来换回自己的灵蛊。

    若是换作旁人,她大可剜心取蛊,可偏偏是聂小柴,又偏偏不知灵蛊在何处,只得以这种方式吸取回灵蛊。

    少时,聂小柴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开了数尺远,大约是因为灵蛊从未与她相融,所以即使灵蛊离体,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可在灵蛊融入心脉的一瞬间,邱款款竟觉得心脉一阵细微的刺痛,她想,会不会是因为灵蛊和自己分离的时间太久了的缘故?

    总之,这微妙的疼痛让邱款款感觉很不妙,她知道,必须速战速决。

    她忍着这奇怪的痛感,奏乐起骨笛,一瞬间,所有死侍似乎也听到了她的笛声,竟纷纷呆愣在原地。

    笛乐婉婉流转在山林间,周围树叶皆在沙沙作响,林叶间慢慢变得黑压压一片,无数黑蜂穿林掠叶而来,在飞绕了几圈后,皆纷纷覆满了每个死侍剑士的全身。

    “二小姐...我们是天宗——”一剑士艰难开口。

    “知道,九疑天宗的人嘛。”邱款款淡然应之,且不为所动,毕竟,她又不是九疑天宗的二小姐,又何须顾及这些剑士的性命?

    邱款款双瞳泛着金光,已然变成了金瞳,她要亲眼看着这些黑蜂将这些东西啃食殆尽。

    聂小柴在一旁讶异不已,曾经的长情,又回来了,果然只有她才能将灵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见此景,她悄然离了场。

    不过片刻,黑蜂从那些人形之物上离开,却不见人体,只见风过带起了一阵灰骨,现场诸多死侍剑士,连尸骨都不复存在。

    无数黑蜂飞旋在邱款款身边护航着,邱款款走到虚弱至极,已然陷入昏迷的沈似真面前,才发现他身后竟插着一把剑。

    只见邱款款捡起一把剑,眼神冷冽的将剑对准沈似真的心脏,正要刺下去的时候,沈似真却迷迷糊糊喊道——

    “二小姐...少主安全了吗....”

    原是以为经方才一役,沈似真会猜出她的身份,才想对他一除了之,可他这话一出,却让邱款款犹豫了。

    再回想他为护月谌衣,重伤力战死侍的情景,邱款款彻底打消了要除掉沈似真的想法。

    邱款款合上眼,默念了句心诀,再一睁眼便已是黑瞳,身边的黑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走到月谌衣身边坐下,将骨笛放回了他的腰间,又顺手替他把了个脉,轻言:“不过轻轻拍了你一下,就晕这么久,就这体骨,还敢说是长情的弟子?”

    说完又上手刮了刮月谌衣的眉眼:“这小模样长得,倒是愈发好看了,也不知你那个姑姑,把你教养成了什么样子。”

    奇怪,此战分明圆满,可她心中却为何生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连心脉的痛感也在一点点的加剧。

    邱款款坐在月谌衣身边,调息着内力,却发现内力同原来相比已不到三成,不过好在,自己的灵蛊终于是回来了,等去向聂小柴讨回自己的身体,便能恢复长情的身份了。

    看着满地遗留的刀剑,方才那一战,也只有这些刀剑纵观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