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恶评在网络上层出不穷,人们义愤填膺地抨击着,但好像怎么抨都抨击不完。
最好的办法是不用理会。
一个人的思想观念从小到大养成,不可能因为我们几句话就能改变他们的价值观,反倒会让我们觉得恶心,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办法。
正如孔夫子所言:“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就连孔夫子面对不贤者都讲究自省,而不主张劝说,道理便在这里。
似乎,越来越多的人看明白了这点,所以反驳的人也少了许多。
这些嘲讽民众的人自觉无趣,没啥热度,也就把目光放到下一个话题去了。
早上九点。
刘学长、陈诗澜等人也都自发来到了江逸沉江的江边。
“他会回来吗?”陈诗澜问。
刘学长叹息道:“唉,我想他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捞上来的那辆车是怎么处理的?”陈诗澜继续问。
“警方调查完后,华夏台收回去了,沈台相信江逸一定会回来,说要把这辆收藏起来警醒我们,等江逸回来,再给他买一辆新的。”
刘学长说道:“我们应该相信,他可以回来。”
“或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吧。”陈诗澜皱着眉头,“让江逸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也该我们去做做了。”
“你打算怎么弄?”刘学长问道。
陈诗澜回道:“我就是一个集团里的普通职员,做不了什么,但我们一群人,可以。”
说完,陈诗澜转身,看向身后一同前来的,当初去了糙米帮江逸的那一批的留学生,现在,包括她和刘学长在内,也就只剩下十三个了。
“敌人设计了江逸,我们却连出手的是谁都不知道,不觉得这很愚蠢么?”
陈诗澜说道:“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应该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把坏人绳之以法。”
“可是江逸不在,杀手还会对谁感兴趣呢?”一个留学生问道,“而且,我们就算能够引出来人,也打不过那些杀手啊。”
“去找沈台,沈台一定有渠道找来能够对付杀手的人,我们需要想一个办法,让杀手对我们感兴趣。”
“我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杀手好端端的来杀我们干嘛,我们能值几个钱?”
刘学长摇了摇头:“诗澜,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能够设计江逸的人必然在杀手榜有极高的排名,谁会花那么多钱,来让他杀一群留学生呢?”
陈诗澜皱紧眉头,感性的思想似乎压过了她的理智。
等她静下心来后,才发现,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顶级杀手面前有多么的渺小。
渺小到什么地步?
你和顶尖杀手擦肩而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甚至都不会想着要骂你,因为他压根不想和无关的人浪费时间,甚至连碾死你的兴趣都没有。
但是,陈诗澜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些,只是,她不打算再带这些同学们去冒险了,她要一个人去找沈台。
……
大明皇城。
江逸躺在床上,这个月他已经不知道被宝庆公主用棍子戳了多少下了。
宝庆公主为兄长出气的执念实在是强得离谱,就连太医们来医治江逸时都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承担了宝庆公主的怒火。
这半个月来,陆陆续续有许多民间郎中来为江逸治病,得到的答案却都是回天乏术,只有续命之功,没有救命之能。
永乐大帝靠在龙椅上愁得慌,这江逸又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不把他治好,以后怎么去见爹,不得被爹劈头盖脸地打一顿?
“陛下无需忧心,民间自古就不乏奇人异士,相信必有人能救江逸。”
内侍见陛下实在太过伤神了,忍不住劝道。
“遗部可有消息?”
“遗部的沈总管近日来率领所有遗部臣子,都在寻找太祖爷可否有留下医术之类的典籍,但毫无所获。”
……
遗部。
一堆大臣泡在了遗诏殿里已经十几天了,五百多平的殿上没有一处是整齐的,到处都零零散散堆放着遗嘱,大臣们忙得焦头烂额。
沈总管命人端来约莫十米的长梯,亲自爬上了遗诏柜里,陆续把放在中间柜子上的几百本遗嘱拿了下来。
“平日里让你们好好研究归类你们不,现在要找东西了,知道麻烦了吧!”
刘总管气急败坏道:“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东西,整得我一天天的比监察御史还忙,这都永乐八年了连类都没分好!”
“总管,这……我们已经研究的很勤快了,是这遗诏太多了啊。”
“怎么,我不怪你,难道你让我去怪太祖爷?!”
刘总管真是服了这群人了:“要是治不好江逸,你们看着吧,以后我们死了之后,太祖爷非得抽我们的魂!”
……
京城。
“听说了嘛,那些来京城给江逸看病的郎中都失败了,没有人可以救活江逸!”
“江逸?就是那个让太祖爷留下如山遗诏的少年郎吗?陛下不是恨之入骨嘛,为何要花这么多力气去救他呢?”
一对穿着布衣,正在街道上行走的路人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江逸此次乃是异族所伤,这气我都不能忍,更何况是咱陛下!”
“那倒也是,陛下文韬武略百年难遇,又怎能忍受这气,唉,只可惜这江逸无救了,否则我倒真想看看他!”
路人们摇头叹息,殊不知,就在太常寺丞府邸里,一个七十六岁,已经病入膏肓的老人,在曾孙女的搀扶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太爷爷,您真的要去吗?”曾孙女一身明服,十分担忧的说道。
“这是我最后的使命了,后世有难,我必须去。”
老人起身,穿上了久违的官袍:“雅儿,你也去,太爷爷要最后再教你一相术。”
“太爷爷,何相?”
“救命之相!”
……
永乐大帝坐在江逸房里,得知老人要进宫,他的心底总算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微臣袁珙,拜见陛下!”
袁珙朝永乐大帝行礼道,跟来的曾孙女在身后紧跟着行礼。
“袁寺丞,今日你就给江逸看看,他是人寿已尽,还是尚且有救?”
来人正是,大明第一相士——袁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