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山连气带喘好一阵,无奈道:
刘义天沉默不语。
刘义天道。
于小山讥笑道:
夜幕落下,王家屯外的一些人陆续离去。
那些从远处赶来的人,不能就这么回去,只能干等着。
城内的一些帮派使用各种话语拉走一批人,剩下的实在弄不走,就开始亮出帮派的身份,开始硬威胁。
陈小四默默地蹲在离北通镖局营地不远的地方,披着又脏又破的薄棉袄,望着远远的篝火,想象着自己就在火边。
父亲要回去照顾生病的母亲,不能久留在此,只得留下他一个人,并留了三个野菜饼和四个粗粮饼。
父亲回去要走一天一夜,却只剩一个野菜饼和半个粗粮饼。
陈小四蜷缩在破棉袄里,紧紧抱住怀里的粮食。
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可他却不敢吃,生怕东西吃没了,王家屯依旧封着。
一声尖喝,接着陈小四只觉后背巨力袭来,一时不备,身体抢上前,眼看脸就要砸在地上,他急忙用双手护住头脸,而后头重重撞在地上,手背和手臂擦过土地,火辣辣的。
他撅着屁股爬到一半,后面那人又是一脚,他连滚带爬,怀里的菜饼粮饼滚出来,落在地上,沾满灰尘。
陈小四一脸发蒙,侧趴在地上,望向身后的人。
就见两个大汉居高临下望着他,面满冷色。
陈小四认得这两个人,两人自称神剑门,两个时辰前还在劝自己不要去神弓派,自己甚至还记得那个缺了一只耳朵的大汉叫葛矛,原本对自己笑呵呵的。
可没想到,一入夜,这个葛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葛矛走上前,踩在一个粗粮饼上,轻轻转动脚碾着,道:
葛矛眉毛一挑,循声望去,就见那是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中年人,又下意识扫了一下北通镖局的人,猜到这人应该是江南商行,急忙赔笑道: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对随从说:
葛矛嘴角闪过笑意,而后指着陈小四喝道:
陈小四缩了缩脖子,余光扫过斜前方的坟地。
葛矛踢飞所有的菜饼与粮饼,转身离去。
陈小四默默地擦拭眼泪,在脸上留下一条条泪痕土痕。
夜幕深深,星月慢沉。
骨碌碌……
昏昏欲睡的陈小四缓缓抬起头,瞪着迷糊的双眼,望向靠近的车队。
为首的一辆牛车的大旗上,写着
陈小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望着青山帮的人开始搭建简易帐篷,并生火做饭。
陈小四偷偷看了一眼葛矛,就见那葛矛竟然吓得一路小跑,消失在夜色里。
陈小四缩在破棉袄里,静静望着青山帮人所在。
不多时,一些人试着去找青山帮的人,果然被邀请入帐篷,并获得热饭热汤。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前去。
最终,陈小四忍不住,走过去,与其他人一样,入住帐篷,并吃上热汤饭,有肉,有菜。
不远处的江南商会与北通镖局的人看到这一幕,啧啧称奇。
吃饱喝足,陈小四慢慢睡去。
急切的马蹄声与喝骂声响起。
陈小四猛地惊醒,起身四处张望,莫非神剑门的人打过来了?神弓派要遭殃?
他摸了摸昨夜晚饭省下来的半张苞米饼,连滚带爬跑出帐篷,向喝骂声望去。
晨光下,就见一个英武的铁甲将军坐在一头枣红马之上冲锋,挥舞一柄大砍刀。
噗!
梅班头的脑袋飞出,脖子喷出鲜红的血,无头尸身倒地。
众人全都愣在原地,许多孩子吓得目瞪口呆,即便是北通镖局的镖师们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杀衙役,这可是捅破天的大罪啊。
等等,守河军?哦,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