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徵在的父亲是个饱学之士,她自幼跟着父亲耳闻目染,也积累了十分丰富的见识和学养。
时空之镜最先出现的一个视频,是颜徵在带着三岁的孔子,在丈夫叔梁纥去世之后,因为没有名分,而被正妻施氏堵在家门口,趾高气扬的羞辱他们的画面!
“呵呵,野合之人和野合之子,也配祭祀我们老爷么?”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现在这个家由我做主,你们爱死哪死哪去!”
当听到这声音时,孔圣人也顾不得收拾了。
他也想看一看,在那一段段自己记忆还不是很深的日子里,自己的母亲为此究竟受了多少苦!
施氏恶毒的嘴脸,趾高气扬的姿态,和母亲虽然被指着鼻子骂,却依然坚毅不拔,毫不争执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颜徵在作为真正的书香门第之女,自然不屑和对方争执。
抱着三岁的孔子,她果断离开了家门。
这个时候,一阵心声响起:“孩子,在这个家里我们已经没有依靠了,里面的关系太过复杂,你已经失去了父亲,我更不能让你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你放心,母亲会带你去一个环境很好的地方,会把你教育成人,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
一个深宅大院之前,乌鸦在树上不断的叫着,行人路过,看着她们咧嘴冷笑。
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子,抱着三岁的孩子背对着它和所有的讥讽目光,双眼望着前方满是坚毅,风骨傲然。
她们,仿佛从这一刻起,就已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孔圣人这一生就好似他的母亲,从未屈服过这个世界。
也就是在那一年,颜徵在带着孔圣人前去鲁国都城曲阜城。
时空之镜中,出现了曲阜城的宏观图……
当时的曲阜城是鲁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典籍丰富,名师众多,颜徵在认为这样良好的学习生活环境,有利于孔子日后的成长,于是便选择在这里定居。
在古代,在一国的经济中心,一个带着三岁孩子的母亲,要想立足何其难?
但颜徵在毫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否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她在乎的,是从她身上孕育出来的这一块心头肉!
也就是那一年,他们去到了曲阜城外,租了三间茅草屋住着。
为了养家糊口,颜徵在还开垦了一些荒地,自己种粮种菜,同时还得靠帮别人洗衣服、编草鞋、纺线、织布等维持生计。
这一幅幅在夜以继日的图片不断的在众人面前闪过。
一个本该风华正茂的女子,众人从她二十一岁开始,便极少见到她过一天的清闲日子。
或在太阳下曝晒的暴汗淋漓,或在大雨天从田间赶回的路上摔得浑身泥泞,或在代洗衣服时不小心让河流冲走了一件,奋不顾身也要跳下去将它捡起,哪怕浑身湿透……
不是不能赔,而是只要省下一件赔的钱,就可以给自己的孩子多准备几餐吃的……
孩子还小,绝对不能饿着啊。
颜徵在总是如此想着,大部分时间都早出晚归。
她常常在小孔圣睡觉时,在自己的茅草屋里点着微亮的烛火,整夜整夜地劳作。
观众们从她身上看到的最多的,就是那十个经常冻得又红又肿的手指。
和那最开始白皙如玉,却渐渐粗糙、开裂,甚至向外滴血的皮肤……
母爱无声,没有轰轰烈烈的表达,却让人红透了眼眶。
按照常理,这应该算是一个母亲能够做到的最多的事情了吧?
可颜徵在并不是如此。
为了培养孔子,她滕出了一间茅厂屋作为书房。
再苦,也不能让孩子没有书读啊。
颜徵在的眼神十分坚定,从内而外都透露着母性的刚强和倔强。
几个街坊的孩子也没有书读,仲尼一个人学也会枯燥无味,既然都要教,那就一起吧。
心善的她如此想着。
因为自己的孩子淋着雨,所以她不想别的孩子也身处苦难。
别人的孩子,也是他们父母的心头肉啊,总得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我既然有这能力,总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识得字!
颜徵在下定决定。
许多观众看到这里,都逐渐开始明白,为什么孔圣人,会强调有教无类了……
原来,许多事情,都可以从他的母亲身上,找到一个缩影。
于是,一个小小的蒙学堂就这样诞生了。
颜徵在招收了街坊的五个小孩,自己亲自教孩子们习字、算数、音律和处世的礼节仪式等。
大家都不容易,她也不收钱,每位学生家只需要交五斗小米和一担干柴做学资就可以了,这哪怕是一个再普通的家庭都能交得起的,毕竟自己的孩子也得吃饭啊。
从那时候开始,年幼的小孔圣就开始跟班学习,母子俩终于寻到了暂时的活路。
她在教育的过程中并不偏心,无论是谁有问题,她都会很细心很细心的回答,看到孩子们每懂一样东西,她都会由衷的开心。
也就是在母亲的苦心栽培和细心教育下,小孔圣还不到10岁,就已经学会了全部的启蒙功课。
孔圣人从这开始,眼中泪水就一直没有消失过。
可他的嘴角,却始终扬着。
怎么能不笑呢,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啊。
可又怎么能不伤心呢,那是他十四岁就已经不在的母亲啊……
孔圣人感觉自己的心,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但如果非要身处在地狱才能看到天堂的话,那他愿意。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他做的远远不止这么一点。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时空之镜上的画面开始由学堂转到了日常的一些生活里。
这天,颜徵在偶然发现了孔子的音乐天赋。
“孩子既然有这个天赋,那我可不能耽误他啊……”
“多去做些杂工,无论如何也要买些乐器给他才行!”
颜徵在笑着想到,又是一段日以继日的呕心沥血……
终于,她给小孔圣买来了许许多多的乐器,她要亲自教好他。
“仲尼,礼器可是最讲究礼仪规矩的,否则无章法演奏不出动听的乐曲,所以学乐器的第一步啊,就是一定要懂礼,再就是音律和等级,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在这乐器中获得你想要的东西,养成属于你的思想……”
“来,母亲来教你何为礼……”
颜徵在十分亲切和耐心的教导着小孔圣。
老孔圣含泪笑道:“母亲教我的礼,对我之后的思想带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是她的辛勤教导下,我很小就学会了吹、拉、弹、唱,懂得了礼仪规矩,懂得了节拍、音律、节奏协调的重要性。”
“是她引导着我,学会从受有节制的音律和舒放有度的悦耳旋律中获得启示,之后我也因此梳理出了独特的思想。”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强与弱、悲与喜、快与慢、紧与松、克制与放任等张弛有度的礼乐,给我后来主张的思想铺开拓一片肥沃的生长土壤。”
“是的,但是后来夫子您就已经进入到学堂了,典籍记载,在您这个时期,学堂又称为‘庠’。”
江逸给后世的观众科普道。
孔圣人心情沉重的点头:“后世记载无差,那是我十岁时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母亲又为我做了很多……”